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2200年/11月/14日/aery)】的boss先生?”
“别那么说,至少看到有两个以上的魔法师出现在这里,当时我就已经大概猜到这次的任务不同于杰瑟罗镇的防卫警报,而是有人委托的任务。恐怕这次事件,牵扯到的并不逊色于上一个任务,教会高层愿意把这个任务交由我来完成也是想让【凋零之花(diccery)】背个黑锅吧。”
卡门理智的分析反而让对方赞叹,被上头卖了还能这么从容的,在吉姆看来也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恰恰相反,您的表现出乎了教会上司的预料,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幕后的真凶甚至也抓住了。”
卡门将香烟头上多余的烟灰抖去,对方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他就来了兴趣:“这可是多亏你啊,在任务开始前不是给了我提示么?”
吉姆故意装傻笑眯眯地回答:“我可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卡门背后的黑色提琴盒蠢蠢欲动着,突然间,从夹缝里窜出了由紫色晕眩光芒组成的手臂,两只手的手臂延长着,一直到卡门的前方停下。
其中一只手上还拿着本书,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开始自动翻阅到正确的页数。这两只怪手将书本那一页打开,朝向对方————
无法预示、无法透知、无法正视的结局,若想成为合格的观察者只能一言不发,位于吾等视角上的人没有权力随意更改众多生命缔造出的奇迹。
凡人力,结果为善,结果为恶;合格的观察者并非是伺机而动,而是纯粹的观察,如实将情况汇报于主,才是维持地位的最好办法。
迈出那条本不可逾越的线,自那时起则失去身为观察者的一切优势,饶恕人之愚钝、十字刺向血心,
忏悔吧!天上的主正看着你。
尽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吉姆还在故意挑弄着对方,不将最后一层薄纸捅破:
“[忏悔启示录],我没想到卡门先生居然随身带着,但这又怎么了?”
“f3o16f20t11f(饶恕人之愚钝、十字刺向血心)并不只是上次任务的解密代码,还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提示。”卡门将那本书重新收回到提琴盒中,理所当然的,动手并随之消失的还是那两只紫色怪手:“你想听例子,那我就举给你听,莱暮邓,这个人你还记得吧?”
“当然,杰瑟罗事件的主谋,那位佣兵。”
卡门看了一眼手腕上别着的手表,意识到时间不多后打断了对方:“知道这么多足以,这位镇长原本站在[观察者]的角度上,事情都由他安排、事件都受他指挥、以他主谋者的身份能够看清这个镇上发生的一切,但是最终却落败了。”
他呼出一口雾气后继续说道:“莱暮邓忍不住自己动手了,原本占据优势的他,此时已经不知不觉中走下了[观察者]的角度。[观察者]最大的优势就是能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看清一切,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能自己出手,否则就会被事件中的其他人意识到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件也是大同小异吗?”
“在这一点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吉姆笑而不语。
“回归原题,巴黎的帝利奥也是身处[观察者]的立场,既然如此,我也干脆就学他不进行干涉,只是引导着故事中人的一步步走向而已。”卡门看向了对方,现在所有的线索被归位,已经真相大白了:“如果不是你在临行前告诉我这点,我要想透恐怕还有一段时间。”
吉姆眯着眼睛,许久之后才叹出一声气,听起来更像是无奈:“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想透其中的线索居然只需要一段时间么,可能这就是差距吧。”
“比起情报你可没资格这么说我,占星术师。”
“即使明白到了这种程度,但不动声色地做出这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看到了那些受[诅咒]而被命运牵连在一起的人们,你居然也忍得下心呢。”
卡门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吉姆期望看到的表情,那张笑容的扑克脸,几乎将所有想了解他的人拒之门外:
“人生来就是背负[诅咒],人的一生也是同[诅咒]战斗的过程,死亡反而是解脱。”
吉姆有些失落地回应:“真是冷漠。”
“我吗?至少在人前我还算挺随和的,实际是我不需要对家人以外的人温柔或者感到惋惜。”卡门一直都保持他那张笑着的扑克脸,而且这张面具还很生动,没有僵死,不认识他的人恐怕真会以为其性格十分开朗吧。
“家人?我觉得你这里讲的家人和我的理解应该不是同一个,是那个陪伴在你身边的少女,还是说……”
“……是整个【凋零之花(diccery)】,所以下次请不要再说出我和其余成员有上下级的关系,在这组织内部的人全是平等的。”
吉姆总算发现,就算是卡门也还有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癖好:“好吧,我对于你的私生活不打算再问些什么了,反倒是你,不想向我提问这场事件背后牵扯到什么吗?”
卡门将口腔中最后一阵白气呼出,剩余的香烟部分被他随手扔到地面用脚踩灭:“不需要,虽然我已经猜了八九不离十,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过几天会回到意大利,之后亲自去一趟北欧,在杰瑟罗镇执行任务时,我的同伴远距离通信告诉过我发生的事情。”
“黑魔法师,我正式打算在接下来告诉你这件事的。”
“虽然我想到那边之后再详细问问,不过既然你在这那就先给我打个预防针吧,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吉姆谈论到黑魔法师时,表情也不像之前开玩笑那样了,他变得严肃起来:“最近有一小堆人袭击了北欧议会,袭击北欧无异于袭击【魔社】。于是高层很快作出反应,派人过去进行绞杀并追查真相,最后他们也只抓到一个活着的俘虏。
据说那人到现在口中还大喊着[灾厄即将降临到所有【魔社】成员的身上!]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知道的,黑魔法师一向脑子不太好,虽然他们的学问和魔法确实挺高明。
但这句话还是……有点诡异。”
“好吧,我也算有个心理准备了。”
卡门和吉姆同时停下已经说出或者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因为他们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在向这里赶来,卡门用手接住从空中降下停在他胳膊上的小鸠:“你已经知道了?”
“昨天晚上,星星的位置临时发生了变化,这也算在预料之内,毕竟我们让原本不应该牵扯进这次事件中的[观察者]出手了,变化肯定不止一个。”
卡门转向身后,他的眼睛停下,最终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耶摩先生,我没想到居然还能看见你,事情已经结束,就连真凶都被死在的巷中,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去参加同事的追悼会呢。”
耶摩身上没有穿着警服,而是他自己本人的衣服,低调且朴实,甚至随便扔进普通的人群中都找不出他。
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看起来为了到这里还跑了一段路程,耶摩直接切入主题并没有任何客气的话:
“卡门先生…是吧?我已经离开警队了,请让我跟着你吧,我想去找到杀害我家人的真凶。”
卡门看向一旁的吉姆,眼神中似乎在诉说[这就是你看到的变化?为什么不早点讲,这样我就能跑掉了],而对方甚至理都没理他,这肯定是故意的。
“拜托了,卡门先生,我并没有空余和闲暇的时间去做那些悠闲的事情,我在先前只是为了复仇而活着。我有预感,继续待在这里无济于事,在见到真正拥有能力的你们之后,我决定跟你们一起走。
为此我使用了那段录音,虽然大家将我捧为破除凶杀案的英雄,但是我并不想接受这种荣誉,不仅是我在抗拒、而且我也不配,这次的事情并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我离开了那里,只希望能亲手早日干掉吸血鬼。”
卡门耐心地听着对方说完,总算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而他现如今只是在感叹麻烦怎么越来越多。
感叹的同时他也在希望赶紧结束,毕竟让一个大自己十多岁的人用敬语称呼自己还是有点微妙的:“我知道你的决心了……但很抱歉,对于你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毕竟将你收进来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耶摩似乎对于卡门拒绝自己这件事情已经有所准备和察觉,但是他依旧不打算放弃,继续委托着对方:“拜托您了,先生,我如今剩下的一切只有复仇了。
毫不隐瞒的说,我现在所做的都只是为了复仇,我并不打算对任何人花费时间,也不打算对任何吸血鬼抱有怜悯心,我只想抓住真凶然后杀掉对方,为此就算接受再多的困难我也有觉悟!”
“这……”卡门似乎有些为难,他想了一会后,给出的答案还是和先前一样,但是这次却附加了一些选项:“抱歉,对于你是否能跟着我这件事情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所在的队伍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但既然你都已经这么拜托我了,我可以把你引进给教会中的其他组织,包括对血族最有威慑力以及恐惧感的队伍。”
吉姆想到什么,拍了拍卡门的肩膀:“喂喂,你不会是想把他送进[血疯子]吧?”
“什么[血疯子],在那里的人也是对血族不抱有任何好感,只想一味进行杀戮以及保护和平的人罢了。”卡门转而对着耶摩说:“你没有办法跟着我,但我却可以推荐你进入[血猎]。不要那么失望,我的工作还是有很多样性的,你一直跟着我,也不能保证会遇到你期盼看到的仇人,但是[血猎]就不同了,我相信你会很喜欢那里的。”
“[血猎]是?”
“[血猎]只是俗称,正确来讲应该是[血族猎人团体组织],专门猎杀血族的组织。【主刻十字教会】可是很大的,自然有应对各种危险的团体,甚至已经有些看上去完全独立的团体背地却依旧属于教会,[血猎]就是其中之一。”
卡门的介绍让对方又燃起了希望,他郑重的向对方鞠了一躬。卡门却问向耶摩另一件事情:“虽然我是同意了,但你的理由呢?我还没听你自己讲过,你希望对抗血族的理由。”
耶摩没有遮遮掩掩,单刀直入说出原因:“其中一点是我希望能够复仇,另外一点……我听见了女儿的声音。”
“你女儿的声音?我记得你的家人全死在血族的手下了。”
“是的,但是我的女儿是在血族来临前失踪的,我那段时间几乎不眠不休,最后整个人已经彻底放弃寻找她了。直到最近,我身上的[暗示]解除后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说[救救我,父亲。],我不能视若无睹,我的女儿一定还活着!所以我要行动,无论结果怎样……我相信我的女儿失踪肯定和那个吸血鬼有关。”
这就是耶摩脱离警队的全部原因么,原来如此,
卡门了解到真相后更确信了一点————
“往后的麻烦事情,还会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