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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亮,怎么样了?”雷宝泉吃过晚饭回来问道。
小亮点点头:“您叫我查的妇幼保健院的监控,我已经叫医院的人传过来了。”
“这么顺利?”雷宝泉没想到。
“当然了,我们这些高技术的同行之间都很熟的,一句话就没问题,更何况我是警察嘞。”小亮得意道。
雷宝泉微微一笑:“你调出来我看看。”
“好嘞。”小亮答应一声将画面挑出来,自己的肚子倒是应景地叫了一声。
他尴尬地回头看了雷宝泉一眼,雷宝泉点点头:“行啦,忙了一下午,赶紧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小亮高兴起身嘱咐两句就下了楼,雷宝泉撸起袖子,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他将画面调到太平间前那条小路的监控上,这是他的目的所在。他觉得杨家三人上次逃脱之后一直没有露面肯定不会一直躲藏着,凭杨祥的胆量,他必定会冒险再出来办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这次,雷宝泉觉得有可能的地方却是见杨祥出入的这里——太平间。
雷宝泉的判断基于两点,第一是上次在太平间见到过杨祥,虽然不知道他从里面拿了些什么东西出去,但是如果自己判断没错的话,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第二则是雷宝泉之前看了杨家三口的个人信息,准确地说,是一家四口,其中还包括他过世的小儿子。雷宝泉刚刚让人查过,杨家儿子生前所住的医院就是妇幼保健院,而在儿子死亡后,也确实安放在了太平间内。
不过,最后有没有火化却没有下文,所以雷宝泉认为这里有疑点,结合之前杨祥出入太平间这一点。雷宝泉猜测里面可能有让杨祥放不下的东西,比如儿子的遗体。
再者,经过这两天李白的遭遇,从一些细节和李大爷他们说的话来看,若对李白下手的人中有杨家三人,那么其目的就成为了解开谜底的关键。雷宝泉想的是,既然用这种邪性的手段。一定是要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李白又是被下降头。又是被纸人追杀,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一定有所期待,比如......为了自己的儿子?
这个想法看起来荒诞之极,但在雷宝泉看来却不无可能,因为自从无眼女尸案见鬼之后,这段时间里自己接二连三地遇见各种怪事奇事,死人复生这种事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他有理由怀疑。杨家夫妻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做出这件事来。
当然,一切也只是停于猜测而已。
雷宝泉点着鼠标,画面快进略过,除了白天正常的家属送尸取尸,其它并无异常,连平头男和抽烟男都只是按部就班地工作,没有任何奇怪举动。雷宝泉一根烟已抽到一半。还是没有什么状况发生。
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不成?
画面中很快到了夜晚,视频中不远处只有一盏不亮不暗的灯,正是太平间大门上的那盏探照灯。雷宝泉抽了一口烟,却突然坐直身体,眼睛紧盯着屏幕下方看。
果然,灰暗的屏幕下方处。好像有个黑影在动,动作不大,像是有人在东张西望。很快,黑影快步走到太平间门口,走近门前看了一眼,便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通话不长,那人影又挂了电话。继续左看右看,仿佛警惕的很。
这时,画面左上角的核对处房间里走出两个人,一溜小跑来到太平间门口,虽然画面十分模糊阴暗,难以辨别容貌,但是从走路的样子来看,雷宝泉就知道是之前的平头男和抽烟男。
三个人站在门口说了几句,其中一个人掏出钥匙开了门,三人便走进太平间,门被关上。
雷宝泉就在屏幕前面等着,大概五六分的样子,门又开了,一个人影又抱着一包东西走了出来,四下望了一眼,便匆匆往来时的路上走了。
接着门里又走出剩下的两个人,边对话边锁上了门,朝着核对处走去。
整个过程前后大概十几分钟,却让雷宝泉看的后背出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有错,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杨祥的话,那他的目的就复杂了,没准跟自己猜想的一样,是为了他死去的儿子。
为了进一步确认刚刚抱走一包东西的人是不是杨祥,雷宝泉记下了当时的时间,精确到秒,便开始翻找同一时间医院其它地方的监控,看看有没有这个人经过的画面。
妇幼保健院是云港城第三大医院,占地面积当然不小,除去门诊楼住院楼这样人多的地方,光是室外的监控就有将近一百个位置。这是一个不小的劳动量,雷宝泉也顾不上等其他人吃饭回来,便自己一个人开始找了起来。
真正做了这个工作,雷宝泉才体会到这份看起来简单的工作,实际上是多么枯燥复杂,你要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几格画面,有些时候,其中的一个黑点就可能是你寻找的目标,而这个黑点也可能隐没在一片阴暗之中,如同今天这样。
因为当时的时间正是晚上十一点多,所以雷宝泉对着的画面都是黑漆漆一片,纵使有类似于红外线过滤的画面,也十分模糊。
“雷队,你找什么呢?我们帮你吧?”不知过了多久,雷宝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小亮的声音。
雷宝泉回头一看,原来出去吃饭的人已经回来了,都站在他的身后等待“调遣”。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找就行,别浪费人力了,抓紧时间,我有种预感,如果不赶紧找到他们,可能还会出事。”雷宝泉说道。
“好。”其他人答应着,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忙碌起来。
雷宝泉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些年轻警察,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酸,这些孩子都是刚刚毕业入职或者才入职一两年的年轻人,自己时常觉得他们不够努力不够认真,对案子有些懈怠,没有将警察的天职铭记于心。但是此刻坐在他们旁边再看,突然觉得这些年轻人也只是普通人中的一个罢了,他们有血有肉,要吃饭要睡觉,并不是铁打的超人。他们也许在入职之前都还是父母的心头肉,百般呵护,如今做了警察,也丢弃了年轻人该有的自由和畅快,只能遵守纪律,加班加点,为了一个可疑点就要在电脑前坐上一天或者在大街小巷转上一日,这已经算是尽职尽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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