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打开殿门,含笑道:“天微帝师,门主请您进去说话。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江文乐点了点头,迈入了大殿。
有传言说长乐门大殿内宛若冰窖,外人一经踏入便会冷得心慌,报价时便会失去理智。
当江文乐的脚尖点到殿内微微发凉的大理石地板之上时,她才知那传言并不虚假。
整个大殿就好似一整块巨大的白玉石被剖开了一样,放眼望去是一片清明透亮。
殿内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白玉之上雕有栩栩如生的鹿鸟。与金銮殿内阶梯上温热的蓝天暖玉不同,长乐殿内平整清亮的大理石地板宛若自散寒气一般,只令人脚尖发凉。
在进入长乐殿之前,江文乐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世上竟真的存在比纸上画还美的地方。
同样,在见到门主林鹿鸣之前,她从来都没想过世上竟真的有将妩媚娇柔与清丽高雅融合得如此完美的女子。
林鹿鸣轻轻揽了揽肩上就要滑落的薄纱,嫣红的唇角含着笑意,她缓缓开口:“天微帝师,别来无恙啊。”
江文乐眉头微微拧起,莫非从前李天微与这位门主是相识的?
她侧过眸与余佩对视了一眼,余佩此刻满眼茫然。
看来她也不知道原主李天微是否与这位门主相识。
她不知这二人曾经是否有过仇怨,万事还需谨慎。
“别来无恙。”江文乐应了一句。
林鹿鸣掩嘴轻笑:“真是没想到,今夜我竟然还能见到活着的帝师呢。”
江文乐自是知晓其意,不怒反笑道:“到底是那人出的价钱不够高,还不足以买下我这一条命。”
林鹿鸣侧着头看她,慢悠悠道:“不知今夜帝师大人准备花多少钱买你想要的那个消息呢?”
江文乐答得干净利落:“黄金万两。”
一旁的余佩听到这话,差点没昏厥过去。
天呐,她家大人是不是疯了,那可是万两黄金啊!
林鹿鸣眸里闪过一丝惊诧,旋即便又化成了笑意,扬声道:“帝师真是大手笔呢,比那个吝啬的大理寺卿爽快多了。”
那位大理寺卿请长乐门出手杀人,也不过是出了黄金百两。
没想到这位帝师大人只是买个消息,张口便是黄金万两。
江文乐不语,垂眸思索着她方才说的那句话。
看来要杀她的人,的确是大理寺卿钱大顺。
林鹿鸣拿起团扇,缓缓开口:“既然帝师舍得出这么多钱,我们长乐门今夜自然是要保你安全的。帝师就请放心,在万两黄金进我这长乐门中之前,你都能好好活着。”
可是之后,她可就不敢保证了。
江文乐唇角隐约弯起弧度,道:“明日正午,黄金定会准时送到。”
“帝师想要的消息我已然告知,至于证据,也为你准备了一小份。”
林鹿鸣摇了摇团扇,示意侍者去取字据。
侍者会意,旋即便取来了两份字据呈到了江文乐面前。
侍者恭声道:“一份是大理寺卿的,另外一份,则是为帝师准备的,还要麻烦帝师亲手画押。”
江文乐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字据之后便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她将钱大顺摁过手印的字据小心收起,道了一句:“门主还真是体贴,连字据都提前准备好了。”
侍者将画押过后的字据又呈给了林鹿鸣,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活了下来,那这字据自然是要早早准备好的。”
毕竟她原本就是为了等待更大的买家,长乐门永远只为出钱多的人办事。
说罢,她又道:“对了帝师,我这里有一个消息,也许你会感兴趣。”
林鹿鸣低声交代了几句,便摆了摆手,示意侍者将那些话转告给她。
侍者将那些话告知江文乐之后,林鹿鸣有道:“这消息是我送你的,不要钱。”
江文乐含笑道:“夜深了,想必无人会再来了,门主也该早些休息。”
林鹿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悠悠然接了一句:“那我就在此,静候佳音。”
出长乐门后,江文乐才发觉黎明已至,天亮了。
余佩哭丧着脸,带着几分埋怨道:“真是不知今夜为何带你前来,一宿没能睡成觉不说,竟然还赔了这么多钱,苍天呐!那可是万两黄金。”
江文乐笑道:“瞧你那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快别想这些了,钱财乃身外之物。”
反正她这帝师府又不缺钱。
余佩捂着胸口,道:“我心好痛。”
江文乐道:“你信不信,今日我们等拿到更多的钱。”
余佩有些诧异道:“大人您糊涂了?”
江文乐笑眯眯道:“走吧,去了朝堂你便知道了。”
金銮殿内
宋永和眸光有意无意地望向江文乐,终于忍不住问道:“天微帝师今日看起来,似乎面色不太好?”
“回皇上,微臣昨日遭人刺杀。”
听到这话,宋永和眉心一紧,就要再次发文,却听到江文乐又开口道:“但微臣时刻谨记着皇上对臣的嘱托,一刻都不敢忘记要去查钱家命案一事,故,臣昨夜一宿未眠。”
说罢,她抬起手掩住了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宋永和压制着心中担忧,沉声道:“查案一事不着急的,帝师应好好休息。”
江文乐道:“臣昨夜一宿未眠,奔走劳累,终于让臣找到了杀害钱家公子钱大宝的真正凶手。”
大理寺卿钱大顺闻言,浑身猛地一颤。
她查到了?
不,不可能的,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查得到。
宋永和有些惊诧地问:“当真是查出来了?”
江文乐道:“朝堂之上,不敢戏言。”
宋永和冷冷望了一眼大理寺卿,沉声道:“看来啊,整个大理寺都不及天微帝师一个人。”
钱大顺垂下了头,默声不语。
他倒不信,这丫头能真的查出来。
林显上前一步,恭声道:“帝师既然已经查清此案,臣斗胆请帝师将真相即刻公之于众,还我妹妹一个清白。”
“毒害钱家公子的真凶自然不会是林家小姐,而是”
江文乐话还未说完,便被钱大顺打断。
“你胡说!皇上,下官儿子就是被那贱人毒死的!真凶就是她!”
江文乐不搭理他,继续道:“真凶正是此刻在朝堂之上胡搅蛮缠,满嘴污言秽语的大理寺卿,钱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