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布局一时爽,楚子凯走出这局后,就想让虞昭爽个够。
确实太过分了,本以为只是个玩笑,最多一刻钟虞昭就回来了,谁知她真能狠下心来,把楚子凯晾在那池子边足足半个半个时辰,都不见良心发现来解救。
最后还是冯运到处寻不到自家陛下,察觉事情不对头,问了虞昭,才得知了这宗,火急火燎拿着衣服寻过来,将楚子凯救出。
楚子凯暗暗记下这仇,即刻就要报,一边套衣服,一边低声吩咐冯安几句。
冯安得了令,欣慰的笑脸渐渐露出,连连点头道:“应该,应该,难得陛下如此讲规矩,奴才这就吩咐人来。”后急匆匆下去安排。
楚子凯穿好衣服,直奔虞昭殿中,一进来,便看见她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些鱼干肉干,逗宫人们养的猫儿狗儿,乐得自在。
楚子凯挑眉笑道:“身子当真好了,看来那汤泉养身效果不错,今后每日朕都带你去泡一泡才好。”
虞昭闻声,抬头看楚子凯,又觉心虚,神情悻悻地将视线挪开,抿着唇憋笑。旁边陪着的宫女们听了楚子凯这话,却红着脸忍不住窃笑出声来。
见此,虞昭细思片刻,这才意会过来,放才楚子凯的话,乍一听没什么,内里带着的调戏意味,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虞昭臊得收了笑意,又觉得这里人太多了,实在尴尬没脸,连忙起身低下头往屋子里钻。
众宫人有眼力见算是被冯运训练出来了,默契选择不动,没有一人要跟着进去,其中一人胆子稍大,抬头一看,哎呦一声:“快午时了,该备膳了。”
其余众人纷纷赞成,遂对着楚子凯行礼告辞,乌泱泱一群人都着急忙慌退下去,说是张罗膳食,可这阵仗浩大,旁人不知者,恐怕要预备百珍宴。
才不关心他们到底干什么去,只要人都走干净了,就正如楚子凯所愿,遂满意笑着迈步走进内殿,在虞昭面前坐下,吊儿郎当撑着手,侧头看她,开始算账:
“做得十分不错,朕当年挂帅出征,被焚夏大军两面围堵包抄时,都不曾如此绝望过。”
虞昭心中暗自得意地笑,面上若无其事,抬头望天,小声嘟囔道:“长了教训,陛下下次便不要那般。”
“那般?……哪般?”楚子凯明知故问,轻拍了一下虞昭的脑瓜子,好似在商议个好郑重的事情一般,一本正经道:“说清楚!你要明白,朕与你交欢,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在池子里还没有……”
又将这令人脸红的事明目张胆挂在嘴边,虞昭听不得,不能忍,一如既往伸手捂他的嘴。
确实有效,楚子凯闭嘴不言,眼神中的调笑却丝毫不减,见他露出这副表情,虞昭心知不妙,警惕起来,忽觉手心冷不丁被一点湿痒轻滑,有被惊到,连忙缩回握住。
原是楚子凯为了针对虞昭这个习惯想出的对策,嘴一被她捂上就伸舌头,就爱看她羞得发怒的样子。
虞昭收回手后,觉得麻酥酥的,倒不是嫌弃,只觉他这举动亲近过了头,莫名的让人脸红,遂不管楚子凯再说多过分的浑话,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既如此,便堵不住楚子凯的嘴了,虞昭实在无可奈何,为图清净,堵着耳朵往四处走动躲他。
可他仿佛成了块甩不掉的麦芽糖一般,前脚走哪儿他后脚黏哪儿,被缠得烦了,虞昭气道:“陛下今日怎如此悠闲,都不用处理政务的吗?”
楚子凯得意笑答:“朕的江山海晏河清,除了前不久的寒疫让朕头疼了一阵,其余可都太平安稳。不过也因祸得福,竟机缘巧合寻着了你。”
说得没错,那成千上百本账目中的一字之误,虞昭自己都没放在心上,竟让楚子凯在密密麻麻之中发觉了那微小的关窍,阴差阳错将这断了的情缘续上了。
虞昭扪心自问,不得不承认,当这重逢不经意到来的时候,迷茫与担忧的同时,心中确实还参杂着一份庆幸。若真能与他相伴一生,抛开束缚忧虑不管,有些遗憾,或许能补回来。
楚子凯见她又愣愣的不知再想什么,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昭昭?”
将抽回思绪,虞昭平静下来,走至妆台边,缓缓坐下,大概扫视了下四周。
洛原行宫什么都不曾改变,离开时如何,此刻也如何。余光瞄到妆台上搁置的铜镜,虞昭拿过照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额上多了个红花印,也未曾有半点改变。
不禁担忧又起……
镜子里又出现楚子凯的面庞,只见他手指挽上虞昭一丝头发,吻着,眉目之间带着满足幸福的笑意,宽慰她:“切要安心,既然是我要带你回去,自然安排好了一切,大楚百姓只会感恩戴德接受朕的妻子来楚,昔日的虞宸妃,和你再没有半点关系。”
虞昭心里明白,此番归楚,是打着西番南荣氏族贵女与天子和亲的名头,算得上名正言顺。可京州,多得是见过自己的人,要说不会有一丝怀疑,恐怕难得狠。
但听楚子凯的言语,好似有什么计划,虞昭心里好奇,正欲发问,却见几个老嬷嬷径直闯入内殿,齐齐跪下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向来不会有人如此莽撞在二人独处的时候闯进来啊,虞昭疑惑,看向楚子凯,小声问道:“何事?”
未等楚子凯作答,领头的嬷嬷毕恭毕敬上前一步,先出言解释:“请和宁郡主安,奴婢奉命,来为日后和亲典礼做准备,虽您位分未定,可冯侍人传出消息,昨晚您已经承恩侍寝,特来验身记档,以便日后遇喜之时有迹可循。”
先前虞昭顶着宸妃虚名时,这些事都被卓姚一手掩护住了,从不曾了解还有这规矩。
面对外人提起侍寝之事,虞昭觉得羞,低头红脸垂眼,欲言又止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也不敢开口拒绝这规矩,眼睁睁看着那一群人去拾掇昨日在上面翻云覆雨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