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瞪着苏禅，一双眼睛红通通的。
“如意，你听我说……”
“……”
江如意一直用沉默代替回答。
她死死瞪着苏禅，忽然嘴一瘪，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苏禅又慌了，来不及掏出手帕，直接上手帮她把泪擦掉。
他宁可江如意对自己破口大骂，都不愿看到她这样委屈的表情。
“苏禅，你欺负人……”江如意声音细小，听起来可怜极了。
“是我不好。”苏禅立刻将定身咒解开。
江如意这才能活动手脚。
她立刻爬起来，蜷起腿靠着墙壁坐好。
她双手搂着弯起来的腿，把下巴搭在膝盖上，眼泪汪汪盯着苏禅。
“如意，你愿意听我解释吗？”苏禅往里爬了一步，伸开腿把江如意圈在大长腿之间的空隙。
他抬手握住江如意的手臂，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说吧。”江如意抽了抽鼻子，补了一句道:“信不信是我的事。”
“好。”苏禅无奈，他开始组织语言。
既要江如意信他，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
否则就是他亲手把人往远处推。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当我告诉你我真实身份的时候，你说的话？你说，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对你好，喜欢你，这就够了。”
“我记得。”江如意小声应道。
那天的事情太过震撼，她这辈子都记得。
“你问我为何要让你拜彭铿为师。我说过，有些事太过复杂，慢慢你会懂的。”
“嗯。”江如意点头。
她知道苏禅办事稳重，如果当时不说，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愿意等待。
“拜彭铿为师，你也算半只脚踏进仙门，但是这远远不够。”苏禅叹了口气，他抿了下嘴唇，继续说道，“你还是凡人，和我在一起的话，会经受许多磨难。我不忍心看到这些。”
“嗯，我知道。”
江如意从小就知道七仙女和董永、牛郎织女的故事。
仙与人相恋，本来就要跨过层层障碍，这点她有心理准备。
“我喜欢你，爱你，就要好好呵护你。如果现在被人知道，我和你相恋，我担心我没时间准备。”
苏禅把话说得很隐晦。
但是江如意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你所说的准备，是暂时没办法保护我周全吗？”江如意抬起头来，很认真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不想暴露地太快，至少在你踏入仙门之前，我不希望别人知道。否则，我就是害你。”
苏禅终于说了最后那两个字。
不管江如意是否刨根问底，他都决定再也不多说一个字了。
“害我？”江如意果然注意到了这个关键词。
“总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太多。芷瑶喜欢我不假，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她知道。我担心她会恼羞成怒，反而对你不利。她是仙，你是人，能力悬殊太大。”
苏禅没有告诉江如意真正的理由，只好先把芷瑶拉出来背个锅。
虽然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但是成功地转嫁了危害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