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偷笑此时的大佬,再返身给倒第二杯茶。
果然,大佬吐完这一口又接着漱第二口,这两口可比以前让他清理口腔时候漱的认真多了。
她再给他倒,第三口大佬才喝进胃里去,并且拒绝了接下来的第四杯茶,估计也是真的吃饱了吧,至少是这么多年来吃的最饱的一次,再灌不进多一杯水了。
喝完茶的大佬开始静止下来,甚至连他的呼吸也变得更加缓慢,如果不仔细探察的话还以为他断气了。
不过她知道并不是,应该是聚灵丹以及蓄灵丹在他体内开始起效,大概率还是聚灵丹,他需要催动功法来吸收这些灵气。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就是一个正正常常的修士,真不知道九方家族是怎么下结论他是魔的,明明有那么多破绽,但凡细细观察也不至于弄错。
她垂下眼帘不再去看大佬,心里也停止思索这个问题,因为思索再多也没有意义,无论是不是,大佬都已经受到伤害。眼下她能做的就是在自己逃走前尽可能提供帮助,这比乱想有用的多。
她收回了躺椅拿出一张小板凳,搁到石殿的门槛后面,接着坐在那里为大佬护法。期间,樊金刚果然又跑出来偷袭过几次,都被她尽量静悄悄的解决。
大佬吸收了十天十夜才转醒过来,这时间真的花费了太久,久到她一度抓狂!怀疑自己提供的灵丹真的出了问题,大佬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却要栽在她这小小的灵动一重菜鸟手上。
为此,她冒着打搅他的风险给他把脉,还盯了标简很久。所幸这两样能表现大佬状态的指数一直正常。尤其是标简,不知道是大佬刻意维持还是他真实情况确实糟糕,红色虽然偶尔忽闪,大部分时间依旧坚挺,说明他心理活动还挺频繁。
当大佬清醒过来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把樊金刚成功逼疯了。
没人能理解樊金刚在这十天里受到了怎样的打击。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挺不上道的,从小就喜欢和街头的痞子胡混,长大之后更是成了他所在城市黑道有名的混混,这性格哪怕做了修士都没有改变。
可谁能告诉他他这么多年的偷袭经验为什么就是突破不了这可恶娘们儿的防线?!她真的只是筑基虾米嘛?!用暗器偷袭她能挡住也就算了,毕竟自己吃了在明敌在暗的亏,可为什么他即便使用无色无味的毒烟也无法弄死她!
他对这种手段具有盲目信心是有原因的,只有他和宗门里几个兄弟知道这种毒烟让他们占了多少便宜,几乎可说没有修士能躲过这样的暗杀,只消在对方无察觉之下用纸包好将粉末投入距离目标五米处,立时便可生效,让人防不胜防。这是他在一次任务中得到的八阶灵药,专门针对高阶修士!
谁知他将那纸包扔进石殿中之后非但没有放倒人,反而因为躲在石殿后面窗台下一时疏忽,被那娘们儿直接捅了一剑。若不是他躲得快,此时就是脑门上多出一个血洞而不是肩膀受伤了。
这种极端厉害又阴损的招数都没了作用其他手段更是别说,全部以失败告终,否则他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筑基浪费这八阶的宝物啊!
这题要是让花灵媞解释,她也会莫名其妙,觉得樊金刚这人太没有见识。不就是超细颗粒物挥发式投毒嘛,还是只能通过呼吸系统吸收毒性的单一品种,多大的事儿啊。她都不用啥特殊装备,旧衣料沾湿蒙在口鼻处就能完美隔绝。除非是现代地球传说中的芥子气级别,否则真的就别拿出来挨刺激了,何必呢。
这事的难点都不在那包毒上,而是她紧盯樊金刚动态,果断发觉他目的加上快速判断行动敏捷这种预判的机警。她在那包毒药落地前就已经封上了自己的半张脸,甚至还有时间用佬脸巾把大佬的脸也给糊上。所以樊金刚自认为是杀手锏的一招再一次没有达成目的。
十天以来,他俩进行了无数次这样的战斗,斗到现在,樊金刚尽管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兴起了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决定去向武栋求助,让上家族想办法看是否能解开断灵绝才大阵施诸在他身上的限制。如此一来,就是石殿他也敢闯一闯。
所以现在的他躲在小破屋里联系着武栋,留给花灵媞注意到九方幽殓变化的时间。
“大佬,你还好嘛?”她插回攥了十天的青莲,习惯性去捏九方幽殓的脉,担心的询问。
脉搏依旧是那样,很久很久才搏动一次,不过这对于大佬来说属于正常。
她再去看大佬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比十天前要润一些,没有那么的惨白惨白,皮肤也透明了些,阳光照射上去,至少是暖黄暖黄的了。
九方幽殓听到她的声音面对了她一下,然后竟然转向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被金属链崩的很紧的一只手。
只见他的手在那铁环里微微旋转了一下。
花灵媞还以为他接下来会为她上演一出奇迹,轻轻一挣,这链子就断掉,接着大佬便能恢复自由了呢。
可惜是她多想了,大佬仅仅只是旋转一下而已,并没有出现她yy的场面。哎,也是,自己那些只是低阶灵丹而已,又不是仙丹,大佬怎么可能吸收完就逆了天。
她还是有一些些失望的,毕竟按照经验来说,问天系地凝炼过的灵丹照理来说挺好用,这是蓝音音几次证实过的事。
她又观察了大佬好一会儿,确定大佬依旧没有爆发的迹象,就重新坐回了小板凳,去盯小破屋去了,两手拖着腮帮子微皱着眉心里就在想,如果刚才大佬挣开了链子,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恢复自由了呢。
大佬脱身势必会惊动九方家族,也一定会引发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连锁反应,趁乱逃走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嘛,大佬简直是完美吸引敌方火力的目标啊,在他的掩盖下怎么可能会有人注意到无关紧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