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次寻宝鼠出来解决生理问题，姜羽都会礼貌地避开，甚至控制着感知，尽量不去冒犯。
所以姜羽一直没有发现。
其实仔细想想也难怪，寻宝鼠以前大多是靠新鲜树叶为食，可是越往东走，别说吃了，见都很少见。
所以寻宝鼠基本上都是靠姜羽给的饼干，还有众人吃的米粮为食。
已经好久没有吃树叶了！！！
再加上缺水，不便秘才怪嘞……
姜羽为自己的疏忽有些懊恼，在商城里找起树叶来。
这才发现，其实商城里有些新鲜野菜很便宜！
比如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很常见的蒲公英、马齿苋、荠菜、蕨菜等。
基本上都是一千步买一大捆的。
于是托寻宝鼠的福，队伍里的人们终于也吃上了新鲜的野菜。
虽然为了节约步数，并不能大量购买。
但是怎么说一人也能分上一两根。
至于洗菜？
那是不可能洗的。
野菜这东西反正也没农药啥的，顶多就是有点灰尘。
这时候还瞎讲究啥？
话虽这么说，姜瑶和姜羽两人还是没有吃。
以致于大部队私底下都在说，她们是为了给大家省一口吃的。
趁夜色偷偷吃橙子的两姐妹：……
……
益州，是吴国旱灾最严重的地区。
受旱灾影响，今年秋收，几乎颗粒无收。
加上边关战乱，国库空虚，朝廷至今没有派人赈灾。
受灾百姓只得逃荒。
听闻楚国在嘉恒关开放关口，广收难民。
许多难民皆往南去。
哪知吴皇心有不服，多次从中作梗，导致不少难民出不了关，无法顺利前往嘉恒关。
再加上众城紧闭，难民们求助无门，被困在占州附近，直到粮水耗尽。
难民们只得四散开来，各自寻一条生路。
阳城离嘉恒关不过数十里，因此姜瑶、姜羽等人所走的路线正是难民聚集的重要区域。
自从大部队进入占州之后，每都能遇上难民。
大部队渐壮大，倒是越发没有难民敢动手强抢。
如此况下。
守在队伍两旁的护卫队，有了新的任务。
他们的怀里都揣着一大叠的纸张，那是林长生他们的作业。
护卫队们，需要在保证队伍安全的况下，尽可能散播那些纸张。
为了不浪费，姜羽甚至给他们制定了严格的计划。
比如如果难民只有不足百人，丢十张就够了。
如果难民数量有数百人，丢的数量不超过五十张
虽说难民们大多是目不识丁的农民，但是，那么多难民里，稍微有那么一两个人会认字，这些纸张都能起到一些作用。
难民太多，凭她们是救助不来的，这是她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因为她们现在也自难保。
她们的水，从每三人一瓶，到现在几乎是每五人才能分到一瓶水了。
这还是在姜瑶和姜羽跑到沿途的城里，偷偷打了一次水的况下。
否则队伍现在可能已经进入断水状态了。
只可惜，占州的城池多少还是受到旱灾的影响，也面临缺水的状况。
她们并没有取到太多水。
好在已经离阳城不远了，等到阳城取了存粮，就可以从嘉恒关往楚国去了。
至于出不了关？
她们一点也不担心，以姜瑶目前每天的瞬移人数，过关不过是时间问题。
……
青州府。
苏晨：“张世伯，你要知道，此次瘟疫，整个青州上下，谁都难以独善其。”
“慎之，苏家在青州立足多年，枝繁叶茂，自是一呼百应。
而我张家不过是小小商贾之家，人微言轻，如何能左右整个青州的存亡？
但求明哲保已是不易，你也体谅一二吧。
要我说，这事就不该我们管，若是瘟疫实在严重，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理，届时青州知府自会出面处理。你又何苦受累？”
“世伯既知苏家枝繁叶茂，就应该明白，苏家立足百年，靠得不仅仅是一个名头，而是我苏家的每一枝，每一叶！
苏家这棵大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在一起使劲，这才支撑着苏家过一次次的劫难。
此时我们同在这条船上，世伯莫非以为，即使这船毁了，你我还能独善其？
等到瘟疫到了实在严重的地步，你我如何自保？
世伯莫不是指望那瘟疫害人，还按那三六九等挑人不成？
若是所有人都只独善其，无人掌舵，无人摇桨，到最后，不过是船毁人亡一个下场！
您说知府，从地动到今，近两个月时间。
若及时救援和防疫，就不会造成瘟疫！
若在瘟疫刚出来的时候就提高警惕，瘟疫就不会波及这么多人。
他做了什么？！不过是缩在府内当个缩头乌龟！”
“慎言！慎之啊，你既叫我一声世伯，我也劝你一句，莫要拿自己与朝廷对着干！朝廷可不一定跟你讲道理的。”
“世伯放心，慎之明白，此番所谋不过是为了这青州的安定。
苏家不图名利，出钱出力，替朝廷解决麻烦，白得的好处，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更何况，如今边关战事频繁，益州旱灾严重，朝廷已无力顾及青州了。”
“哎，罢罢罢，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算我张家一份，也算我为子孙后代积德了。”
“多谢世伯！”
……
苏晨站在张府外面揉了揉眉头，还未喘口气，便见府里有人快马赶来。
“少爷，占州传来的消息。”
苏晨手里拿着一张寥寥百字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的字，实在算不上好看，甚至还有缺胳膊少腿的错字。
但苏晨却如获至宝。
这正是大部队抄写的告示，上面写着一些防疫要点，背面还画着一个口罩的样式。
“告诉管家，先派人去益安堂问问，是否可能是鼠疫。
若是，即刻派人在城内宣读此方。
所有苏家商铺，全力灭鼠，让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照着这个图样赶制口罩。
若不是，便问问这样的手段是否对疫有所帮助。”
“是。”
姜瑶和姜羽此时也不知道，她们的一时突发奇想，改变了青州多少无辜百姓的命运。
正为缺水所苦的她们，终于赶到了阳城附近的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