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鱼脸上带着失落走了。
平心而论,如果是两年前周端自己遇到这种身上明显带着不同寻常的气息的人,肯定会忍不住和对方一起出去探险的。
但是现在,对方太弱了。
“好了,德根博士,辛苦你了,我去看看艾琳娜。”
艾琳娜的生命仓中,一股黯淡的火红色透过厚重的磨砂纤维玻璃显露出来。
拉过一边的墙门。
“啧啧,这么护食,老爷子我都七十了,什么样的没见过。”
周端不理这个脸皮奇厚无比的老头。
异能者,在灾难刚开始的几个月里,受到了无数人的羡慕。
因为在自身相同的“表达”情况下,异能可以使用出对自身无害的庞大力量,而进化者只能借用武器。
这种异能和周端的终端有些不同。
如果把人看成大自然,那么异能就是江河湖海,雷电,火山,风暴之类的。
在前期,它们对本身造成的伤害是有限的,但是威力却是惊人的,所以异能者往往评价会比实际更高一阶。
然而就像大自然一样,当洪水,雷暴,火山等灾难超过一定的限度“表达”出来后,就会对大自然,也就是人体产生毁灭性的创伤。
所有不久之后,异能者们都无法继续进化了。
因为他们身体强大的保护机制不允许“异能”过多地“表达”。
曾经有人用一些手段切断了某些异能者身体中的自我保护机制,企图再次自我进化。
结果是死亡。
因为这里存在一个悖论。
那就是强大的异能需要强大的身体。
强大的身体依靠进化。
而异能者进化,必然导致异能的表达增容。
不过周端他们开始研究的切入点就是--异能和体质是不对等的。
这种不对等在一次次进化中飞速扩大。
所以这种到了瓶颈的状态被周端命名为“异能闸”。
就像一道闸门挡住了异能者的路。
所以他看到徐青鱼才会那么惊讶。
打开仓盖,一股炽热的火光瞬间笼罩了整个封闭的空间。
好在周端提前做了准备,整个小空间都是封闭的。
火光中,一个穿着特制白色病号服的曼妙身影浮在半空中。
整个空间中只有周端身体周围是“真空”地带。
打开手上的手表,火种把对方的身体状态全部显示了出来。
这是周端区别于地调做的一个数据模板,原因是地调的收费有点狠。
从能量波动上来说,此时的艾琳娜绝对有了六阶的水准。
原因不仅仅是周端,还有艾琳娜本身。
艾琳娜身体中的“始祖之血”,不只是火系异能,它还在不停优化艾琳娜的身体。
如果不是艾琳娜这些年没有出去磨练,绝对可以跨过五阶的坎。
不过六阶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周端放入的红龙血和其他一些火系材料。
不过这种非典型现象只能作为周端参考的样本,而不能像莱斯兄弟一样形成一个完整的案例。
周端做的只要让艾琳娜的火系基因在外部表达的同时和内部进化维持一个基本的时间差就好。
“收敛些力量,感觉如何?”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我现在感觉……”艾琳娜艰难地停止往外“表达”火焰。
失去了源头和可燃物,火焰很快熄灭。
此时艾琳娜身上特制的紧身作战服丝毫未损。
“因为是红龙的鳞甲纤维制作,所以对火焰的抗性意外的高吗?”周端看着那身贴着艾琳娜身体曲线的衣服。
“不过毛发还在,保护机制包括了外在防御机制……”
看着周端在那边自顾自念叨着,艾琳娜撇了撇嘴,朝着周端这边“飘”了过来。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艾琳娜听到周端停下后问道。
“我吗?”周端移开墙,德根博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
“真是,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年轻人的交流呢。”
周端和艾琳娜的脸色都有些黑了。
“你这段时间就跟着我,因为这股力量还不是很稳定,需要一定的时间打磨。”
“真的?”艾琳娜一喜,然后反应过来,有些红着脸,道,“我是说,我能做些什么?”
周端指了指两兄弟的生命仓。
“他们也到了最后关头,接下来一两天,我们必须时刻对他们的身体数据进行监控,你要做的就是……”
“就是盯着仪器吗?”艾琳娜看着边上的一排显示屏。
“帮我们泡杯咖啡。”周端拍了拍艾琳娜的肩膀。
艾琳娜:……
德根博士这时候走了过来:“说真的,科尔,我觉得你不应该拒绝青鱼。”
“青鱼?那个小伙子的名字?”
“哦,是的,徐青鱼,他自己说是东界国那边来的,你知道目前全球最大的基地就是东界国的旧京避难所。”
“所以你怀疑这些不明来源的商品是旧京那边运过来,留着他有利于我们两边的交流?”
“大体正确。”
“那你们去帮他找个佣兵队不就好了吗。”
“我们尝试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坚持要找一个和你有关的佣兵队,毕竟使徒之名在年轻人中可是很受欢迎的。”
周端倒是隐约知道对方为什么非要找自己。
“可是这不是我让贝洁卡她们冒险的理由。”
“科尔,这怎么是冒险呢,两年前,你带着小贝洁卡回来,花了大资源培养她,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也把她当女儿看待,可是……”
德根博士犹豫了一会儿。
“经过我们初步判断,这位“店主”至少有六阶的实力,只要不深入一些危险区域,安全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贝洁卡本身也是五阶进化者。”
“贝洁卡是五阶进化者?”艾琳娜惊呼出声。
“博士。”周端制止了德根博士的长篇大论,“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是不会同意的。”
“好吧,看来我是无法说服你了。”德根博士看着脸色坚定的周端,叹了口气。
周端虽然不知道德根博士为什么这么卖力替徐青鱼当说客,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艾琳娜则是选择了沉默。
实验室里只剩下了兄弟俩的身体在组织液中破灭重生的节奏。
而在另一边,军营,如今变成了官方对外限制饮酒管理所。
简而言之就是酒吧。
贝洁卡,娜塔莎还有罗娜三人坐在一张除了厚和结实没有其他特点的桌子上。
“好想找个任务啊。”贝洁卡趴在桌子上,“这样就可以离开科尔那个独裁小老头了。”
“科尔对你不好吗?他虐待你?不要怕,有我和我妈罩着你。”娜塔莎喝着纯度连普通人也很难醉倒的酒,说道。
“不,他天天逼我喝难喝的东西,还让我在恶心的液体里泡澡,更过分的是他还下意识把我当成案例研究。”
娜塔莎耸了耸肩:“这……很科尔。”
“哼,说好了到了十六岁我就可以独立生活,结果一直拖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三个星期!”
罗娜两人不说话,她们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头一次离开科尔,这是有些害怕在自我安慰。
只是……可怜的科尔。
“嗨,我可以坐在这吗?”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突然走了过来。
三人面面相觑。
贝洁卡看到对方还凑合的颜值,想了想最终还是把“不可以”咽了下去。
“三位是佣兵团吗?”
贝洁卡转了转眼珠:“你想干嘛?”
“实际上,我跟罗兰奇大人说过想雇佣你们,可是……”
徐青鱼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我认为这种事情应该听一听当事人的想法,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