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和左逸明有关?
齐鹜飞突然想到。
莫非是这家伙做了太多的坏事,而自己取走了九幽束魂草,没让他的魂魄借助九幽束魂草复活成功,从而带来的功德?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家伙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和那条白龙有关。
虽然玉龙三太子最终还是死了,但齐鹜飞把敖霸带下去,让玉龙三太子的龙丹有了寄托之身,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救了他。
拯救一条被困海底近两千年的九品神龙,多了这么多功德也就说得过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救白龙的事是符合天道的,也就是说,是对的。
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白龙说的话是真的。
否则的话,天道就该倒扣齐鹜飞的功德了。
只不过这背后所牵扯到的西游隐秘和诸多仙真圣贤,不知道在天道眼中又究竟是怎么看待了?
而这件事带给齐鹜飞的影响,也不是他现在所能预料的。
总之现在功德已经有了,将来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它们都转化成洪荒真灵,就能被自己吸收,变成法力了。
当然,这事儿不急。
修为境界不到,这样做反而拔苗助长,适得其反。
而且也得等机会,总不能平白无故招雷来劈自己吧?
对大多数修行人来说,他们并没有办法把功德变成洪荒真灵,从而被自己吸收。
功德本来就不是用来转化成法力的,它最大的作用是能够抵挡自己的劫难。
对普通人来说,功德是不用领取的,它本身就存在,只要你做了相应的事情,功德就已经加身了。
过去的修行人也是不用领取功德的,功德也不能转化成任何别的东西。
但自从有了无量功德碑,功德就可以进行转化了。
修行人通过功德碑领取功德,并不是额外增加了功德,因为功德本身就在你身上,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功德碑只是通过某种方式把本就属于你的功德量化,并在一定程度上实体化,变成了更容易驾驭的东西。
它就不仅能抵挡你的劫难,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也可以把功德直接当成防御力。
而齐鹜飞更加幸运。
他手中有一面神奇的镜子,在功德消耗掉以后,还能把本应消散在天地之间的真灵收集起来,据为己有。
别人的功德只能用一次,用完就还给天道了。
而他却是一毛不拔,用完之后还要回收利用。
如果把天道看成一个系统的话,这大概也是一个极大的bug。
想到bug,齐鹜飞就又想到了师父无机子。
他拿起胸前的这面镜子看了看。
师父简直就是个超级黑客,不但在仙试院的考试系统里找到了bug,连天道都要算计一番。
可齐鹜飞却不禁有点担忧,人再厉害,还能和天道对抗吗?
你机关算尽,说不定天道早已知晓。
而天道的算计,却不知道已经算到了哪一步,或许连你的前世今生,乃至过去未来生生世世,都已经算尽了。
唉,师父啊,你到底是挖了个什么坑,让我跳进来了?
可你老人家自己却拍拍屁股走了!
齐鹜飞又伸出手,摸了摸眼前这块残碑。
风化的斑驳让他感觉到了古老的苍凉。
他仿佛摸到了天道的面孔。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能通过它获得功德?
它和天道本身有什么关系?
和昊天玉皇上帝手中那块无量功德碑又有什么关系?
它怎么会被遗落在这里,无人过问?
……
一连串的疑问从他心头冒出来。
他晃了晃脑袋,把环绕在头顶的问号都赶走,然后便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小六子,你力气大,你来试试看能不能搬动这块石碑。”
“这还不容易!”
敖霸压根就没把这块石碑放在眼里。
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轻轻抓住石碑,往上一提,就想把石碑提起来。
可是石碑纹丝不动。
“咦?”敖霸有点惊讶,“还挺重,小看你了。”
他认真起来,双手捧住石碑,用力往上一抬,可石碑依然纹丝不动。
敖霸有点不服气了,又往前走了一步,两脚分开,扎好马步,双臂张开把石碑抱住,然后吐气开声:
“起!”
石碑还是纹丝不动。
敖霸涨红了脸,浑身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无论他如何使劲,都无法挪动石碑一丝一毫。
齐鹜飞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这玩意儿有点怪。”
敖霸却犟上了,说:“不行,我今天非要动动它不可。”
他的脸越张越红,青筋越爆越粗,肌肉越胀越大,身上的衣服全都裂成了碎片,露出了健硕的身体和驼着的宽大的圆拱形背肌。
紧接着,就听他大吼一声,身体就瞬间长大,变成了一条龙的样子,浑身都覆盖上了银灰色的鳞片,鳞片上又隐隐泛着一层白霜。
而他那宽大的圆背上却多出了一个玄黑色的龟壳。
齐鹜飞忽然感觉到自己胸前的镜子隐隐颤动起来,而随之脚下的山川也开始震动。
被敖霸抱着的那块碑下的土地出现了许多条细小的裂缝。
“啊……!”
敖霸不停的吼叫着。
石碑并没有被他移动,但石碑下土地的裂纹却越来越大,而敖霸的双脚也渐渐陷入了地下。
终于轰的一下,地面塌陷了,敖霸的整个身体都掉了下去。
齐鹜飞吓了一跳。
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要是敖霸在这里出了事,哪怕是受点伤,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正要到地坑里去找人,忽然大地猛地一颤,轰隆一下,整座废墟都被拱了起来。
残垣乱飞,断瓦四射。
一条长着玄黑龟背和银白色鳞片的龙从地下爬了出来。
那块漆黑而又斑驳的,断裂的残碑,就立在他的背上。
霸下?!!
齐鹜飞不禁想起了前世神话传说中的龙生九子,其中有一子名叫霸下,又叫赑屃,其形似龟,喜欢负重。
很多地方的石碑底下都有一只龙头龟身的动物,就是它。
看来神话传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像眼前这块石碑,竟然真的只有他能背得动。
敖霸背着石碑,走到齐鹜飞面前,头一歪,不无骄傲地说:“你看,再重我也背的起来。”
齐鹜飞走过去,双手轻轻一捧,就把石碑从敖霸背上捧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敖霸给吓坏了,大惊道:
“我擦,你怎么做到的?原来你力气这么大,一直深藏不露!”
齐鹜飞摇头道:“不是我力气大,而是你断了它的根。”
“它的根?”
“没错,这石碑本身并不重,否则的话,这座山早就被它压垮了。之所以拿不起来,是因为它落地即生根,与大地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