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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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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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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原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被张顺请出狱以后,郧阳巡抚卢象升便清闲了起来。

    虽然有掌牧杨陆凯、仆人顾显两人陪伴,奈何这两人无甚学识,下棋也不甚高明。

    自从吕维祺走后,狱中倒也不缺吃喝,闲着无聊的卢象升好好享受了一把“虐菜”的快感。

    只是时间一久,卢象升便失去了兴致。无论是下棋、学问,还是兵法武艺,这两人都不甚了了,卢象升实在是“胜之不武”。

    在狱中待了几日,他愈发想念那吕维祺了。此人本是学问大家,有是理学正宗,见识多有过人之处。

    惜乎,德行不佳,自甘从贼也!想到这里,卢象升又默默的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当日张顺与吕维祺交谈之时,那卢象升正在跟前,对二人之间“肮脏的交易”心知肚明。

    不外乎张顺以不再追究其子吕兆麟私下沟通官府之事为条件,换去那吕维祺则为顺贼穿针引线,拉拢那河南府的士绅为其所用。

    按照常理来说,士绅有家有业,不会轻易从事造反之事,卢象升对这一点还是颇有信心。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又岂都是按照常理来运行?要是依照常理,自己也不会被关在这福王府的牢房之中了。

    卢象升思来想去也不甚明白,只道是这二贼子准备勾搭些士绅败类,聊胜于无罢了。

    正在之时,突然一阵锁链声传来,打断了郧阳巡抚卢象升的沉思。

    他扭头一看,只见三五个士卒推搡着一人进来,随即又把锁链锁牢固了。

    新来之人正好“入住”了原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的“房间”。

    卢象升仔细一看,只见此人虽然衣着粗布衣衫,反倒有一股常居人上的颐指气使的神态。

    卢象升顿生好感,不由拱手问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卢象升,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如何得罪了这股匪徒?”

    原本那人新处监牢之中,还有几分拘谨,不料听了卢象升的话,反倒笑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卢象升,你可识得本官?”此人不但毫无礼节,反倒有几分愤怒起来。

    卢象升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的无名之火从何而来。他只好摇了摇头道:“不曾识得!”

    “既然不曾识得,你我有往来无冤,近来无愁,你因何坑害与我?”那人闻言愈发愤怒道。

    “此话从何说起?”卢象升不由苦笑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这监牢之中,如何能够抽身前去坑害与你?”

    “此话当真?”那人将信将疑的问道,“空口无凭,你且写几个字与我!”

    “自然当真,若有虚假,定让我天打五雷轰!”卢象升闻言也不由有几分恼怒,干脆发下毒誓道。

    “废话少说,且写几个字来!”那人依旧不依不饶,一副无赖模样。

    卢象升本来懒得理他,可是他转念一想,这几日双方少不得要做一番邻居,便不好得罪与他。

    于是,卢象升撅草为笔,用手在地上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儿,留了些许浮土在上面,然后挥毫写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那人见状也蹲在地上,搁着监牢的栅栏,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卢象升为人不做亏心事,倒也坦荡,老神在在的端详此人。

    只见此人相貌堂堂,双目炯炯有神,相比亦是朝廷忠臣,不知为何也和自己一般到了此处。

    卢象升正待一会儿发问,却不意此人突然爆起发难,一把抓住了卢象升的衣领,高声喝道:“不是你又是哪个?老夫还道自己冤枉了你来着,没想到你果然人面兽心,坑害同僚上司!”

    卢象升闻言不由又气又恼,人常道“佛也有无名业火”。他一再忍让,此人不但一而再再而三找茬,居然还动起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卢象升本来就天生神力,哪里惧他?盛怒之下,他只伸手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拗,差点给他拗断了。

    然后用了往后一耸,一下子把那人耸了一个轱辘。原本那身还算干净的粗布衣裳也被滚了一身尘土,看起来狼狈极了。

    卢象升这才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来路,焉能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如此辱我?”

    “好你个卢象升,我没想到你往日以忠义自居,原来确是这种人!”那人闻言凄惨一笑,爬起来指着卢象升的鼻子骂道,“你先以书信印章虚言诓我,使我惨遭败北,如今却假意道不识得了。”

    “你不识得本官,即便你化成灰,本官须识得你!吾乃大明兵部尚书、太子太保、总督山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五省军务洪成畴是也!”

    “啊?”郧阳巡抚卢象升闻言大吃一惊,下意识便问道:“你怎生在此?”

    “我怎生在此?”五省总督洪成畴不由跳脚道,“还不是被你哄骗于此!”

    原来那五省总督洪成畴被张三百捉拿以后,由于沟通不畅,素来谨慎老成的张慎言却看走了眼。

    见他衣着寒酸,只道他是个小角色,便在受降仪式是把他赶了下去,随手关在了这里,正好与那郧阳巡抚卢象升相见。

    两人虽然皆久负盛名,确是没有见过面,才有了今日的误会。

    那卢象升见洪成畴执意要“污蔑”自己,不由辩解道:“我自腊月二十三四日,与贼战不利,不幸被俘,便被关在此处,印信等物皆被贼人收罗而去,岂有哄骗你之时?”

    “若是洪督师怪我用兵不利,以致坏了剿匪大计,那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是要说卢某从贼,那是断无此事!”

    “当真?”五省总督洪成畴将信将疑道。

    不过在洪成畴战败之前,早已经上奏朝廷,将这口黑锅背在了郧阳巡抚卢象升身上,岂容他辩解?

    于是,洪成畴不由质疑道:“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卢象升整个人都被关押在这里有什么证据,要说掌牧杨陆凯、仆人顾显可为证人,又有做伪证之嫌。

    他不由怒道:“我吃了几碗粉,难道还要剖开肚子,自证清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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