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在正面与秦远鏖战,郑二则从侧面呼应,二人长枪如电,奔着秦远的上中下三路急刺,抖出了无数的枪花,直让秦远看得是眼花缭乱。秦远奋力挥刀格挡,但仍旧被长枪刺出了好几个血窟窿,鲜血从伤口处汩汩的流了出来。没多久,秦远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头晕目眩了,眼睛也一阵阵的发黑,动作自然也有些迟缓。郑大郑二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长枪急刺直指秦远咽喉。“噗嗤”一声,长枪入肉的声音传了过来,秦远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不甘的倒了下去。其余的黑衣人也尽数被消灭了,很快冤句城下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就在巡逻队忙着打扫战场的时候,在西侧城墙下边,一支由十来个黑衣人组成的“敢死队”正迅速的前进着。原来老谋深算的黄权早就料到唐军除了在明处的巡逻队,肯定还会安排暗哨。于是便安排秦远去吸引唐军的注意力,这十几个死士便趁机从西侧城墙突围离开。
黄权站在城楼上,这里的高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城外的景象。一切都进行非常的顺利,虽然秦远的死让他稍稍有些痛心,但由秦双率领的敢死队已经快走出唐军的包围圈了。黄权欣慰的抚了抚胡须,这十几人可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都是些善于潜行的高手。虽然秦双的功夫比起他哥哥秦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他“偷鸡摸狗”的本事倒是不少,如今看来他这些本事还挺管用。
正在黄权得意的时候,城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黄权的心瞬间便如同坠入了冰窟。要知道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这一声惨叫足以将周围所有的巡逻队给吸引过来,到时候在唐军的围捕之下,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但黄权很快便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当他再次将注意力投向秦双这边的时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便传了过来,秦双那十几人已经全部都死在了唐军的机关陷阱之下。原来李曦为了万无一失,在虎卫防守薄弱的地方设下的机关陷阱。这些机关陷阱都是由小狗子主持设计的,这小子虽然在机关之术上尽得其父墨成的真传,但却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非要吵着闹着要参军上战场。为了这个墨成夫妇也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了,但却丝毫不起作用,无奈之下只好将他送来了登州。小狗子一开始还挺兴奋的,却不想参军后依旧是逃不开布置机关陷阱的命运。
黄权用力的一拳砸在城墙上,直把自己的拳头给砸的血肉模糊了,但他却丝毫也不在意。今晚是无法再组织什么突围行动了,前两次的失败足以让唐军都警觉起来,今夜他们是不会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不过他们似乎也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机会。其实黄权是自己想多了,除了值勤的虎卫外,其余的人还是该睡睡,该做梦的做梦,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时光飞逝,转眼东方便升起了一抹鱼肚白。李曦打着哈欠从帐篷中走了出来,他现在心情极度的不好。原因嘛也很简单,他正做梦与一个美女一起吃麻辣烫,那麻辣烫看着就非常的诱人,李曦刚准备开吃,就被炊事班噼里啪啦的做饭声音给吵醒了。错过了与美女共进美味的机会,让李曦怎么能不生气。至于美女是谁,李曦也不知道,李曦感觉很熟悉却又总是看不清她的脸。至于为什么是麻辣烫,李曦就更不得而知了,可能是自己想吃麻辣烫了吧,李曦决定等回到登州自己就做一顿麻辣烫犒劳一下自己。一定要多放些辣椒,辣椒这东西在整个大唐就只有登州才有,李曦让王奇峰在与外国人贸易时,引进一些当地的农作物回来培育,还在登州划出一块地专门充作实验田,所以登州的物产可以说是非常的丰富了。李曦还拜托孟有异派人去到了台湾岛,在岛上雇佣当地人种植水稻、玉米、红薯等高产作物,并充分利用当地一年两熟的气候优势,让台湾岛成为了登州的粮仓,这也是登州敢接纳养活那么些难民的底气。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黄权,突围失败后他便没再去睡了,此时正顶着一对熊猫眼恨恨地看着城下悠闲的忙碌着早饭的唐军。他很想趁着唐军如此松懈的时候再组织一次冲锋,但经过昨日的几场打败后,他手下的叛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现在即便是唐军将武器都丢掉了,他们也不敢冲上去了。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黄权心中更加的发急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算算时间那些报信求援的士兵都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了。
正如黄权算的那样,冤句附近那六座有屯兵的城镇,在昨夜便已经收到了黄权亲笔的求援信,就连身在洛阳的黄巢也在一早得知了冤句被袭击的消息。为此送信的骑士,足足跑死了三匹战马。
六座城镇的主将收到了求援信后,连夜便开始整合人马,举着火把便朝冤句城出发。这些主将都是黄巢的亲信,其中有三人都来自冤句黄家,一听自己的老巢正在遭受攻击,哪里还能睡得着,只留下几百人负责守卫,其余人都被他们给带走了。
黄巢此时正眉头紧锁的看着黄权的求援信,自己的叔叔黄巢还是了解的,他一直都是一口吐沫一口钉,他说万余唐军就肯定是有万余人。既然他要求援,那来的就一定是精锐。黄巢立刻召来了几个心腹,将黄权的书信递给他们传阅了一遍,问道:“进来可有唐军入了河南道?”。
“没有,王仙芝的兵锋直指长安,现在朝廷正四处召集兵马与其周旋,哪里有功夫来管我们”,一个中年文士站了出来说道。这人名叫赵阔,在叛军之中专门负责情报这一块,平日里心狠手辣,为了情报更是不择手段,因为他为人阴婺又长了一个鹰勾鼻,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