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半空又缩了回去,玉芝见状便关切道“是送来的早膳不合胃口吗?”
姜昀摇了摇头:“院子外那几盆株绣安花开的太盛,花香浓郁浮动闻着胸口闷,等会把它挪远些。”
“奴婢这就去让人挪开。”玉芝一身素绿的衣裙便装,在丫鬟堆里显得特别扎眼。
玉芝让人将花搬出了清泽院,甘露碰巧路过,目光与玉芝对视上了,觉得不打个招呼显得自己还像是以前那在姨娘身边当差弯眉哈腰还是低她一等的丫鬟一样。
“这几盆绣安花开可真是艳,玉芝你这是要去哪?”
“你们搬到放到花园那放着,路上仔细些,别碰着石头什么的滑倒摔了一跤这花也就折了。”玉芝对甘露说的话像是耳边吹了一阵轻风,过了也就忘了。
“玉芝姐姐,我在夫人身边管事,你是在三小姐身边管事,虽然咋们两院子离得远,可日后还是免不了要碰面的。玉芝姐姐这般清高可真让我有些为难了。”甘露见不得玉芝如今还这般清高。
玉芝听烦了,直接转身,背影直挺想回清泽院。
甘露怒眉一拧,心中团簇着心火直烧,目光怨念可怖。
“现在我们姜家的丫鬟都是这么没教养的?我记得你还是以前在大夫人身边当差的呢。”姜月瑶一身艳色锦服,轻纱上绣满一簇一簇的花卉,看着与这年龄极不相符。
一身夺目的艳色锦服倒是衬出姜月瑶肤色白皙,眉目小嘴像柳宁湘,几分妩媚几分娇柔。
姜月瑶话落,甘露拧成一团的眉毛慢慢舒展开。“奴婢见过四小姐。”
玉芝得体的回头,身子轻轻一弯“奴婢见过四小姐。”
姜月瑶淡淡一笑,眼眸里却泛起恶毒。
“还以为,你见到了本小姐也是像刚刚这般清高。原来还是会看主子的,奴就是奴,劣性还是很难改的。”姜月瑶慢慢走向玉芝,捏着玉芝的下巴,用力一抬。玉芝下巴疼痛传入心扉,眼光斜视。
“长得真是标志,可惜已经过了待嫁的年纪。本小姐听闻你总是对着下人说你投的是舒家,身契也是在舒家。可你人在姜家,这里是姜府啊,你投舒家身契不回舒家硬是赖着我们姜家里不走了?”姜月瑶一副委屈,旋即又轻笑“既然赖着不走,那就不走吧,反正到哪都是奴,不过本小姐提醒你一句,留在我们姜家,就得守我们姜家的规矩。该是二等的丫鬟,就好好穿咋们府里头二等丫鬟的衣服。夫人不说你,是看在你是三姐姐身边伺候着的人,给的是三小姐的脸面。你真是体贴主子,就不该让主子为难才是。”姜月瑶手里力度大,修长尖锐的指甲嵌入玉芝肉里,渗出血丝。
玉芝屏气慑息,目光炯炯的迎了上去。
“四妹妹果然是威风,前阵子听闻四妹妹得了热症,我这做姐姐想去探望,可是太忙抽不出空子。没想到反而要四妹妹身子好了赶来我这里找我这做姐姐的叙话。”姜昀话里一字一句都是客气得很,目光却是冷冽,日晒三杆,太阳火辣辣的,在听的身觉得冷嗖嗖一阵凉意,搬着绣安花走的慢些的,听完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