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生是在被窝里被叫起来的,这个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也除了郑小刀有资格这么做。
而且,即便是被郑小刀从被窝里叫起来,他还一点火气都没有。
这源于割舍不断的同族血脉。
试问,在整个锦衣三千营,没人敢把郑长生从被窝里叫起来。
就连郑小斧也不行,其实也不是他不行,而是他太重上下尊卑,不好,也不敢去打扰郑长生。
可是郑小刀就不同了,这家伙大大咧咧的,直接就闯进后账了。
也幸好这个时候,郑长生和格云朵没有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出来。
睡的迷迷糊糊的郑长生,本来想发火来者。
可是一看是郑小刀这货,顿时火气全消。
这货好像从来不顾及什么,只要是有紧急的事,他就直眉愣眼的往里闯,郑长生都习惯了。
“少爷,您赶紧起来看看去吧。有个家伙自称是汪广洋的儿子,闯了咱们的警戒线。”
郑长生翻坐起,把被子给格云朵盖好,披上衣服拉着郑小刀来到前帐。
“什么况,老王的儿子干嘛要闯咱们的警戒线,你难道就没有警告?”
“少爷,你可不知道,这家伙豪横的很”
郑小刀忍着笑,把汪凯的事说了一遍。
郑长生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想笑的冲动。
“好吧,那咱们就见见大侄子。”
郑长生赶到关押汪凯的营帐的时候,老远就听见这家伙跟看守他的锦衣卫山呼海哨的还在吹嘘呢。
“跟你说,我爹跟郑伯爷那是过命的交。
我这次就是专门为了他老人家跑山庄一趟的,估计你们还不知道,郑伯爷高堂老母有冬咳的毛病吧?
我爹就知道,这是郑伯爷亲口说的。
这不,我家的猎户打了上好的火狐狸皮,我爹听说了第一时间就派我去取回,给老夫人做一件狐裘,肯定保暖,就不会再着凉咳嗽了。”
这家伙说的还真没错,自己是跟汪广洋说过这件事。
郑长生听到这里,感觉还是心里暖暖的。
老汪这个人怎么说呢,在他的影响下,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历史的轨迹。
汪广洋本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可是随着自己这只小蝴蝶翅膀的煽动,依然是变了样子。
里面又传出声音:“唉,我说哥们,茶水呢?这都老半天了,有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我要是跟我郑叔告你们一状的话,小心你的饭碗不保。”
这家伙跟看守掰扯上了。
还真是一个活宝,,也不看看你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事。
老汪是个不错的人,可是生的儿子怎么就这么没六呢?
郑长生驻足,咳嗽了一声,才挑开营帐门帘走了进去。
他没有见过老汪的儿子,自然汪凯也是没见过他的。
两不相识之下,误会就产生了。
汪凯正跟看守掰扯待客之道的事呢,一抬头,看见进来一个年轻人。
他就有点不耐烦,冲着郑长生道:“唉,你,这小子,赶紧给本少爷上茶,有你们这样的吗?晾人家半天了,连口水都不给,这贼冷的天,可真冻死小爷了。”
额,看守都傻眼了,这狗的到底认识不认识伯爷啊?
明明郑伯爷就站在他面前,还他娘的
郑长生被这家伙差点气乐了,不过并没有摆明份。
就连随后进来的郑小刀想要开口喝止,他都及时的拦住了。
“小子,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少爷上茶啊!”
郑长生回头看了一眼郑小刀:“去,弄茶去。”
啊?
郑小刀真搞不懂少爷想要干什么了。
可是又不能违抗命令,只得气鼓鼓的转出去。
他此刻恨不得一脚把汪凯踢飞咯。
个腿儿的……
时间不大,茶上来了。
汪凯翘起二郎腿,很有排面的样子,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
一脸享受的闭上了眼:“嗯,好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这茶应该是我郑叔的。”
郑长生在旁边坐着,笑而不语好半天了,老汪的这个宝贝儿子,还真他娘的有点料。
极品雨前龙井都能品的出来,早知道不懂茶的人是不会尝出优劣的。
“算你识货,这是我家伯爷的珍藏。”
郑小刀看他把茶喝到嘴里,就感觉心疼的慌。
这多好的茶啊,给这家伙喝,可惜了了。
少爷也真是的,整个军营就他一人喝茶,想随便找点茶叶糊弄过去都不成。
汪凯看郑小刀有点不满意,他就有点得意洋洋:“我说,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我就喝了点我郑叔的茶,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真是的,摆一副臭脸给谁看?”
郑小刀真的要按捺不住了,手紧紧的握成拳状,如果不是郑长生在场,他都能按住这厮暴打一顿。
否则真不能消除他中的怒火。
郑长生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
好吧,虽然郑小刀不明白少爷要干什么,可是他知道少爷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郑小刀一转,气鼓鼓的一挑大帐门帘,走了出去。
现在营帐中只剩下郑长生和汪凯二人。
汪凯转头很不屑的道:“瞧瞧,不识抬举。
你应该是管事的吧?
赶紧给我郑叔说说,放我们回去,家里可还等着呢。
你要是能帮哥们我这个忙,他必有重谢!”
郑长生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道:“这个时间点,伯爷累了一天了,正在休息,不好打搅。
这样吧,我可以替伯爷做主,送你们离开。”
汪凯将信将疑的看着郑长生:“兄弟,真的假的?
说的有模有样的,你在锦衣三千营中是什么官职?”
“我是伯爷边的人,没什么官职,就是伺候伯爷端茶倒水的听吆喝跑腿的。”
汪凯脸上现出惊喜:“啊呀呀,失敬失敬!
就说嘛,看你也不像是军伍之人。
也怪不得,刚才那军汉那么听你的,感是伯爷边的人。”
“你把火狐皮给我吧,回去给你父亲说一下就行了。”
汪凯有些犹豫:“这行吗?我连伯爷的面都没见着就把东西交给你了,回去父亲问话,恐不好作答。”
郑长生微微一笑:“这样吧,我替伯爷这封信给你父亲,他见信就不会为难你了。”
汪凯点点头:“好吧,就是不能亲自交到伯爷手里,不能一暏虎威,有点遗憾!”
“呵呵,汪公子,以伯爷和你父亲的关系,想见,回京之后还不是随时都可以啊!”
一个恭维的高帽摔了过去。
果然,被郑长生一捧,这小子又得意起来:“可不是咋滴!在京师还真就没有我办不了的事,莫说是见郑伯爷了,就是皇宫大内,我也是迈腿就进。”
“哦,原来汪公子这么大能量啊,真是钦佩之至啊!
说来也是巧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汪公子能办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