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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铳便说出他探知到的情况,说:
“豫路孙侄有三条玄脉、一条支脉、旭脉戊脉各两条、体脉四条。乍看,以我摸清的情况,豫路孙侄印力起码能入催印境——在催印境就能够使用这些已开的印脉,马马虎虎、不算特别优秀。”
“可是虽然孙侄这印脉数量上看起来并不特别优秀,但他这些已开的印脉活跃程度都相当高!以他体脉的程度而言,举石数百斤没问题,且身体强度要优于许多同阶的人。”
“即使豫路孙侄日后若在印术方面发展不当,也可以考虑参军入营。他在体脉上的天赋应该很容易让他在军中找到个好位置。多少人都得靠秘法、神丹妙药才能让**不断超越极限再创造极限,孙侄这般那可能算天赋秉异啊!”
接着说着说着,凌铳干脆就直面豫承,继续道:
“他的印脉总数老头子我还摸不太清楚。人人都尊我为赤罗老尊,可在我之上的人何止千百,老头子我也不是变法万能的。以总数来看有点平庸,但先天开脉的优势确实要比其他人好一筹。”
“然而,孙侄的印脉妙是妙在这里。他的支脉竟然只有一条!这是我毕生只遇见过一次的情况,当时老头子我就是在疑惑这个。可又稍微想想,这个疑惑似乎也能迎刃而解。”
凌铳所说的问题是的确值得深究疑虑的。
灵黎大陆上的习武之人,通常都以调节存于四肢的玄脉构架运用印力使用出印技。而支脉充当的都是辅助、增幅的“角色”。它们虽然容易开脉、单个辅助效能不大,可重要的是它们数量极多!
即使不习武的常人也通常少则百条多则万条,可豫路的支脉偏偏就只有一条!就算凌铳的探脉有误差,那最多也不过十条。这种情况别说是凌铳,千年以来恐怕就连那些赤罗印境以上的强者都不曾见过!
“那支脉我明明确确只感觉到一条,而且这种感觉比我以往替其他人探脉时要强烈得多。本来支脉的感应就该是零星千点,可就这孙侄的一条支脉独鳌深彻!”
凌铳也是好久没这么快活似的,差点岔了气,方才顿了一会儿。
“凌老你说的是真的?”豫承将信将疑地看着凌铳一副趣味潇然乐乎的样子说。
“哎,豫承小儿,你我可是忘年之交,我又怎会骗你?不瞒你说,我对孙侄这身上的奇点或许比你还要看重。”
凌铳有点苦笑的意味道,接着突兀地要求道:
“干脆这样吧,你让孙侄就在这儿住些时日,让老头子来点拨点拨他,就甭先送他去什么印术学院了!”
一听,豫承先是一怔后是一乐,凌铳的要求他可是求之不得。不过考虑周全的豫承在答应的同时也附加上一些条件,道:
“路儿光在这些方面下功夫不行,十八般兵器他也要精通一二。如果凌老你肯下心血,送给路儿一件印器也行——对,还得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制造印符的天赋。”
“这些我倒没什么意见,至于制造印符的天赋,说为时尚早也不对。催印境到化印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凌铳话还没说完,豫承这时候却乐呵呵地说道:
“我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就替他摸过水准了,他现在可是催印境第九层,跨过一个坎就到了化印境。測印石可比凌老你瞧得准吧……哈哈哈哈!!”
凌铳也露出一张慈乐笑脸,张嘴枯牙栉比道:
“哼哼……豫承小儿你怎么不早说。以化印境的水准配合那些开脉的印脉,在孙侄十八岁这会儿修炼,有老头子在绝对能让他在半年后跻身各大印术学院的前列!”
有点天赋的人十八岁印力能入化印境第三层,可玄脉能开三条的却是不多。
直到凌铳和豫承两人唠到个点,刚好盘算完杂七杂八一堆想法的豫路这才开口道:
“多谢凌爷肯煞费苦心点拨孙侄,小子虽不才,但吃得苦、悟性高,定是不会让凌爷失望!”
凌铳和豫承一听,又是一阵乐乎惬笑,凌铳说道:
“瞧,就凭他这气势我也得把他带出来!豫承小儿啊,我跟你说,你可得到了个了不得的儿子!张弛有度、知谦不傲、不卑不燥,对自我的把握愣是值得赞赏啊……!”
“哪里、哪里,就怕凌爷到时候你说的言过其实。不是我不对路儿抱太好的希望,这种事真的说不太准——我看啊,这话等我半年后来再说也不迟。”豫承依然操着谨慎保守的态度陪笑道。
凌铳一听,脾气倒是上来了,道:
“嘿,豫承小儿,我俩来打个赌。若是日后孙侄能有大成,你小儿把你那把‘象鬼’刀赠予我如何?”
一说到“象鬼”这把名刀豫承也来了股莫名劲儿,连忙委婉拒绝道:“凌老你看这又是何必呢?我只是说这种事说不准,可并不是对我儿不抱一点希望啊,能有大成那可是必须的!”
两人对话的内容豫路可是一点儿也不明白,但“象鬼”这把刀的名字却吸引了他。于是当下就有点意向地询问道:
“爹,那‘象鬼’刀日后有机会传给我吗?”
豫承的回应却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说:“你若是有用刀的卓越天赋,那么日后时机即到我自会传它予你。”
凌铳也是哼哼犟笑,说:“豫承小儿,老头子就看不惯你这点。你小儿也不会使刀,尽是把好宝贝藏着掖着,也不懂的物尽其用!”
“凌老你也别说我,你拿到了不也是藏着掖着吗?忘年之交、忘年之交,我还不了解你吗?嘿,那‘象鬼’可是我们豫家的传家宝,哪是说给就能给、说让就能让的……!”
豫承苦笑一两声回应说,接着戏谑道:
“你要是肯把你梦黎孙女儿嫁给我路儿,我倒可以考虑把‘象鬼’当做聘礼!”
当豫路听到“梦黎”这两个字,豫承这么提到说了一句,那凌铳愣是当即严正拒绝道:“豫承小儿这个你想都别想,若是再早个几年或许还有可能……!”
看到凌铳的态度,反而让豫路对“梦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也能从其爹豫承的话里瞧出,豫承对“梦黎”也是十分看好。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美若天仙、倾城倾国?又或是……”豫路翩翩念想,嘴里嘟囔道。
之后豫路基本上就没说过什么话,豫承和凌铳两人一直聊了有三炷香的时间。让颇有威名的凌铳点拨,豫路当然求之不得,便已然确定之后半年他要留在凌府。
“这半年的时间,孙侄就跟我闭关修炼,你们还是不要来看望得好。”凌铳和豫承达成了这样的协定。
…………
几日之后,豫路在凌府同凌铳一起闭关修炼的消息就在凌府传开了。
“凌老祖这是怎么了,那凌辉的事他老是不管了嘛?”
“据说这些事都一一交给凌老爷来管。对了,那豫路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有幸得到凌老祖的亲自点拨?”
“噢那豫路啊,好像是豫府家主豫承的儿子。这个消息啊,我也之前几天才知道的,之前未曾听说过呢!”
“诶诶,不会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私生子吧?!他们豫府啊谎称‘豫承老来得子’,实际上啊是私生子跑来认爹了吧?”
“你可别乱说,要是被听到,你可就惨了。豫家是我们凌家附属交好的家族,那豫承和凌老祖可是忘年之交啊!”
凌府几个仆人三三两两拥在一起窃语着,这几天他们基本都在议论凌铳亲自点拨豫路一事。
这会儿刚好瞧见一位大人从远处走来,他们才停下非议的嘴。一个个恭敬地朝他鞠躬示礼道:
“凌焰将军您这是又要上凌老祖那儿,给那豫家少爷教授刀法吗?”只有有点地位,得宠机灵的仆人才敢这么对主子这么说话。
“嗯,小郭子,我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在那儿嘀嘀咕咕的。我跟你说啊,你可得管好你下手的嘴巴,那豫路虽不是我们凌家人,可我凌焰还就欣赏那小子。你们要是再敢多嘴,就别怪我凌某下令重罚你们了!”
谁知凌焰一近便是一张青黑铁脸,泼来一盆冷水斥责道。
“这才三天,那豫路就把我三成的刀法学了去。这令人震惊的天赋,就算是凌辉那小娃儿也比不上!”
凌焰可以算是凌辉的叔伯,是一个在坤灜**中任职的凌家人。他最拿手的本事便是一身高超的使刀武艺,还有令人称赞的辅刀步法。能在军中担任西冀将军一职,也足以说明了他的实力。
凌焰在狠然瞅了一眼这几个仆人后方才霍然离去,继续朝凌铳深居走去。
而这名叫小郭子的仆人头子,却没有那般庸人的嫉妒反应,立刻改口笑颜道:“看来这豫家少爷将来会是个大才之人。”同其他人相觑了一眼,他才默默在心中想道:
“看来什么时候得巴结一下这豫家少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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