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珏笑着说道:“所以,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吃得太快,否则你体会不到食物的妙味,犹如牛嚼牡丹,哈哈……”,王中珏吃着他自己的做的叫化兔,难以下咽,没法和刘叔做的相提并论,他暗自伤神,没有刘叔大厨的手艺,吃饭的味道也变得如此的难吃。现在刘叔在干吗?王中珏心中在想着,伴着青灯古佛,敲着木鱼,念着佛经,或许在研究着藏宝洞的古籍,但就这味道的叫化兔,刘叔也吃不到嘴里,精茶淡饭,更谈不上好酒好菜了!“唉“王中珏叹了口气,又大吃起叫化兔。
上官看着火光照的王中珏的脸色,阴晴不定,轻声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你的刘叔了?”
王中珏盯着火苗,道:“是啊,不知道现在刘叔在干什么,他吃着什么?”
上官笑了笑,道:“你放心,你的刘叔总比咱们好,至少还有四面挡风的房,睡觉的床,不象咱们,在这破草棚下,四面漏风!想想他可比咱们舒服多了!”
王中珏沉吟了一会儿,道:“说的也是,比咱们舒服,他现在无牵无挂,一心向佛,专注于佛!”
上官道:“无牵无挂?未必,刘叔的牵挂就是你,没准他现在想着你呢!他现在也在胡思乱想呢,想着今晚你怎么住的,是露宿还是住店,你怎么吃的,吃的是否可口我也敢肯定他就是想的这些琐事,这些都是没办法不想的。”
王中珏心里想着刘叔,总是放不下刘叔,好一会儿,道:“夜深了,你们睡一会儿,明天赶路”
王中珏心里想了很多,自己踏入江湖,为的是追查仇敌,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是没有什么头绪。心中万分的懊恼,茫茫人海,寻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一样的难,还要碰到那把闪光的刀所用的招式,谈何容易!他们杀完人留下的线索太少,太少,无论如何我要找出杀人凶手,只是问问为什么要杀那么多少?就这么简单。王中珏心里暗下决心。也许正如悟真大师说的那样,放下执念,说不定随着机缘的到来,真会碰上那个脸上长着特殊疤痕的人!这个人就是烧成灰,王中珏也能认出来。
王中珏周身感觉发冷,他挑了挑火堆,又加了些柴活,火旺起来。他回头看看上官,由于发冷,蜷缩成一团,王中珏脱下外套,盖在上官的身上。
王中珏想了刘叔受戒时说的话,“上官是个好姑娘,她如果能陪伴着你,你要抓住好,不要放弃”。他是个女的,当刘叔告诉他时,自己大吃一惊,自己实在没有看出来,是上官乔装打扮的本事也太利害了,还是自己太粗心大意没有发现!现在上官仍然不怕困苦,与自己为伴,王中珏心里暖暖的,但他现在不能挑明他是女儿身,只能如往常一样,但要多关心与爱护!
王中珏加了些柴火,拔旺了火堆,给马添了些草料。自己也和衣躺下,迷迷糊糊睡去!
天已经大亮,上官醒来,他坐起身,他发现王中珏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顿时感到心里暖暖的。王中珏还在沉沉睡着,这个年轻人终于能在黑夜中能睡一会儿觉!
上官没有打扰,轻轻地起身,将外套盖在王中珏身上,然后离开了草棚子。火堆仍然冒着青烟,马儿打着响鼻,吃着灌木上的小叶子,再细看灌木叶子上挂着细小的露珠,小鸟在啄食着露珠,远处不知是雾还是烟,缭绕在灌木丛枝头,久久不愿离去。难得安宁的早晨,上官坐下来看痴了!原来早晨是如此的美丽,自己平生第一次这么真实地看到,上官想起这么多年忙于包打听的生活,错过了多少有趣的事!
王中珏也醒了,他惊讶于自己在黑夜里居然能睡着,这给他莫名的兴奋,自从他长大,然后踏入江湖,在黑夜中从没有如此安静地睡觉,总是被恶梦惊醒,总是不能安稳地睡到天亮,他的心魔一到晚上就会折磨着他的心智,他怎么睡得安稳呢!
王中珏看到了上官在不远的沙丘上坐着,安静地看着远方,如醉如痴。他轻步盈盈来到上官身后站着并没有打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大自然天造地设的美景。
上官已经感到王中珏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回头,道:“昨晚睡了个好觉?”
王中珏道:“是啊,从没有在夜晚这么安稳地睡过,这种感觉真好!”
上官道:“祝贺,你的心魔有好转的迹象”
王中珏道:“也许吧,总之感觉挺好。”
上官道:“今天我才发现,偶尔停下或者放慢脚步,留意你的周围,你会发现一切都是美好的,有趣的,正因为你在生活的路上脚步匆匆,你不知道忽略了多少有趣的事啊!”
王中珏道:“说的好,为了生活,为了生存,不知错过了多少本该属于自己的风景!当你突然发现时,一切都已经过去,再也无法追回,你明知这个道理,但你仍然继续一直错过属于自己的东西,没得选择!”
“哎,两位,在看什么呢,是不是该赶路了”上官的佣人高声大喊,惊起了许多小鸟,扑棱扑棱地飞远。
“走吧”王中珏伸手拉起了上官,道,“难得的片刻安宁!噫,你的同伴叫什么名子?”王中珏后面加了一句。
“他呀,姓李,你就叫他灵均吧”上官看了一眼王中珏,又道,“怎么,你问这个干吗?”
王中珏笑了笑,道:“李灵均,好听的名子!咱们三人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彼此叫什么名字,你不觉得有些尴尬吗?”
上官道:“那到也是,幸好你的名字很好记!”
王中珏盯着上官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都这么熟悉了,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上官道:“我的名你叫了这么长时间了,还问?”
王中珏道:“难道姓上,名官不成?哈哈这名字也太”王中珏看着上官的脸色不太好看,急忙打住。
上官脸有温色,道:“太怎么了,我的名字太怎么了?”
“百家姓里面有没有姓上的”王中珏急忙转变了一个问法,“没有姓上的吧”
上官一听,百家姓里还真没有上姓,沉吟了一会儿,道:“复姓上官,名依依,能不能记住呢?”
王中珏道:“好记,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记不住呢,肯定能记下!依依: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上官依依脸一红,瞪了一眼王中珏,道:“少贫,走啦”
王中珏,上官依依,李灵均三人上马,直奔流沙祠。三人没走多远,就见有马队迎面而来,扬起的灰尘遮天避日!
王中珏,上官依依三人只好闪到路旁,让道,马队上的人全身穿着黑袍,青一色地骑着黑马,二十多匹马整齐地从身旁飞驰而过。马队里有一个戴面具的人,他雪亮眼睛如匕首一样扫了一眼王中珏。
王中珏也敏锐地发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当他的眼光与这人的眼光短暂地碰到起时,他禁不住打了寒颤,这眼光冰冷地如寒冰一样!
三个人目送着马队远去。王中珏感觉到那个戴面具的人好像在那儿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他拍着脑袋,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个人我肯定在那儿见过,肯定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王中珏说道。
上官依依道:“那个戴面具的人有一种逼人的气势,他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王中珏还在努力想着,这个戴面具的人的身影太熟悉,这个人的眼神也是太熟悉!在那儿见过呢?王中珏脑海中总是有一个这样的影子浮现。
王中珏懊丧地拍拍脑袋,道:“看我这脑袋,感觉就是眼前,可是总是想不起来”
上官依依地看着王中珏懊丧的样子,道:“想不起来算了,说不准一个偶然的机会你就想起来,悟真大师说过,不要执着,要放下!”
王中珏笑了笑,道:“对,不要执着,但我总感觉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能想起来”
三个人打马前行,说说笑笑,自从昨晚三个人共同配合一起做了一次叫化兔,然后三个人在草棚中过了一夜,天亮起来观看了一次早晨的景色,他们好像突然变得熟悉,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李灵均一会儿跟在两个身后,一会儿又打马超过了王中珏与上官依依的前面,一直跑得很远,然后才返回来。这次他又打马超过了两个人,向前冲去,一直跑得看不见了身影,王中珏看着李灵均跑没了影子,笑道:“长时间没有骑马,好像要过瘾似的,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
上官依依笑笑,道:“他呀,真还没有骑这么长时间的马,当然好奇,新鲜!没走过江湖的人什么都是新鲜的,更何况是骑马呢!”
果不其然,李灵均又打马跑了回来,这次更快,好像要逃命似的。
“喂,小心,跑慢点”上官依依大声提醒着。
李灵均惊慌失措打马跑过来,语无伦次,道“前面……和尚……死人…好几个”
王中珏心中一沉,前面肯定又出事了,自嘲地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又遇见死人的事了,看来今天黄历应写着,不祥,不易出门!”
上官依依道:“是福是祸,前去看看再说”,然后又对李灵均道:“现下不要乱跑,跟着我们走好吗?”
李灵均用手拍着胸,伸着舌头,道:“吓死我了,再也不敢一个人跑前去了”
三个人转过弯,王中珏心沉了下来,横七竖八地躺着和尚死尸,他们是阿含心宫的和尚!前天在阿含心宫已经死了二人,这次在去流沙祠的路上又死了五个和尚,为什么有人会这样干。
上官依依仔细地看着和尚的伤口,无一例外都是流沙祠的利害的武功,仰面躺着的是中了流沙绵掌,但显然还是形似而非,与阿含心宫两位僧人中的掌一模一样,但足以以假乱真!前扑的两个和尚中了流沙祠的大力月牙指,他们硬森森地将和尚各个关节捏碎,喉咙也被捏碎,如此狠毒的手法毫不留情地对付和尚,是向阿含心宫示威吗?马车上死的两个和尚是被月牙剑刺对穿,活活钉在车轮上,他们将剑也没有拔走,好像是要说明什么,再看剑身上有明显的月牙字样,是流沙祠的剑。从每一个和尚的死迹象看都明显地指向流沙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