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也不含糊,这个小舅舅,他认了,这会儿喊小舅真是比谁都顺口。
苏韵这眼泪哪里止得住?
谁能知道她这些年里内心的煎熬?
孩子如果死了,倒也只会痛那么些年,随着时间的流逝,痛会慢慢痊愈。
可最怕的就是孩子失踪,流落在外,你不知道那孩子过着怎样的日子,有没有欺负他,有没有虐待他,他一人在外害不害怕,他是否也曾经想要逃脱又被人抓回去一顿毒打。
每日每夜都在想这些,时常做噩梦,这些年心里的煎熬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如今人回来了,她怎能不激动?
苏策给她递纸巾,安慰她:“是我不好,无论如何我该想办法打电话回来的。”
苏韵摇头:“知道你难,万一打电话被人发现了,怕又是一顿毒打,现在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温迟彩虹屁道:“小舅舅看着真的年轻,像大学生,而且跟我们三长得挺像,别人一看,保证以为是我们的哥哥。”
季明远:“确实年轻。”
温乔想,那说明小舅舅这些年过得还不算苦,那个组织大约是看他聪明,知道他身上有压榨的价值,并没有过于苛待他。
这样她心里也能稍微好过一点。
晚饭过后,苏韵带着苏策去了隔壁院子:“那边三屋给那三姐弟了,你就住这边,房间宽敞,我给你收拾一下,以后就都住这里了。”
“姐夫,没有意见吧?”苏策礼貌问道。
毕竟上一个姐夫,不那么好相处,对于他从前常去温家,表现得并不高兴,所以他不得不多嘴问一句。
季明远急忙道:“没有意见没有意见,一百个一万个欢迎你住,最好一直都住这里。”
且不说这房子是傅大少送的,即便是他自己的房子,他对于苏韵的家人,也绝对是毫无保留地付出。
是苏韵的家人,也就是他季明远的家人。
“谢谢。”
苏韵在铺被子,三姐弟也挤在房间里,温乔不时发表意见,“妈,天冷了,被子得厚一点。”
苏韵一边和季明远把被褥往被套里套,一边道:“知道。”
她还能冻着她亲弟弟吗?
房间本不算大,一群人挤在里面,就更加挪不开身,苏韵指着温迟温默:“你两也堵在这里干什么?”
迟爷觉得自己真是食物链最底端的,委委屈屈:“怎么就不说温乔?”
“行了,别跟这添乱,出去出去。”
迟爷拉着弟弟,委屈地退了出去。
苏韵给苏策套的是鹅绒被,磨毛的四件套,一床被子就可抵御寒冬,最高规格的待遇。
苏韵铺好床单,指着窗户外面的小房子:“那边是浴室间,洗澡在那边。”
于是,苏策便住了下来。
夜深,温乔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命运夺走的一切,正在慢慢还给她,如今连小舅舅都回来了,她只觉得充满了感恩。
她所求也不多,只希望她爱的人都能平安健康。
隔壁,苏策坐在床边,手机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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