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之潮来势汹汹,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先遣队的成员本就是来自各个世界的精锐。虽然被西格恩的诅咒阴了一手,但在恢复自由后,他们立即调整心态、积极迎战。
本着“这波翻盘”的原则,他们各显神通,施展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段,一时间火焰与冰晶齐飞,雷霆共剑光一色,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准确形容眼前的火爆场面,那就是“经费在燃烧”。
仙术雨点般从天而降,禁咒泼水似的招呼出来,各色斗气肆意挥洒,神兵利器层出不穷,数不清的超能力令人眼界大开。这些天之骄子们集结起来,就是可以平推一方世界的强悍军团!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无论怎样输出,毒蛇的数量都只增不减。更多人受伤了,被毒素折磨得发疯,但团队的力量保证了他们不会当场去世。伤员被抢救下来,扔到后方接受治疗。
牧师为他们唤来圣光,萨满替他们驱除毒素。他们虽然失去了意识,但状况逐渐好转,呼吸稳定、心跳正常,顶多丢掉大腿或胳膊,没人需要脖子以上高位截肢。
同一时间,其他人改变了战法,几百号人缩成了一只滴水不入的铁乌龟。
皮糙肉厚的坦克们咆哮着冲到最前方,穿最重的甲,挨最毒的打。五花八门的祝福与强化加持在身上,让他们像通电的圣诞树那样闪闪发光。扛着图腾的牛头人唤来先祖的英灵,意志坚定的圣骑士将盾牌化作不朽的城墙,全副武装的战争机器撑开了能量护盾。
毒蛇愤怒地撕咬着,但无论是他们的尖牙还是毒液,都无法突破几百人联手打造的防线。
西格恩虚弱地举起蛇杯,诅咒在酝酿。然而,相同的套路第二次可不管用了,在场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怎么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早有准备的法师们联手释放反制魔术,给自己和队友套上各色buff,各式护符也闪耀激活的光辉,一时间抗性拉满。贸然发动攻击的西格恩甚至受到了反噬,鲜血从皮肤中迸溅出来,气势一再跌落,再也不复神明的威风!
用一句话总结现在的情况,那就是“我们优势很大”。然而,毒蛇并没有被消灭,双方只是僵持住。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之门的震荡却变得愈发恐怖!
而异星那边,蛇群已经把他淹没了,只能勉强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形在黑色的海洋里游泳。
一个老法师戳了戳旁边更老的法师,指了指异星说:“那个人看上去好可怜,我们要去帮他吗?”
被戳的法师一手拿着法杖另一手握着左轮,身上披着袈裟腰间挂着拂尘,他掐指一算,说:“不打紧,吉人自有天相,我观他乐在其中……卧槽,那是神马?”
异星觉得鼻子很难受。毒素的作用逐渐加重,不过那疼痛习惯后还挺爽的,在适应方面他似乎有奇怪的天赋。但是,现在,他忍不住了,必须,一定,要,打喷嚏!
轰!
如果你没见过火龙喷火,那异星可以现场表演一个。紫色的火柱喷涌而出,化作翻滚的巨浪,将狂蛇卷走,点燃,湮灭。那火柱甚至扑向西格恩的脸,当即满头的蛇发就变成了冒着热气的鸡肉卷。
“啊,”异星打着哈欠,“抱歉,我一般不这样,可我刚才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他浑身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但伤口中都涌动着暗紫色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不可能。”西格恩向后退去,原本高傲的脸上满是恐惧,“你这个凡人竟然……”
异星抬起一根手指,“我同意你说的话。人是有极限的。”他顿了顿,顽皮一笑:“可我究竟是什么呢?你看不出来吧。还是除了神以外的东西,在你眼中都一样不值一提呢?”
他手一抖,暗紫色光辉笼罩,大剑回到了手中,“但是,神,也不过如此!”
再一次,化作紫色流火向敌人杀去!
“干掉她!”地面上的一个剑士甚至忘记了挥剑,“你是我们全村的希望!”
西格恩勉强施展神力,异星再次被困在空中。但西格恩却并未趁机出击,而是用残缺的蛇尾向后挪动,现在,她只想拖住异星,拖到世界之门毁灭。
但她的神力变弱了,只一个呼吸的时间,异星恢复了行动,他的剑,一往无前!
接近了,接近了!
能成功吗?!
“duang!”
西格恩举起酒杯,挡住了大剑,异星被反震弹飞。烟尘弥漫。
“那个,”他摸着脑袋,从又一个坑里爬起来,“你就不能配合一下,给我一个流畅的、表现自己的机会吗?”
西格恩抿紧嘴唇,不敢说话,双目警惕地注视异星,大有把酒杯当锤子使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很阿斯加德。
“喂!那位老哥!不如你再喷一口火,把我们这里的蛇也解决掉?然后一起组团打boss啊!”
有一个在前线奋力拼搏的重甲猛男使劲大喊。那些毒蛇似乎并不受西格恩控制,而是靠本能行动。
异星摊开手嬉笑,“抱歉,冷却时间比较长。”接着,他摸了摸下巴:“奇怪,这帮人都活蹦乱跳的,武疯子怎么还没回来?”
突然,世界之门发出了可怖的声响,整座圣山都微微颤抖,异星面色大变,知道时间不多了。城主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要是让敌人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
至少他少了一次向城主狮子大开口的机会,那可一定会是笔丰厚的报偿!
于是,他看向西格恩的眼神带上了决心。
“这一次,”他握紧大剑,做出起跳的姿势,“一定把你——”
忽然,毫无预兆地,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请问,”一个面相恐怖的男人彬彬有礼地说,“你打算对我可爱的妻子做什么?”
洛基。
他怎么会在这里?!
毛骨悚然的感觉,异样的、难以忍受的痛苦把内心占据。直视那个男人,就像在直视混乱本身。危险,大脑中的雷达发出警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洛基亲切地说,“区区警卫和禁制,可困不住归来的欺诈与谎言之神。”
“我来这里,是为了带走我的妻子,”
“也是为了回报……你的一小点儿恩情?”
然后,他一脚踢在异星的屁股上——“所以,走你!”
异星飞在空中,眼前是逐渐接近的世界之门!
“切!”
他不爽地撇嘴,
“又是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