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只是站在窗子外面看着他,同时心上警惕的意味更浓一些,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彭家开却说:发生了什么事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我在床上坐下来,我说:我不大记得了,有人迷晕了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找到了汪城,然后他家有一个垂死的人。
接着彭家开翻开了手机递给我问我说:是不是这个人?
我看着上面的图片,他一张张翻过去,我说:就是他。
说完我抬头看着彭家开问他:你怎么会有现场的照片?
彭家开说:你忘了我是一个记者,而且这个案件已经完全公开了,要找到这些现场的图片并不难。
我有些意外,问他:你真是一个记者?
彭家开说:以前是,后来就是不是了。
说完他话锋一转,他说:你说垂死,也就是你去的时候人还活着?
我说:他还有意识,而且和我说了一些话,可是我不大明白。
说完我完全陷入了当时的情景当中,那时候的情景让我很疑惑,因为现在想想,当时的死者似乎是想告诉我什么,彭家开却在一旁问:汪城是什么人,你认识他?
我说: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
彭家开一副了解样子,然后和我说:那么这事就复杂了。
我看着彭家开,疑惑地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哪里?
彭家开说:我并不知道,是有人让我去的,这个人现在就在客厅里,正要见你。
我于是和彭家开来到客厅里,只见客厅里窗子边站着一个人,但看到的时候却让我吃了一惊,之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樊振。
我有些惊讶地喊了一声:樊队,你怎么在这里?
樊振看见我出来问我:你好些了没有?
我说:好一些了,就是头还有些晕,有些事不大想的起来。
樊振说:被迷晕之后就是这样的。
我看看彭家开又看看樊振,有些不大明白,于是问说:你们,这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樊振会和彭家开在一起,彭家开没说话,樊振和我说:是我让他去找你的,我碍于身份,不能到现场去。
我有些错愕,樊振让我坐下,他说他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件事的,我于是和他都坐下来,彭家开找了借口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樊振两个人,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樊振问我:何阳,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现场,那个死者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听见身子一震说:我并没有杀他,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身受重伤了。
樊振看着我,却说:可是每一样致命的凶器上都有你的指纹,而且你的手机掉在了现场。
我听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当时的一系列意外竟然成了我杀人的证据,那些指纹除了我自己碰过奖杯之外,其余的我根本就没动过,大概是我被迷晕之后凶手留下的。那个手机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觉得我一时间根本无从解释,于是只能从接到那个电话开始说起,一直讲到我被迷晕,樊振一直都听着,他听完之后说: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所以才会找彭家开去找你,要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到这里来见你,但是办公室和警局你是不能回去了,因为所有证据都对你很不利,我无法再保着你。
我听着樊振这样说,忽然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但同时心上也有一丝疑惑,为什么樊振会如此信任我,我问他: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樊振说:我并不是对你好,而是不想因为任何错漏而冤枉了一个好人,而让凶手逍遥法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振,但是樊振似乎颇有感触,他说:从我接手这个案子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你,因为我陷入过同样的误区当中,也犯过同样的错误,冤枉过无辜的人,甚至直到现在都无法还他清白。
我惊愕地看着樊振,樊振和我说:你并不是第一个身处这样境地的人,在一年前的那桩分尸案中,其实凶手就用过同样的手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当时的我们就因为错漏了很多反常的细节,导致好人成了杀人凶手,等我发现这些细节的反常之处的时候已经无力翻案。
在我们国家这样的案件是可以判死刑的,所以我很关心地问:那么那个人
樊振说:他被判了死缓,后来我们帮他从牢狱中脱身,只是却无法光明正大地销案,所以即便是如今他依旧无法生活在阳光之下,头上顶着一个变态杀人犯的帽子,可是真正的凶手却在继续作案,而且是在以同样的手法作案,很显然,这次他的目标是你,他在用同样的手法。
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一些内里,于是我说:这个人是彭家开。
我这话出口之后樊振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忽然知道了这一层,那么彭家开就不可能去杀人,他的嫌疑自然就可以被完全被排除,他出现在各个现场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在追寻凶手,而且很可能他是樊振的人,只是他不能像我们一样光明正大出入办公室,他就像黑夜中的一个影子一样,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是你却不会知道他是谁。
所以这次是彭家开找到我,并把我救出来也就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说:关于你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了,我们检查过你的手机,里面没有你说的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只有一个你拨打过张子昂电话的记录。
我说:一定是把我迷晕的人删除了记录,还有你们去查查汪城,他是关键的证人。
樊振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对我的唠叨也并未不耐烦,他点点头继续问我:你看见迷晕你的那个人长相没有?
我摇头,我只看见一双裤腿出现在我身后,还不等我抬头看,我的口鼻就被捂住了,樊振听我说了这些也没有继续问什么。
之后他就要离开,他说他不能在这里久待,也不能让人知道他来过这里,毕竟现在全部人都在找我,而且我是最重要的嫌疑犯,弄不好甚至孙遥的死亡都要按到我头上,所以他让我最近都呆在屋子里尽量不要出门,需要什么让彭家开去处理就可以了,他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至于父母那边,樊振说他已经和他们交待好了,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牵扯到了命案当中,只是说我最近需要被保护一段时间,让他们不要找我。
我很感激樊振细心周到的安排,樊振让我养好身子先,要是想起什么重要的线索及时告诉他,于是他就出去,在他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问我:你记不记得那个奖杯是由哪里颁发的?
我想了想说:是两年前的一场运动会,我看了时间。
而且我将运动会的全称也说了出来,樊振听了听却皱了皱眉,我看见樊振表情凝重就知道事情不对,我问他说:怎么了?
他说:你描述的奖杯和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不是一个,我们找到的是数学竞赛的。
我有些愣住,自言自语说: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