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香兰听到这里把手里的九灵枪枪尾重重的向下一顿,太不是人了!那条剪纸变的大狗一口咬死太便宜他了,就应该让自己用着九灵枪给他扎成马蜂窝。
后面的故事假“孙大爷”讲起来也就和戴斌想的差不多了,孙大娘接受不了中年丧女,抑郁卧床而亡,孙大爷也因为两件无比悲伤的事情连续压来不到一个月也去世。
“那你们是?……”戴斌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们是曾经孙大爷一家做出来的剪纸,平日里不敢出门,想等一个路过借宿的人将我们做好的‘大妖犬’带进城。这样,只要那流氓黄三出现在街上,直接变身咬死他!”
这下众人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刚听到街上传来黄三的声音,剪纸就化身大妖犬冲了出去,感情这剪纸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黄三报仇。
怪不得这假“孙大爷”一家怕风、怕火、怕水,因为是纸人啊。
胡香兰也终于明白自己昨晚为什么看不出来这一家人有问题,因为人家根本就没修炼,只是扮演着的曾经普通人的一家,哪来的修为呢。
这也解释了为啥院门常年不开,房间常年不扫,厨房灶台上都是灰,还有他们一家用没洗过的红枣来待客。
戴斌问纸人“孙大爷”一家:“你们今后准备怎么办?修炼?”
“大仇得报,我们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纸人“孙大爷”拉着纸人“孙大娘”和纸人“女儿”再次对戴斌以及他们一行人跪下来磕头,这次戴斌没有躲闪,因为没有戴斌他们,这个仇还真报不了,这是因果。
磕完了头,三个纸人推开门来到院外,那颗枣树旁边地上有三个没有立牌子的坟包,戴斌猜测应该就是这真张大爷一家的。
“恩公,再求您两件事。”纸人“孙大爷”回头对戴斌拱了拱手。
“你说吧。”
“第一件事,是这孙家还有一个在外当兵的儿子,叫孙杰,当初从军被选去当了嘉峪关的守丁,希望您能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第二件事,我们心愿已了,这三个坟包也是孙家一家三口的埋葬地,旁边的篮子里还有些纸钱,一会儿帮我们烧点纸钱给孙家人好吗?”
戴斌被纸人这一番话说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了,人活着还不如几个纸人重情义,为了报仇就这么一直在院里等有缘人。
“好……”
“多谢恩公,也多谢各位!我们来世再见!”三个纸人说完从旁边地上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自己。
看着三位假“孙大爷一家”人就这么灰飞烟灭,消散在风中,戴斌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默默蹲下拿起还未燃尽的火折子,将篮子里的之前抓了一把放在坟前点燃。
“生在有钱有势的人家,也是一种幸运。”黄耀阳也走了过来,从篮子里拿了一打纸钱完成三个纸人最后的愿望。
胡香兰飘在空中早已哭的不行,可惜自己是鬼,哭不出眼泪。
小五也在三个纸人烧成灰烬之后给他们超度,当年元泽法师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佛度有缘人。”今天这三个纸人,恐怕就是小五要度的有缘人。
超度完纸人,小五也给早已深埋地下的孙家老少三口也超度了一遍,正好戴斌他们篮子里的纸钱也烧完了,这孙家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
众人来到了徐州码头,戴斌这次准备雇船继续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去下一个游览的地方——古城淮安。
上了船,因为是单独包了一艘穿,所以戴斌让船老大慢慢行船,不要担心晚上到不了淮安府,不行就在船上歇一晚,他想体验夜宿大运河的感觉。
黄耀阳知道这戴斌又犯病了,之前犯病是给自己和大家起外号,这次是要来个夜宿大运河,不过好在雇的船够大,光客房船舱就有八个,戴斌这次直接甩给船老大一张百两银票,说要吃点河鲜,船老大让伙计直接从徐州码头把能买到的食物种类都买了个遍,就为了让戴斌大爷吃个舒心。
从徐州码头一路往南,走了不到半日,就已经进入淮安府地界,到了宿迁县。
戴斌他们并没有在宿迁停留,依旧沿河南下,终于在晚上抵达了清江浦码头,戴斌决定,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正好淮河与大运河交接还能顺便品尝一下淮河里的美味。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回仓,准备休息。
戴斌因为和胡香兰共用身体品尝美食,还是吃撑了,回仓坐了一会儿之后,又出来在船甲板上溜达溜达。
船老大和手下已经回仓睡觉去了,虽然戴斌这一行人今晚在清江浦码头休息,明天他们还要掉头回徐州府接一个早就预定好行船时间的商人一家呢。
戴斌一个人溜达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平淡无风的河面,寂静无声的码头,无一不显示出这里已经休息。
去找黄二看看,这会儿他应该在看书,一个人应该挺无聊的,让我镇三山挟五岳赶浪无丝鬼见愁戴老大去和他好好聊聊,化解一下旅行的寂寞,嗯,就这么决定了,戴斌走向黄耀阳的船舱。
“黄二,开门!”戴斌在门口小声的喊着黄耀阳:“是我,你大哥!”
等了一会儿,船舱门被打开,黄耀阳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戴斌,不想说话。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我兄弟二人促膝长谈,聊一聊家国大事,岂不快哉!”这一套评书里的说辞戴斌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滚!”黄耀阳只回了一个字,戴斌又犯病了,自己看书正入神呢,不想和病人聊天。
“哎,好。”戴斌也不纠结,迈着方步,走向小五和胡香兰的船舱。
还没走到小五他们的船舱,里面小五诵经的声音已经传来,戴斌连忙转头,以前吃过亏,晚上和小五想聊聊天,结果被小五拉着讲了一晚上的佛法与佛经,戴斌肠子都悔青了。
回头想走回自己的船舱的戴斌,突然发现穿甲板最前方好像有一道人影,距离有些远瞧不清楚。
又向前走了几步,确实那里站着一个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看着淮河的河面,可是这几天明明没下雨啊,戴斌以为是船老大手底下的伙计。
“伙计!你干嘛呢?”戴斌问道。
“伙计”没回头,戴斌又问了一遍,“伙计”还是没回头。
这“伙计”不会是个聋子吧,戴斌走上前去,想拍一下“伙计”的肩膀,结果一掌下去,拍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