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大半年的调整,简·福斯特回到纽约大学继续任教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天体物理学博士,她当然有资格在这里给大学生们上课。
只不过,今天阶梯教室的后排,多了一个高大魁梧的“学生”——索尔。
自从得知简·福斯特已经怀有身孕之后,索尔兴奋得失眠了好几天。
要知道,一直以来,他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担心——阿斯加德人和地球人,能产生健康的后代吗?
现在他的担心消失了,医院的孕检显示,他们的孩子非常健康,而且活力十足。
即将成为人父,索尔手足无措,毕竟他虽然已经活了1500多年,当父亲却还是头一遭。
并不是说索尔之前1500年的人生和圣僧一样不近女色,他这样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奥丁之子,堂堂雷神,怎么可能缺少女孩子的青睐呢?
只是,阿斯加德女性的怀孕率非常低,这一点可以从电影中阿斯加德的人口数量可以看出——众神之王奥丁实打实地活了五千多年吧?可他又有多少亲生骨肉呢?
最起码在电影中,只有雷神索尔,以及冥神海拉这一对亲生儿女,而且这两位还不是一个妈生的。
想想也是,如果阿斯加德人既有与人类相当的正常生育能力,又有数千年的悠长寿命,那岂不是整个银河系都挤满了阿斯加德人?人口早就爆炸了好吧?
正常的地球人类家庭,一对夫妻如果不加以任何限制,不算特别少的,也不提能生十几个的超级母亲,平均一下,一生(就算100岁)中起码能生四五个孩子吧?
将这个比例代入阿斯加德人的寿命,可以得出结论:一对活了5000年的阿斯加德夫妻,一生能生育的孩子数量就达到了惊人的两百多个!
这还只算了1对夫妻,那1000对呢?10000对呢?
他们的孩子呢?孩子的孩子呢?
阿斯加德这个文明已经存在了几十万年了,算一算,会有多少人口?
这种疯狂的人口增长速率,就算灭霸戴着无限手套,每年打一次响指,每次消灭一半阿斯加德人,也阻止不了他们的人口大爆炸啊。
所以啊,阿斯加德人低下的生育率,是自然法则的演化结果——控制生物种群的数量,本就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因此,雷神1500年的人生交往过的女孩,因为基本全是阿斯加德女孩,又因为极低的生育率,导致他从未有过自己的孩子。
现如今,一个前后加起来断断续续(期间分手过一次)交往了不到5年的人类女子,居然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怎能让索尔不欣喜若狂呢?
索尔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受到过的各种关怀和父爱,他下定决心,也一定要和奥丁一样,成为一个合格的老父亲。
而想当一个好爸爸,第一步,就是保护好自己怀孕的妻子,不是吗?
所以,索尔最近将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伴简·福斯特了,甚至就连她在学校上课,他也坐在后排守着。
反正前段时间地球也没发生什么需要他的地方,阿斯加德剩余的族人也都在地球上修养生息,过得都很充实,吞星被钱松搞残了搁那儿半死不活地吊着,索尔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抓小贼和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事,有小蜘蛛这样的好孩子做就行了,索尔就不和他抢了。
所以,既然地球难得地进入了平和期,那他就专心守好自己的家人就好了——是的,父母和弟弟姐姐都死光了,简·福斯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他仅剩的亲人了。
因为平时研究工作繁忙,加上简·福斯特本就是远近闻名的美女教授,机会难得,就连隔壁哥伦比亚大学的物理系学生都混进来听讲。
几年前,简·福斯特曾经公开提出她的一项研究假说,即宇宙中存在“第五维空间”,不是科幻电影或者小说里所描述的那种玄之又玄的另类维度,也不是数学概念的“高维”,而是现实存在的、紧密联系着四维空间的“第五维”。
当时她提出假说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她在参与加州某大学物理实验室的核裂变实验中无意间发现,一个微粒无缘无故地消失无踪了。
二是发射到太空中的那些天文观测卫星,在接收到一些宇宙粒子时,总会出现周期性的“粒子空窗期”。
众所周知,核裂变反应是重的原子核,分裂成数个轻的原子核,并在反应过程中损失质量,释放能量的过程。
但这不代表分裂出来的小微粒会消失,一般情况下,物理实验室中可以是观测,甚至捕捉它们的。
既然人类所能观测的空间里找不到那个消失的微粒,负责任的科学家又不想像某些懒汉一样,“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把什么东西都瞎扯到量子领域去,所以,当时简·福斯特和几个别的同行一起撰文,在某科学杂志上发表了自己的理论猜测:它可能去了另一个空间维度,也就是“第五维”。
简·福斯特是天文物理学家,对于微粒的研究不是重点,重点是对于“第五维空间”是否存在的探索。
就像当年她的导师——艾瑞克·沙维格对“世界树”和“九大国度”的猜测一样,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才是真正的科学素养。
当时简·福斯特提出这个假说时,的确产生了轰动,许多物理学家试图重复她的实验,结果并没有再次发现有所谓的“消失的微粒”。
这个假说最终也只是被当做了假说,因为没有任何可复制和反复验证的实验数据来证明。
今天,简·福斯特来到这里讲课,一是再次宣传自己的假说,二是挑选一些学生,作为她的研究室助手,去位于纽约长岛的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进行相关实验,她要再次验证自己的假说。
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在1984年建造了世界上唯一的重离子对撞机,简·福斯特认为,重离子对撞比欧洲的质子对撞机更有可能证明自己的论断。
这次去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为期3个月,因为简·福斯特本人怀有身孕,所以大部分时间是不被允许直接进入实验室操作的,毕竟对撞机的辐射不稳定,可能对胎儿的健康有影响。
因为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所在地很偏僻,人烟稀少,生活也不太便利,所以得挑选几个有科学探索精神,而且能忍受寂寞,吃苦耐劳的学生助手。
这样的学生其实不好找,即便有一定的学分奖励,但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冷门的科学验证实验,且不提这个理论推测得对不对,就算对,想要出结果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说实话,到最后吃了苦的学生能不能获得末位署名权,都不确定。
所以,在一节课结束之后,并没有学生跳出来踊跃报名。
当然了,就算是雷神索尔都看得出来,这教室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男生,一个个盯着简·福斯特看的时间,比看黑板上的公式的时间要长很多。
这么说吧,虽然是学生,但都是老色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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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下课后,索尔带着简·福斯特走在街道上,打算一起去吃点东西。
简·福斯特是个正儿八经的科学家,不是普通的小女生,虽然不是战士,但意志坚定,算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强人,所以对于索尔的建议,她并不以为然。
当然了,她不是什么书呆子,情商还是有的,知道索尔这是出于对自己及胎儿的关爱,所以还是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在阿斯加德,有胎教的说法吗?”简·福斯特转移开话题,问道。
阿斯加德算是半个魔法文明,但毕竟历史悠久,类似“胎教”的说法,也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你这么认真地工作,做各种研究,其实也是在做胎教?”索尔问道。
简·福斯特微笑着点点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将来也是个科学工作者。”
索尔闻言挑了挑眉,这一点他就不能认同了,为啥一定要当什么科学家呢?
都学得跟布鲁斯·班纳一样臭屁,成天炫耀自己拿了7个学科的PHD学位吗?
相反,索尔觉得奥丁是超级强者,自己也是超级战士,他的孩子,完全也可以当一个战士嘛。
两人一边走,一边就腹中孩子的未来开始了畅想,最终,两人还是达成了共识——孩子未来的人生路,还是交给孩子自己去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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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说有笑地穿过了一条长街,忽然若有所感地,朝着布鲁克林区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虽然不是母亲或者洛基那样的魔法师,但多少对魔力有些敏感。
就在刚才,布鲁克林区的方向,似乎传来了一阵阵波纹一样的魔力扰动。
简·福斯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魔力,她体内蛰伏着一只纯白的共生体,这只共生体平时一直处于休眠状态,是不会对她有什么五感上的影响的。
她拉着索尔的手,指着前方的一座设计感十足的建筑说道:“既然谈到胎教了,那咱们先进去逛逛怎么样?”
简·福斯特手指的方向,是位于曼哈顿区的地标之一——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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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很著名的博物馆,博物馆的陈列范围主要包括天文学、矿物学、人类历史、古代动物和现代动物5个方面。
天文学方面的展览,作为天体物理学家的简·福斯特自然不会前往,她兴致勃勃地和索尔前往了古生物的展示大厅。
这里有着大量的恐龙和远古哺乳动物化石,大量的禽鸟、已灭绝生物的标本,另外还有大量宝石、软体动物和海洋生物标本。
多种多样的标本,让索尔都越看越觉得有趣,毕竟,这些动辄几亿年前的远古生物,可比他们阿斯加德古老多了。
“呯”
两人正一边看一边走,可能注意力都在那些奇异的标本和骨架上,没注意,所以索尔被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撞了一下。
索尔的身体强度很高,一个肘击能轻松砸穿一堵墙,所以虽然一开始没注意,但他在相撞的一瞬间还是主动后撤了一点,以免把人家撞伤了。
后撤一步的动作,没能阻止那个女孩撞到他的手肘——谁让她跑得太快,像赶着投胎一样,又低着头不看路呢?
令索尔意外的是,虽说自己后撤了,但这个女孩居然没有摔倒,甚至似乎没被撞疼,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绕过两人,匆匆离开了。
索尔皱起眉头,反复瞄着女孩的背影,这女孩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索尔能感到,那应该是一股黑暗的力量。
“索尔?”简·福斯特眯着眼睛看着索尔,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盯着人家小姑娘的屁股看什么呢?
索尔挠了挠头,因为不想让简担心,所以说了个善意的谎言——说他只是觉得刚才那女孩的背影,似乎是某个复联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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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外面,刚才撞到雷神的女孩坐进了出租车,她似乎一直在强忍着什么,突然脸色一白,长吸了一口气。
她的肋间有些凹陷——肋骨断了好几根!
女孩伸手揉了几下肋骨,印裔的出租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个动作,用满是咖喱味的口音问道:“ ?女士,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在司机看不见的衣服里面,女孩肋骨外的皮肤殷红如血,十几个深呼吸之后,断裂的肋骨就重新长好了。
在她那秀发掩盖的头皮上,一个黑色的数字“5”,也泛起了乌光。
她长出一口气:“请送我去时代广场,谢谢!”
“如果您不舒服,我建议您去医院看一下……”在司机絮絮叨叨的关心中,车子开动了,女孩透过车窗,望着博物馆的方向,眼球乌黑,嘴角泛起了阴森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