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后第二日,后厨的丫鬟便去清晖院找了严妈妈,说李妈妈因生怨恨,也学了下作的巫术,在院子西边那棵被砍了的枯树下埋了小草人。
严妈妈拎着人去挖,果真挖出了东西,李妈妈也被打断了手脚赶出了姜府,姜家怕李妈妈在姜家做事这么多年,在外会招摇生事,说出有毁姜家体面的事,又让人把李妈妈毒哑了嗓子,连夜将人送去了偏僻的庄子。
李妈妈走后,后厨管事空着,姜昀便想了法子让自己信的过的去填了空缺。
再过了十余天,姜昀惬意的躺在门外的椅子上。闷在房里这么多时日。
“在柳氏被关在静心堂思过将近月余。父亲这是也心软了,让王氏这时把有孕的消息说给父亲知晓。
顺便在父亲耳边吹吹枕边风,就说邹氏小产也是因有孕让人心生妒忌给害了,父亲这时能得个子嗣自然谨慎,不愿把柳氏这么快放出来。”
姜昀刚吩咐完苏桃,苏桃便应了出门。
于妈妈在旁听了一耳,过来便道:“主君原本就有纳妾的想法常氏病重,柳氏又被关着。这时得子,纳妾想法就更是敲定的事了。”
于妈妈一语,姜昀方如梦方醒,抬起眼眸。
“舒家庶女也是有的,舒家儿女心肠直率,也算是自己人,也不会害了自己。”于妈妈继续道。
“舒家舅母常说姜家就是个蛇蝎窝,把舒家女儿嫁进姜府做妾,这般自降身价,着实辱没了舒家门风。”
姜昀言外之意,舒家的好女儿,已经让姜家糟蹋一个了。
“正经的书香人家,虽是小门小户,但骨气还是有的。断不愿将自己女儿嫁去大户人家做妾。
要是真想挑一个好的,那也只能从落难人家选一个家世清白。”于妈妈面不改色继续道。
姜昀愣了愣,这话在于妈妈嘴里说出,姜昀总觉得心酸。
“于妈妈,这富贵人家的后院都是吃人的。本就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这不就是白白糟蹋了吗?
我先前有一个陈姨娘,是小官家嫡女,也是因她父亲想笼络姜家才嫁了进来的。到头还是郁郁而终。”
“那小姐的意思是不打算让主君纳妾了吗?逆水行舟的道理小姐是懂的。
老奴一直听闻先夫人待妾室和睦,陈姨娘嫁入姜家,就算是做妾,能有先夫人这样的主母已经是福报了。
落难的人家的女儿,嫁哪不是嫁,嫁去做商人府邸做妾,那结果也不见得会比来我们府里好。
小姐心肠善,要是新来的姨娘能规规矩矩恪守本分,小姐自然会护着她,那也是她的福报。”
“那就依你的办吧。”姜昀低头碰了碰茶盏。
次日午膳后,王氏吃完午膳便一直呕吐不止,身边伺候的丫鬟春怡忧心如焚,急急的去请了郎中。
郎中走后院里的丫鬟个个喜上眉梢。
“老夫人,老夫人,有喜了,王姨娘又有了身孕了。郎中说已经两个多月了。”
严妈妈满脸笑意的走进姜老夫人房中。
“你说王姨娘又有了喜脉?”
“刚刚郎中来确诊过了,是喜脉。郎中说脉象强,很大可能是公子。”
“这是喜事!快,去把我屋里那些上好的滋补用药都送过去。上回邹氏肚子里没能留住,这次王氏肚子里的一定要小心仔细些。”
姜老夫人这些日子不见姜佑安,是责怪姜佑安对柳氏的放纵,害了姜家的子嗣。
“主君回来后,把他请我屋里来。有些话我也需提点他几句,免得他又犯了糊涂。”
“是,老奴这就去请主君来老夫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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