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艰苦训练后,秦恩总算是能勉强走路了,不过由于假肢与地面的接触面太小,不太好掌握平衡,所以只能拄着拐杖作为辅助。
刚好,诺德的休假结束了,几个月的休假对诺德来说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他以前可从来没经历过时间这么长的假期,他甚至还用子弹壳底做了个戒指,说是要送给远方的妻子。
虽然戒指不算好看,看起来就像个扳指一样,但秦恩相信诺德的妻子看到这份礼物以后一定会非常感动。
法兰西人的浪漫,就如同华夏人的种地一般,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勉强恢复了的秦恩带着托马斯几人跟随着诺德一同返回凡尔登。给秦恩下达命令的是维克托院长,自己怎么说则算是他的下属,听从他的指挥是应该做的,不过连同命令一同到来的却是一整箱红酒,这大概是这么早让自己重新工作的歉礼。
秦恩不会喝红酒,但他知道这种红酒要放在以后估计会很有收藏意义,所以让传令的士兵带了句感谢给维克托院长。
1916年的酒估计带回去了没什么人敢喝,年龄长达一个世纪的酒怕不是都成酱油了,所以秦恩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说是假酒,反正瓶子肯定是真的。
沿着“神圣之路”,秦恩一行人时隔几个月后再次回到凡尔登。此时的凡尔登已经和他们离开时有所不同,城市依旧残破,不过路边的碎石已经被收拾干净,教堂已经勉强修好,只不过那个曾经除了钟楼以外最高的建筑,现在算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现在的凡尔登不再是之前一副荒凉的模样,如今街道上再次变得熙熙攘攘起来,穿着蓝色军装的士兵们从卡车上卸下来一枚枚炮弹,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旁的草棚底下。
至于草棚的作用,据说是为了被防止敌人的空军看到,不过以秦恩的感觉来看,这样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秦恩为了小命着想还是找了这里的主管提出自己的建议,可人家怎么说的呢?
“反正这样做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被空袭过。”
秦恩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选择闭嘴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些德国飞行员继续这么傻下去,或者自己这边的飞机能把他们彻底赶跑。
自己的宿舍没有被别人占用,只不过好久没人来了,开门时掀起的气浪将落的到处都是的灰尘一下子卷了起来,呛的秦恩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缓过来。托马斯见状刚忙放下行李,和剩下的两兄弟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这次的任务不再是留在凡尔登,而是去前线当军医。秦恩受伤的这一段时间内,凡尔登的野战医院在秦恩不在的时候肯定不能没有医生,在国家机器的全速运转下,几名外科医生很快的便被调到前线,等秦恩恢复归来也就没有了秦恩的位置。
刚好上头下令派一名水平高超的医生去前线,希望能多救回来几名士兵。为了让秦恩的能力不被浪费,维克托院长理所当然的就会派出手上这张王牌,虽然现在这张王牌有点残疾,不过影响不是很大,残疾的又不是双手。
在凡尔登修整了一天后,秦恩坐上了去往前线的车子,车子只是马车,卡车就不要想了,那里的路况肯本就不允许毫无越野能力的卡车行驶。
能坐车是秦恩作为医生的特权,一方面是秦恩的腿脚不方便,大家也都会下意识的照顾一下,当然最重要的一方面是因为有很多医疗物资要一同运送到前线,秦恩可以算是医疗物资的一部分。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还从来没见过前线是什么样子的秦恩,总算是见识到了战争的破坏力有多么强大。
肉眼所见满目疮痍,那一个个直径超过十多米的深坑,一个个被烧得焦黑的树桩,秦恩从上面发给自己的地图来看,这里曾经是一片范围不小的森林,现如今,秦恩连一棵完整树的都看不到。
由于前线被打退了五六公里,现在的阵地已经不再是以前诺德待过的阵地了,而是一条刚完工不久的防线,甚至能看见还有不少钢筋裸露在地堡外面。
由于防守不利,前线节节败退,上面对领兵的将军很是不满,于是前一阵又双叒叕换人了,这一次的将军相当强势,上任第一天就把口径达到400mm的铁路炮给调了过来。
对于这种超级重炮秦恩只在照片上见过,还从来没真正的看到过实物,但今天他见到了。
一群人围在巨炮旁边指指点点的,有的在探讨这么大的炮是怎么造出来的,有的在讨论这一炮下去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力,还有的在讨论这么大的炮开一次火要多久
秦恩同样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当炮口没有抬起时整个列车并没有多高,也就两个人的高度左右,但当冒着蓝光的炮管高高立起,那种压迫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来气。
战争之神,名副其实!
深感震撼的秦恩响起了自己的手机,趁着没人注意从道具箱掏出手机,悄悄的给这门不知名字的巨炮拍了张照片。
在诺德所在这支部队到了之后不久,反攻杜奥蒙堡战役再次开打,不过这次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法国白人以外,还有不少皮肤黑黝黝的穿着法军军装的士兵,还有穿着屎黄色军装的士兵,难不成这就是外籍军团的雏形?
不过这些黑人士兵的出现是秦恩没想到的,秦恩本以为法国黑化是二战后才开始的,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出现这种苗头了。
秦恩在托马斯的搀扶下走进了地堡之中,地堡和外面的区别很大,首先这里相当阴冷,而且长时间没有阳光的直射,使得墙上长了一片片青苔。
地堡很深且分成好几层,上面是各种炮位和机枪位,下面是士兵日常生活的地方以及为炮位供弹的机关。
在士兵的带领下,秦恩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地堡的深处一个画着红十字的空地上,这里已经有医生在忙碌起来,不少伤员已经被捆上绷带躺在床上修养,或者是等待着被转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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