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边一路横冲直撞的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也冲到了离敦刻尔克20多公里,叫做斯滕福德的小城市。
这里原本为数不多的驻军早就被调去保卫巴黎,城镇里只留下那些躲在窗子后面看着窗外源源不断进城的德军瑟瑟发抖的法国平民百姓。有些胆小的人甚至用沙发和桌子堵住了门,一家人躲在狭窄的厕所里面瑟瑟发抖,不停地祈求上帝拯救她们,祈求万能的神保佑她们。他们害怕德军奸淫掳掠、烧杀抢光……总之让这些法国人害怕的理由实在太多了。
如果此时的通讯如后世那般发达的话他们会发现德军这一路挺进,除了消灭抵抗的法军之外对平民百姓基本秋毫不犯。
雅尼克早已下达命令,除非遇到反抗,德军严禁骚扰平民,奸淫掳掠更是重罪。他要把德军的形象打造成“文明之师,威武之师”;毕竟在其他人看来这场战争的挑事者是波兰,英法是帮凶,而德国是迫于无奈进行的反抗。
虽然现在的情况是德国有点防卫过当的意思,可没有卷入到这场战争的国家;甚至连不少占领区的民众都没有对德国表现出特别的谴责和反感;其中德军的纪严明严于律己便是原因之一。
进入斯滕福德城内后德军迅速的接管了城内一些重要部门,如市正府,发电厂,供水站,银行,警察局,广播大楼等等。
在市正府里古德里安见到了一群战战兢兢的正府官员。一个六十多岁的官员哆哆嗦嗦自我介绍道。“您好,将军阁下,我是本市的市长阿尔佛雷德。”
古德里安点点头。“你好,阿尔佛雷德市长,我是德意志第十九装甲军军长古德里安。”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将军竟然跟着部队冲在最前头。市长阿尔佛雷德赶紧拍起了马屁。“将军阁下真是英勇神武,身先士卒啊,佩服佩服!”众人纷纷附和。
不过古德里安可不是来听他们拍马屁的。“阿尔佛雷德市长,诸位先生们,你们都是斯滕福德的精英,把斯滕福德的建设得繁荣昌盛,你们的功不可没。”他这些话不知道已经说了几遍了,这些是戈培尔博士亲自设计的通用模板,到了新的地方,只要把当地的地名换上就行。“我们到法国来,到斯滕福德来,并非我们本意;我们德法两国本来是传统的友邦,每一次兵戎相见都是因为英国佬的挑唆犯下的错误。
我们不是来破坏和毁灭,我们需要的是稳定而繁荣的斯滕福德,斯滕福德市民也需要一个和平安康的生活环境,不是么?这当然离不开各位精英人士的配合,在坐的各位职位不变,斯滕福德还是诸位继续来管理,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伟大的古德里安将军,您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
“我们一定把斯滕福德治理的井井有条,绝不给贵军添麻烦。”
旦凡政客,其实都是见风使舵的主,最擅长的就是“识时务”,如果有把枪顶着脑袋,你会看见他比谁都“觉悟”得快。而现在听到古德里安这番话,原本惶恐不安的众人顿时放松了下来,看来德国人不但不杀他们,还要继续重用他们啊。
因此古德里安这番话赢得了众人一阵热烈的掌声,古德里安当然也看不出这些人到底是心悦诚服呢还是口服心不服,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哪怕这些家伙表面上老老实实的别给他找麻烦也行。等到战争结束后会有行政人员来处理这些人。
吩咐完其他事项后阿尔佛雷德市长提议道。“古德里安将军,这天色也快黑了,我们给贵军安排住处吧。”
“不用劳烦了。”古德里安摇摇头。他们这支先锋就有一个师的兵力,这个小城市也没有足够多的旅馆之类的能安置下他们。
古德里安也知道连续作战和行军几天来自己的士兵们已经万分疲惫,按理说应该给他们一个理想的休息环境,但这关系到德军的纪律,一点也妥协不得。
他来到墙壁上的斯滕福德地图前,看了几眼,用手指向几个地方。“阿尔佛雷德市长,我们要征用这座公园,体育场,加上附近的空旷地,足够我军安营扎寨了。”
阿尔佛雷德市长不由得瞪大眼睛,这是要露宿街头啊。“贵军是要在外面露宿?”
古德里安点点头。“没错,这是我们军队的纪律,不能扰民。”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军队,如此秋毫不犯,这就是传说中的骑士精神啊!
阿尔佛雷德市长又说道。“那我们给诸位长官安排吧。”
古德里安再次摇头。“不用,我的士兵睡哪我睡哪。”
“!!”众人彻底震惊了。一个军长竟然跟他的士兵同吃同住,同甘共苦;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军队注定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众人在心中暗暗感叹英法这次是要败定了,这样的军队,英法联军是战胜不了的。
古德里安来到那座公园里,走进大门,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木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坐在小木屋前,静静地看着周围来回走动的德军士兵们。
而他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德军士兵,正一脸警惕的盯着那个老人。
见状古德里安不由好奇道。“什么情况?”
副官朝那个士兵招招手,那士兵跑来敬了个礼。“将军,他是这座公园的守园人,我们在他的屋子里搜出一把老式步枪,不过没有子弹。”说着将一把步枪递了上来。
古德里安接过步枪,看了一眼。“1886式勒贝尔步枪。”这款步枪是法国于1886年推出的手动枪机式步枪,由尼古拉斯·勒贝尔上校研制。该枪运用了由保罗·维埃那开发的火药,亦是史上第一种最成功的无烟火药枪械。
在一战期间,法军曾打算以mle1917半自动步枪大量取代勒贝尔步枪。然而,士兵们却普遍认为此枪过于笨重和太长,因此并不容易在战壕内操作和保养。基于这些问题,法军一直都未能找到合适的替代品以取代勒贝尔步枪。
他在枪托上找到出厂年份。“1913年?”也就是说这把枪和这把枪的主人很有可能参加了上一次战争。
挥挥手,让那个士兵退下后古德里安走到那老人跟前。“参加过上次大战?”
老人默默的点点头。
古德里安将那把勒贝尔步枪交还给老人,感叹道。“真是世事难料啊。”上一次大战整整厮杀了四年,德国都未能征服法国,最后甚至战败了。谁能想到这一次仅仅一个星期就决定了法国的命运。
“谢谢。”老人高兴的接过步枪,回了一句。“并非世事难料,我早就知道法国是长不了。”
“哦?此话怎讲?”
老人叹了口气。“将军阁下,您知道从上一次大战结束到现在法国更迭过多少届正府吗?”
“好像是不少。”古德里安摇摇头。“不过我也没具体注意过。”
老人伸出五个手指。“50届正府。短短20年时间里产生了整整五十届正府,内阁的平均寿命为6个月。寿命最长的正府也不过执政两三年,有些只能维持几个月,最短命的正府只存在了2天、3天、4天和5天!您说这样的正府能有什么作为?!”
老人越说越激动,拔高嗓音愤愤道。“不断动摇的国家正权,不断更迭的首脑;这样的国家,还不如真的没了好。”
听着这位老人的抱怨,古德里安却满怀欣喜。如果大部分法国人都有这种想法,那即是被占领后也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