江如意趴在桌上，把脸靠近江芸娘，一直仔细地盯着她。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江芸娘，见江如意的表情，忽然有些不自在。
“你跟我爹……”
江如意拖长了声音，故意把话留一半，好观察江芸娘的反应。
果然，江芸娘的脸微微红了。
她推了一把江如意，佯怒道:“你赶紧喝茶吧。”
“害羞啦？”江如意故意逗她，“其实你还是喜欢我爹的吧？”
“……”
江芸娘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绯红更甚了一层。
“唉，我就知道。我爹又帅又优秀，不然你也不会为了他苦苦守了这么多年。你喜欢他就喜欢吧。我支持你。”
江芸娘眼眶一红，她抬眼看着江如意。
“你真这么想？”
“是啊。”江如意很认真地点头。
“我以为你会反对。”
“我有什么资格反对？”江如意耸肩，“你也才三十岁而已，如果你觉得那是你后半生的幸福，就大胆去追吧。”
江如意对此是真没有异议。
她唯一觉得不自在的地方就是，江芸娘要面对的不只是景桓一人。
还要面对景桓的其他女人们。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此完全不能忍受。
但是时代不同，思想局限不同。
江芸娘没有那么超前的思维。
所以江如意不能要求一个古代人，生活地像现代的女性一般。
她对江芸娘的所有选择，都是尊重的。
“如意，谢谢你。”江芸娘忽然说道，“不过我不想进宫，就这样悠闲自得的生活挺好的。”
“可是，你和他……”
江如意蹙起眉头，她有些担心江芸娘的这个决定。
如果不进宫，她就永远没有名分。
可另一方面，她还喜欢景桓，景桓也还爱着她。
两人若是真的和好了，江如意不信他们不会发生点什么更深层的事情。
露水夫妻也不过如此。
在这女人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的古代。
江芸娘的决定无异于把自己置身于“良家妇女”之外的境地。
“我的顾虑之前也说过，进宫之后恐怕死得更快。”江芸娘苦笑道。
“可是流言蜚语也能淹死人的。”江如意顺口接话道。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这话在朋友之间说说倒也罢了。
可现在她与江芸娘是母女关系，这么说简直是以下犯上，没大没小。
江如意赶忙捂住嘴，很抱歉地看着江芸娘。
“我就随便说说的，你别介意啊。”
江芸娘抬眼深深地看着江如意，倏然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这一个无言的笑，让江如意心里直发毛。
江芸娘轻叹了一声，随后伸手拉住江如意的手，在她手背拍了几下。
“如意，谢谢你为我想这么多。即便小年还在，我恐怕也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说完，江芸娘转身进了里屋。
江如意看着她的背影，傻愣了好一会儿。
她干眨几下眼睛，仔细回味了一下江芸娘的话。
“即便小年还在……”
江如意忽然觉得腿脚发软。
江芸娘这是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