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赶紧去扶起玉芝,只是这人扶着半空,姜月瑶步子跨入门槛,声音委屈道:“父亲,女儿是亲眼看见玉芝打了人,还疯了一样扑到王姨娘怀里,嘴里还一直谩骂说了许多有伤姜家体面的难听话来,要是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这刁奴放了,日后这府中的奴婢都有模学样的,外人知道岂不是耻笑我们姜家管教不严。尤其是那些伤姜家体面的话被府中丫鬟学去,那才叫一个笑话。”
姜月瑶不依不饶的娇嗔道,姜昀面带笑意,话里的寒意如深冬冷霜“四妹妹口口声声说玉芝说了有伤我们姜家体面的话,这伤姜家体面的话是说了哪些?”
姜昀最是了解姜佑安的性子,心底也明白这几个月来,玉芝说的话总会被别有用意的人添油加醋说到姜佑安耳子里去,姜佑安身为姜家主君,为人最看重的就是姜家颜面,个人体面风光,姜月瑶这话看着无意,却是有意的碰着姜佑安的逆鳞。姜昀手心渗出细汗,玉芝打人本就是理亏,若是柳氏母女刻意挑拨,王氏哭冤,眼前的父亲权衡利弊还会护着自己吗?
姜昀心底还是渴望父亲能护着自己,不为舒家利益关系,单单是作为父亲宠爱她这女儿。
姜昀思虑越远,心神越是不宁。直到苏桃空着手站到自己身旁才回神。
姜月瑶迈着轻盈的步子坐在姜昀隔壁,眼里尽是不明的笑意。“玉芝说的话这般狂悖,女儿可不敢说出口,若是姐姐真觉得是妹妹冤屈了她,姐姐可以叫王姨娘贴身丫鬟如夏转述听听,如若姐姐觉得妹妹与如夏是一丘之貉,说的话不足为信,当时听见的,看见的丫鬟众多,姐姐随便去唤一个进来问问就知道了。”
“胡闹!你是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这事你姐姐也是刚刚知晓,也没有说些什么,怎么你这当妹妹的一开口就是说你姐姐冤屈你的话!”姜佑安心头气打一处来,无人可骂,听姜月瑶话里有话便训斥道。骂着姜月瑶不解气,姜佑安转头怒骂王绿芙“哭什么哭,哭哭啼啼,你是盼着奔丧?”
柳氏听姜佑安护着姜昀,语气愠怒:“老爷,瑶儿说的只是公道话,又没说是昀儿指使的,你用得着这么大声训斥她吗?打人的是那刁奴,口出狂言的也是那刁奴,不见老爷训斥她一句半句,倒是训斥起自己的女儿,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贼人父亲的。”
姜月瑶咬着下唇眼里含着泪,好生委屈的模样看的姜佑安又是愧疚又是心烦。
“三小姐,玉芝是你屋里头的,平日里你也唤我一声姨娘,我这当姨娘的也无权干涉你院里的丫鬟,何况是这口口声声都说投的是舒家的丫鬟,但身为姜家的主母,我只想问一句三小姐你是打算如何处置的。”
姜昀抬起双眸,这话里话外都是她欺着她柳氏,也不知今日这事来的那么巧,偏偏赶上舒家拜访的日子闹事是谁安排的。无论是有意无意,今天的事让自己处理就是把烫手山芋扔到自己手里,护着玉芝失了姜家颜面,护住姜家颜面,玉芝身为家奴,犯这种过错可不是轻轻罚过就完事的。
姜昀一时没有万全之策,神色自若道:“身为姜家儿女,自然是姜家颜面最要紧。府中家奴犯事最不好就是姑息养奸。”
柳氏听完粉眉一抬,刚欲开口姜昀声细语道:“如父亲所言,我也刚刚知晓此事,其中缘由也不清楚。既然姨娘要我处置,我自然是理清其中是非过错。如夏,你把事都说说,玉芝为何打的你,为何扑在王姨娘身上,口出哪些有伤姜家颜面的狂言都一一说清楚。”姜昀看着苏桃“你去找几个当时在旁观的丫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