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原谷地已被层层叠叠的粽子裹了一重又一重,而且这些长相恶心的东西竟像是杀不光似的,里面的倒了,外面就会补进多少。几帮之人早就杀红了眼,一发发弹药集火打向那些个狰狞头颅,爆裂的脑浆,腥臭的血液,无止尽的戮杀已让他们近乎疯癫,只要膛里还有子弹,就一股脑射出去,谁还管粽子多少?
不仅寻常帮众无暇顾及此番变化,连四位帮众长老也在忙着别的事情。被人骂做老狗总归是不愉快的,何况是这种疯狂的坏境下?三位帮众大佬的脸色极端阴沉,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真想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小子就地正法。
谢问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李清一的脾气他自觉还是把握的很准的,这小子有时候可以很沉得住的气,无论别人怎么骂他,都能当做放屁似的,可一旦涉及到周围朋友,敛藏的凶性就会一股脑儿蹦出来,保准比真疯子还疯。
潜藏在上海的几年岁月里,他就听闻过三年前的那桩事情,虽然被相关人等一遍遍的隐匿下去,当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据说三年前那位叱咤上海滩的**大亨林天龙便是得罪了品古轩,李清一一晚上就将这显赫一时的大帮派整个踢出了上海滩,所谓的只是一件事。
一日,林天龙来到醉梦楼里吃花酒,恰逢上海仙子清绫的演出,一见之下顿时惊为天人,还大庭广众的宣布,“这女人是我林天龙的,谁若敢争,我就打断他三条腿!”
对清仙子抱有此等想法的着实不少,可却没几个敢当面说出来,谁都知道,那美若仙子般的清绫乃是李清一的女人。那可是上海滩的混世小魔王,谁敢当面与他争女人?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林天龙作为一帮大佬,自然也是知晓的,可他却不怎么把品古轩放在眼里,对那位年纪轻轻的少年人更是视若无睹,按他的想法,一个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算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之后便是一阵追求,送金送银送香花,送珠宝送首饰总之凡是哄女人的东西,林天龙从头到尾的全部送了一遍。他本以为一个红尘女子,自己这番情意之下应当手到擒来,可谁想那清仙子竟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权当是垃圾似的扔出了红船。望着光彩夺目的财宝缓缓的沉入江底,林天龙怒了,展现了**大亨的本质。软的不来来硬的,买不到的东西就靠抢。
那个夜晚,林天龙正大斧金刀般的坐在帮内,一边谋划着怎么强抢清仙子,一边考虑着如何应对品古轩的报复。但他对于如何对付品古轩仍不怎么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把清仙子抢到手。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一个品古轩也犯不着为了一位红尘女子与一个赫赫威名的大帮派动真枪吧。
品古轩动了,而且倾巢出动。从三更天一直杀到五更鸡鸣时分,鲜血把整条街都染红了,血腥气三日不散。林天龙从此销声匿迹,帮内门人四散溃逃。偌大的帮派就此告终,结束了在上海滩称雄的岁月。
谢问生一直把这个故事牢牢记着,从里面可以研究出很多东西。李清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为人处世的态度又是如何。正因为有这种了解,他才会与天门帮一道挑衅品古轩,而且深知在那时李清一绝不会真动手杀了他。
这种性格说不上好坏,有时可成就一番大事,有时也会因此受到牵累。比如这个时候,三帮大佬未必是真的向他借人,也许只是摸摸他的脾气,但李清一没有忍住,事态就此僵住。
杜班面色沉重的望向四人,实则心里已笑开了花,“闹吧打吧,最好全死在这,那我杜班可就出头了!”
虽则如此,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他咳嗽一声,道,“我来说句公道话,这借人之事确有些不地道,李兄弟这儿本就人少,你们一旦借去,岂不是让他做了光杆子司令吗。”
说完,又转向李清一,诚恳道,“李兄弟切莫动怒,这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我们把事情说明白就好。这些人吃了那么年饭,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田毅冷笑道,“杜班,你倒是会做人,两面都不得罪。可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要么借人,要么……”
“要么怎样?”
这声音当真比冬风还冷,但更冷的却是那口贴在脖子上的刀刃。
这刀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个女孩儿又是怎么出现在背后的?田毅骇然的想着,但被刀锋的森寒一激,整个脑子嗡嗡直响,他猛打了个寒噤,怔怔的不敢再动。
不止是田毅,就连离他最近的林不惑也一脸惊异,他根本没看清女孩儿怎么就出现自己等人身后,而且还拿了一把刃口雪白的刀子架在田毅脖子上的。
林不惑连忙退离几步,像是怕这刀子会拐个弯,架在自己脖子上死的,他呵斥道,“李清一,还不快让这丫头把刀子放下,你真想杀了田毅吗?”
李清一冷笑道,“林堂主,真是不好意思,这丫头可不是我手下,我的命令她也不会听。”
田毅颤声道,“死丫头,我就不相信你真敢把刀子扣下去,我一死,你们这些人都得偿命!”
陌上音嗤笑道,“我今天总算见到了,什么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那么想死,本姑娘自然会成全你的。”
那刀子紧了紧,丝丝鲜血浸着刀锋缓缓流下,似乎下一刻就会完全切进去。田毅真的慌了,大叫道,“姑奶奶我错了,求求您别杀我,别杀我!”
他又接着喊道,“林不惑,还不快点救我,我如果死了,你难道真能活下去?你可别忘了那件事!”
林不惑脸色一暗,猛的掏出枪来,对着李清一,威胁道,“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田毅的命在那丫头手里,一命换一命,很公平吧。”
李清一眉头一皱,轻蔑的笑道,“你真以为子弹能射中我?”
林不惑扶了扶眼眶,那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没有人能快得过子弹的。”
李清一轻笑道,“那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枪快,还是刀子更快。”
林不惑咬着牙道,“你,不要逼我!”
李清一不再说话,嘲讽似的望着他。
“好了,大敌当前,你们还要闹到几时!”无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他本以为凭自己的资历,这些人都会给他些面子,但此刻却无人理会他,林不惑依旧扣着扳机,陌上音仍然握着刀柄。
那只握枪的手忽然一抖,扳机已扣下一半!恰在此时,刀光闪动,却不是陌上音手中的刀,只见寒芒一闪,三根手指头骤然掉落在地,汩汩鲜血薄射而出!
“你们这些人莫不是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芽衣舞摇晃着一件奇异兵器,冷冷说道。
直到这时,林不惑方才醒悟过来,火枪应声落地,他一把抓住已断了三跟手指的右手,跪倒在地,连连惨呼。
杜班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惊骇非常的望向李清一等人,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洪义堂是为何拥有如此多的高手?
无眉冷着一张脸,花白的须发在风中颤抖,看了看痛呼跪地的林不惑,又看了看白衣飘飘的李清一,忽然叹息拱手道,“是我无眉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李堂主见谅。”
李清一缓缓说道,“无眉老帮主客气了,只要无人犯我洪义堂,那无论是谁都能做我们洪义堂的朋友。”
“啊!什么东西!救我,救……”
异变突生,等到李清一循声看去,那跪伏在地的林不惑竟已只剩下半个身子!另外半个居然是在土里,那一张白惨惨的骨手任何人看了都直冒凉气!
林不惑还是叫的太晚了,无眉慌忙跑去之时,全身上下只余一个脑袋还在外面。那张无比恐惧的脸上似乎还夹杂着十万分的痛苦,瞪大的瞳孔内,光彩缓缓消失。
林不惑死了,死的这般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无眉怒哼一声,揪住林不惑的头发,闷哼一声,骤然一提!
如同雨点般落下的泥土浸满了血液,林不惑埋在土里的身体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那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囫囵吞下一般,只剩下一副鲜血淋漓的骨架在空中吱呀作响,皮肉,内脏居然一丝不剩,就连鲜血也像被舔舐了个干净,只能隐约瞧见丝丝青色的血经粘附在骨头上!
这场面太过凄惨血腥,陌上音撇下了呆若木鸡的田毅,兀自呕吐不止。李清一赶忙抓住陌上音的手,把她扯了过来,因为方才见到的那只骨手,离她并不远。
无眉神色大变,一把甩开骨架,凭空转圈巡视。众人的确见了一只骨手,而林不惑此番惨状也必是和那只骨手有关!
“呜呜呜……”
空气里飘散出一股压抑的声响,似千千万万道哭声,又似号子低沉交织的奏乐。外围的粽子忽然凝滞不动,接着一个个扬起了空洞的脸,张开满嘴烂牙的口,似在哀嚎,又似在应和。
“咚,咚,咚……”
这是脚步声,有什么东西正一步步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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