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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科就是一个文人清流中的活招牌,之前或许还有人以他被囚为借口在外面准备搞一下串联。
准备再次向老朱发难,可是自从尹科在刑部大牢里面见过胡图以后。
现在的尹科摇旗呐喊,奔走相告,呼朋唤友一起口诛笔伐,当然是针对胡图的,以及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
有了尹科的发声,朝堂上的清流迅速的聚拢在他的麾下。
这让老朱很满意,这还像那么回事。
不枉费老子对你的良苦用心。
“雨浓,你说以尹科一人之力,真的能让清流迅速归心,投入到《洪武大典》的编纂工作中吗?”
“皇上,尹科虽官职不高,不如勋贵元老们,但是他在年轻人中很具有号召力,现在他已经召集了年轻一辈的清流文人们,就连国子监的学子们对他都崇拜有加。
相信他能给皇上扫清大部分的绊脚石。
可是还有一些资历比较高的清流文人,他的影响力就有限了。
臣以为,如果刘伯温刘大人能够出面发声的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老朱看了看郑长生,微微的摇了摇头:“雨浓,恐怕你还不知道,刘伯温的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恐怕时真的不多了,太医回来禀告说,那大朝会之后,回府当即就呕血不止,差点没一命呜呼了。
如果不是太医赶到及时,替他针灸止血,还真难说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郑长生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不经意之间这个世界已经悄然的发生了许多变化。
别的不说,就拿刘伯温来说,本来他应该早就离世了的,可是到现在依然健在,也不知道这对于刘伯温是好还是坏。
一个经常被病痛折磨的人,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治不好的人,就这么一直的拖着他,无疑这是很残忍的。
“雨浓,随咱去看看刘伯温吧,时间不多了,也就这一两天了。”
老朱说的很伤感,也很痛心。
毕竟君臣一场,相交几十年,就算是个小猫小狗的也有感了不是?
何况刘伯温可不是小猫小狗,那是大明的大功臣,老朱能有今时今之地位,离了刘伯温这是不可能的。
刘伯温清流之领袖也,虽然他打心眼里看不上朱元璋这个放牛娃出的人,但是他能够审时度势,当时的条件下能够得天下,能够结束国内战乱的人,唯有朱元璋一人。
是以,他出山辅助老朱得了天下。
可是尽管这样,作为读书人的领袖,清流中的清流,他依旧是瞧不上老朱以及老朱手下的那些勋贵们。
文人治国,这是几千年来的规矩。
可是老朱治国不拘一格,再加上人才不够用,故而使用了大量的武人从政。
以至于弊案丛生,屡有勋贵坏法之事的发生。
刘伯温很苦恼,是以,在他的带领下,御史台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时有弹劾送交老朱的案头。
为国为民之心,也算是对苍天可表了。
不过随着他的病反复,最近几年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自从他卧病在以后,御史台有点变了味道了。
胡图掌权,原本刘伯温针对不法事的弹劾,变成了有针对起来。
淮西勋贵,武人群体,都成了他们可以纠弹的对象,而文官队伍中的害群之马,他们反而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
而尹科正是刘伯温看到目前的况后,而刻意培养的一个后起之秀,用来牵制胡图,以免他在御史台一手遮天。
可是很明显,尹科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但是也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人,很容易被误导被蛊惑。
这次他就被利用了一把,还差点把小命搭上。
如果不是老朱清楚的知道尹科是刘伯温培养的在御史台里的继承人的话,估计早就硬起手腕剪除之了,还用得着让郑长生出面劝说?
刘伯温和老朱这一对君臣,可以说是相相杀的典范了。
明明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就跟赌气似的除了公事以外没有任何的一句私人交谈。
人真的是很矛盾的一个聚合体。
这就跟两个彼此相的人似的,明知道你这样做,对方会生气,可是就赌气,就偏偏要做给对方看。
彼此折磨,永无宁。
虽然这个比方或许不太妥当,但是大致的就是这个意思。
刘伯温是躺在病榻上见老朱和郑长生的。
他想挣扎着起来跟老朱见礼的,可是老朱拦住了他。
并未让他以君臣之礼相见。
老朱长长的叹口气:“伯温呐!没想到你病得这么重,咱来晚了,咱应该早点过来看你的。”
刘伯温在贴护卫王大龙的帮扶下,后垫了一个枕头,在上坐了起来。
沙哑的喉咙说。:“皇上,老臣恐命不久矣,本想着等体好些了,再去主持律师台的工作。
可是没想到就这么一病不起,现在的御史台,已经不是老臣当初的初衷那样了。
想必皇上也早已经看到了这一点。
都怪老臣的体不争气,不然的话,现在的况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老朱很动地拉着刘伯温的手,哽咽了。
郑长生就站在老朱的后,老朱的肩膀和后背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知道老朱在极力的忍耐自己内心的悲痛。
以目前的况来看,朱、刘二人的关系绝对不是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
世人皆知,老朱对刘伯温虽然重用但从来不交心。
可是世人的眼光难道真的对吗?
反正这一刻郑长生是不相信的,两个不交心的人怎会如此的动容?
刘伯温瘦如枯骨的手在轻轻地颤抖着。
这一切都落入郑长生的眼中。
“皇上老臣恐怕完不成您的托付了,我的体我知道,不过老臣即便是走了,心中也是安慰的。
有雨浓这孩子在陛下边,老臣真的很开心。”
说的刘伯温把目光转向了郑长生。
“雨浓啊!我和你师方克勤,相交莫逆,也算是你的长辈了。
老夫临别之际,有些话要叮嘱与你。”
郑长生看了一眼老朱,老朱微微的点点头。
“长者教诲,晚辈洗耳恭听!”
郑长生躬施礼,一副聆听教诲的架势。
刘伯温长长的喘了几口气,才开口:“你天生聪慧,幼年时就已经能够,幼年时就已经能够理解你郑家先人的智慧。
如果不是你老师方克勤事先声明的话,你郑家祖先早都已经大张旗鼓的查个三代以上了。
可是自从你老师,方克勤说了你的况以后,我和陛下就已经派人暗中查了你的底细了。
雨浓,你的所有展现在陛下面前的,都是最纯真的状态。
入京后,你所有的重用都是我跟陛下商谈的。
所以,你所有的都不要多考虑。
孩子,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和皇上给你安排的。
不,还有,你老师方克勤,如果不是他的话,老夫不会把你放在心上。
从你一开始踏入朝堂起,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包括你一直以来动作。
从第一次你跟克勤老弟说,你的压水泵的事,然后,克勤老弟就跟我说了。
是我让克勤老弟,把你推荐给皇上的。
后来你的一系列措施,都是秉持你郑家先人的智慧,我也没说什么。
其实你知道你郑家先人的大智慧和我的观念,有颇多重合之处。
这也是你一直顺风顺水,一往无前的秉持之一。
皇上或许可以理解,我当年的理论,我当年的报复,都是和皇上说的明明白白的。
我的思想理念跟你郑家先人的理念殊途同归。
都是以百姓苍生为己念,都是以天下万民为己任。
唉,我若走以后,就靠你了。”
额,郑长生真的惊讶到了。
这怎么可能?
一切都是刘伯温在背后推手,自己早就进入他的视线了。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还跟老朱推荐自己。
这让他有点红果果的展现在刘伯温和老朱面前的感觉。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有点浑不自在。
“雨浓,不要紧张,老夫和皇上是看重你的能力的,之所以查你是为了更好的重用你。原本老夫想要把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的。
可是临走之前,还是决定告诉你。
你们郑家先人叫郑德亮,并不是什么大儒,也不是什么具有大智慧的人。
可是他却实实在在的传下来一书籍,也就是你所谓的郑家先人的智慧。
这书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他应该也是看过了的。
要不然当年他不会把生意做的那么大,虽然他死后,家道中落,可是那书却流传了下来,有幸被你看到。
可惜的是,那书不复存在了,如果存在的话,老夫真的想一睹为快。”
额,郑长生傻眼了,他的那个先祖的事,他自己都不知道,就连老族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朱和刘伯温是怎么查到的啊?
再说了,他只不过是拿郑家先祖的那书当幌子罢了,给自己一个把后世知识展现于人的机会。
跟什么郑家先祖跟本就不沾边的啊。
看着刘伯温和老朱郑重其事的样子,郑长生心里真是有点庆幸。
幸亏是那书被小七给烧掉了,要不然的话,自己根本就隐瞒不了的。
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到底怎么来的?这师承一事儿就说不清楚的。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好了。
只要能洗掉自己的嫌疑,别把老子当妖孽给弄死就好。
刘伯温说完这些话,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老朱拉着刘伯温的手:“伯温呐,你不要说话了,好生的歇息,咱让太医就在你面前伺候着。”
额,郑长生是真搞不懂老朱和刘伯温了,
所有的朝臣都知道,皇上和御史台的左督御史刘伯温,两人之间是不对付的。
这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面和心不和。
可是现在看来,这明显就是一个谎言。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示人以假?
现在的两个人,比亲兄弟都要亲,说是亲密无间都不过分。
刘伯温和朱元璋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此刻都落入郑长生的眼中,这要是在看不出两个人之间有鬼的话,那就真的见鬼了。
人们心里活动一般都是在脸上有所表现的。
心中所想,面部所现,这能很好的反应一个人的状态。
要么怎么说察言观色呢?这是心理学上的范畴。
老朱和刘伯温两人惺惺相惜的样子,就能发现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郑长生记得看过美国人类学家德华·霍尔博士,为人际交往划分了四种距离。
第一个是公众距离:37米~76米顾名思义,无关系或许不认识的人之间的距离,例如公共场合中无关系人之间的那种距离。
第二是社交距离:12米~37米是体现出一种公事上或礼节上的较正式关系。
第三是个人距离:46厘米~122厘米人与人之间的独处空间吧,一般人都是非常注重个人距离的。
一旦有人靠近的话,会感觉不舒服,有紧迫感的。
第四就是亲密距离:15厘米~44厘米,15厘米以内,是最亲密区间,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气息。
在这个距离之内,体上的接触可能表现为挽臂执手,或促膝谈心。
44厘米以内,在异,只限于恋人、夫妻等之间,在同别的人之间,往往只限于贴心朋友。
一般人是不会把人放进亲密距离之内的,比如你要是跟人家拍照,如果你下意思的保持跟拍照的对象的距离的话,这说明你跟这个人不亲密或者不熟悉,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模式。
但是你有意无意的跟拍照对象保持一定的亲密距离的话,这都说明你对这个人有好感,或者你对这个人有亲近感。
很明显现在的老朱跟刘伯温两人之间已经在亲密范围之内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伯温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子,喉咙里就像是一个破风箱一样,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郑长生赶忙上前,拿出银针扎在刘伯温的全各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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