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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盘丝洞养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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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 进步的老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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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光化说到这里看了柳钰一眼,问道:“你已经突破四品了吧?”

    “用法力测试器测了一下,算是突破了。不过民用测试器不见得准,用天劫模拟机测过才算数。”柳钰微微一笑,说的固然谦虚,但脸上却带着自豪的表情。

    陈光化说:“不会有错的。人仙和地仙是不一样的,你现在气质和过去完全不同了,这是用肉眼就能看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眯起眼睛,“齐鹜飞那小子还真叫人看不出深浅啊!你和他交过手,依你看,他到底有多强?”

    柳钰说:“他当时赢了我半招。那时候我离四品只差一步之遥。不过他能赢我并不是胜在法力,而是用了一种奇怪的术法,隐藏在刀气之中,我至今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从法力上看,应该比我当时弱一点,估计法力值在八千左右。后来在潜龙湾战海妖,他表现出来的能力也印证了这一点。”

    陈光化说:“不对呀,如果只有八千的法力,他在四安里和起蛟泽两场大战中是怎么活下来的?那种场合,没有四品以上实力,就只是炮灰而已。”

    “运气好吧。”柳钰说着露出羡慕的神色,“这小子运气一向好,几个月时间,就从临时工干到了副处级别的站长,别人努力几十年也未必能爬到那个位置。”

    陈光化摆手道:“不要总是羡慕人家的运气。一时的运气是运气,长期的运气就是实力。我仔细看了这几个月的内部文档,他参加的几次行动,每次都十分危险,每次都侥幸活下来,而且每次都立下大功。这恐怕不仅仅运气了。你说,他会不会是一直在隐藏实力?”

    柳钰摇头道:“不会。几次受伤都不是假的,潜龙湾战海妖的时候我也能看出来,他已经尽力了。而且,他刚参加完仙试,定了三品,这总不能作假。”

    陈光化笑问道:“如果现在你再遇上他,有把握赢吗?”

    柳钰说:“一力降十会,管他什么妖术,以我如今的法力,保证十招之内可取他性命。”

    禹经武插嘴道:“你还是小心点。这小子三剑杀了赵春,传闻赵春四品之内无敌,连游景辉对上他都没把握。”

    柳钰脸上略有点挂不住,辩驳道:“赵春是不是四品之内无敌,这都是传言,没人能证明。游景辉压根就没和他打过。依我看,他不过就是个四安里的混混。所以我说齐鹜飞这小子运气好,这次上面为了树立榜样,几位大佬都统一了口径,硬是把他抬上去了。”

    禹经武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陈光化呵呵笑道:“行了,不谈这个了。柳钰突破地仙,这无论是对号山派还是对我们虹谷县城隍司来说,都是好事,值得庆贺。”

    禹经武说:“老柳有资历,如今又突破了,也该转正了。治安处的人都是你的老部下,说实话,你来当处长比我合适。”

    柳钰知道禹经武这是担心自己抢他的位置,在敲他。他并不怕禹经武,心里也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但他知道现在时机不成熟,禹经武刚来不久,屁股还没坐热,不可能挪窝。而且禹经武是陈光化为了挤掉甘鹏飞才特意调过来的,算起来大家是一个战壕的。

    “禹处开什么玩笑!”

    禹经武说:“我没开玩笑,这是真心话。”

    “禹处您这是自己想高升了吧?”柳钰哈哈笑道。

    禹经武也哈哈大笑。

    陈光化笑嘻嘻地看着两个手下的表演。他喜欢这种感觉,下属的明争暗斗让他有一种大权在握的快感。只要对外的时候团结一致,这种内部斗争也是必要的,竞争才能保证活力。

    “好啦!”陈光化大手一挥,“我这里还空着个副司长的位置,等这次事情一结束,你们就各升一级。前提是——事情办好!”

    禹经武和柳钰同时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

    陈光化说:“号山派这次来了五位地仙,五地五人,已经是顶格配置。加上柳钰的突破,实际上是六地四人。这次宗门大会,论实力,你们当属第一了。而且我听说,你师伯已经半步天仙的修为了?”

    听到半步天仙的修为,禹经武也不禁悚然动容。

    柳钰不无自豪地说:“的确如此。”

    陈光化点头道:“好,那我就预祝你们成功。不过话说回来,别忘了我们的真正目标,功德什么的不要太在意,宗门大会夺得魁首又如何?不过就是一枚人参果,能给几个人分来吃?”

    柳钰说:“放心吧,司长,我们心里有数。要是只为了在宗门大会上出彩,别说我师伯,便是掌门也不可能来。”

    ……

    齐鹜飞和张启月谈完以后,就去了谢必安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大概是为了魔孚的事情去忙了吧。

    齐鹜飞知道谢必安对魔孚的心理阴影也够大的,那一仗,谢必安是他们队伍当中实力最强的,也是靠他的法宝才撑到了最后。现在听说魔孚有可能重来,谢必安一定很重视。

    不过三队那他们俩人,又能做什么呢?

    齐鹜飞正打算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喂,老齐,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齐鹜飞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才发现角落的黑板前浮现出一个人影,正是范无咎。

    “你小子可以啊,隐身术大有长进,竟然连我都骗过了。”他惊讶地说。

    范无咎说:“我师父来过了,骂了我一顿,说我长得这么黑,却连个无常玄隐术都学不会,实在是笨蛋。我承认自己是笨蛋。师父就说,只能让你变得更黑一点了。所以……”

    齐鹜飞仔细看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之间范无咎果然比以前更黑了,比刚从矿井里出来矿工还要黑。因为连牙齿都是黑的,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你都只闻其声,不见其开口。

    “你师父呢?”

    “走了。”

    “把你变黑就走了?”

    “那还不走?难道还要我请他吃饭?”

    “你请你师父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我师父说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啥?”齐鹜飞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时候谢必安回来了。

    谢必安一见齐鹜飞就说:“齐站长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

    齐鹜飞说:“你不是去布置防魔孚的任务去了吗?找我有事?”

    谢必安说:“屁的任务啊,我去办手续,我要调走了。”

    “啊?”尽管上次见面时提起过,但齐鹜飞还是感到吃惊,“怎么这么快?”

    “本来没那么快的,不过这次特殊情况。”谢必安说,“来吧,到办公室里坐着说。”

    齐鹜飞就跟着谢必安进了办公室。

    论级别,现在齐鹜飞比谢必安还高了半级,但他在谢必安面前可不敢托大,还是很谦虚的等着谢必安坐下来,才在客位上坐下。

    谢必安说:“我找你呢,有两件事要拜托你。”

    “谢队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尽力。”齐鹜飞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谢必安说,“第一嘛,就是老范的事。我这次有特殊任务,不能带上他,本来他留在这儿也挺好的,新来的不管是谁,能当这个队长的,总还是和地府有关的人,我都能说上两句话,不会亏待他。可是他不愿意,非说要么跟着我,要么跟着你,别的人换谁他都不干。你说说,这人是不是死脑筋?……”

    范无咎抢话道:“换个人叫我受鸟气?我可不干!与其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谢必安指着他说:“你看看,他就这样!”

    齐鹜飞笑道:“你不会真卖过红薯吧?”

    范无咎说:“没有。这话是我师父说的。我师父常说,当官不与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所以他坚决不当官。”

    齐鹜飞说:“你师父知道的还真多。”

    谢必安说:“行了行了,别提你那个黑师父了。我正和齐站长说你的事儿呢,你别打岔。”

    范无咎就闭上了嘴。

    谢必安说:“齐站长,你看老范能不能去你那儿?”

    齐鹜飞说:“我当然希望他去,不过现在岭西镇没编制,我打算过阵子有点模样了,再向上面申请增加编制。”

    范无咎说:“我又不稀罕编制。”

    谢必安说:“没编制就没收入,你吃什么?”

    范无咎说:“饿不死。”

    齐鹜飞说:“钱倒不是问题,只要老范愿意去,吃饭问题我来解决。”

    谢必安说:“我有个提议,你们看看好不好。”

    齐鹜飞说:“谢队你说。”

    谢必安说:“你们黄花观不是要参加宗门大会吗,我知道你缺人手。老范既然闲着,又不当差了,可以以散修身份和你们组队。”

    齐鹜飞想了想,觉得可行。不说修为如何,至少范无咎靠得住。而且他这黑隐身术也的确独特,在狮驼岭那种地方说不定管用。

    “不过……”齐鹜飞提醒道,“我总觉得这次进狮驼岭有点危险……”

    谢必安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了。”

    “什么?”齐鹜飞问道。

    谢必安说:“有人在狮驼岭见到了地狱之花。”

    “地狱之花是什么?”

    “地狱灵根的花。”谢必安说,“地狱灵根是天地三大灵根之一,因为其是逆行往下长的,所以也叫逆木。它的果子叫逆幽果,传说效果比蟠桃更神奇。可惜它的枝叶深入黄泉冥河,没人见过它结的果子长什么样。在十八层地狱,人们只能见到开在黄泉岸边的花。”

    “有花就有果,既然花开在黄泉岸边,那么自然果也会结在黄泉岸边,为何会没人见过呢?”齐鹜飞好奇道。

    谢必安说:“地狱灵根的花粉传播需要特殊的介质,只能在黄泉或者冥河深处才能完成。”

    “原来如此。”齐鹜飞恍然,“那九幽束魂草又是什么?是地狱灵根的叶子吗?”

    “束魂草是寄生于地狱灵根旁的藤蔓,需要大量的魂气才能生长,所以常散布于地狱之中,并不少见。只有完全长成九片叶子的才叫九幽束魂草,十分珍贵。冥府几千年来也只收集了几十株,结果就在百年前,一下子被人偷走了七株。”

    “偷了?”齐鹜飞心头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穿着补丁打补丁的旧袍子的老人。“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地府偷东西?”

    “谁说不是呢!”谢必安叹了口气,“为了这个,好多人受到了责罚。要不是因为这事,阴处长早该升殿总了。”

    齐鹜飞对阴长生印象不错,也觉得可惜。

    他总觉得这事儿和师父有关。

    到天上偷照妖镜,在仙试院的系统里搞破坏,又去地府偷草,我擦,我到底是拜了个什么师父啊!

    他本想再问两句,但谢必安已经把话题转回来了。

    “这次在狮驼岭发现地狱之花的风声已经传出去了,可能会引来很多人,你要小心。”

    齐鹜飞却满脑子疑问:“地狱之花为什么会开在狮驼岭?是怎么发现的?又是怎么确定的?”

    谢必安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消息应该无误。”

    “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第二件事?”齐鹜飞觉得有点奇怪,“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我又不贪那朵花,见到了也不见得会去采。”

    谢必安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是保命第一,再美的花也打动不了你。不过你不动心,不代表别人不动心。而且别人也未必知道你不动心。一旦相遇,说不定就要争个你死我活。”

    齐鹜飞说:“这些人是不是傻,就为了一朵花,值得吗?”

    谢必安说:“修行界为了争夺异宝,也不知死过多少人。你可不要小看了这朵花。地狱之花能惑人心神,是心魔之花。有一种说法是它是万魔之源。心志不坚者受其迷惑,必然堕入魔道。”

    “那有什么用?只有坏处,不见好处啊!”

    “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这花还活着的时候的确如此。但如果能采摘下来,吃下去,或者炼成丹药,那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我问你,修行最难的是什么?”

    谢必安问了个深奥的问题,本以为齐鹜飞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对修行的理解,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境界。

    而齐鹜飞却脱口而出:“钱!”

    谢必安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特么的啥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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