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光明这三串糖葫芦给你。”孟繁春将冰糖葫芦塞到了周光明的手里。
冰糖葫芦它是将山楂或者是别的水果用竹签串成串后,然后在裹上一层糖稀,糖稀在外面风干后就变硬。
冰糖葫芦是北方的冬天里最常见的小吃,大街小巷里,都会遇见大爷大妈推着三轮车,在胡同里叫卖。‘糖葫芦儿”‘’糖葫芦儿”,只要听到这个声音,胡同里的小娃子们都蹿出来了,这是北方小孩冬天最爱的零食,外面裹这厚厚的一层糖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模样,着实惹人喜爱。
“干爹也吃。”周光明小手抓住竹签,举到了孟繁春眼前道。
“干爹经常吃这个,我们光明吃过没有吧!这糖葫芦酸酸甜甜很好吃的。”孟繁春轻轻的扯唇一笑,如春风拂面般似的,“乖,跟你娘一起吃,干爹要去坐诊了。”说道揉揉他的脑袋道,“快跟你娘走吧!”话落转身离开。
“娘!怎么办?”周光明看着花半枝求救道。
“简单,以后我们有了好吃的送你干爹不就好了。”花半枝清澈如宝石般的双眸看着他微微浅笑道。
她看得出孟繁春是真心喜欢光明这孩子,如此这般郑重也是有心了。
“对哦!”周光明满心欢喜的点点头道,“娘,我可以吃吗?”眼热的看着手里红红的山楂外面包裹着一层晶莹透明的糖。
“当然,你干爹不是给你的。”花半枝伸手揉揉他的脑袋道,“这糖葫芦非常的好吃。”
尤其是京城的糖葫芦味道都显得别样,咬下一口脆脆酸酸甜甜的,非常的开胃。
“娘吃过。”周光明仰着脸好奇地看着花半枝眨眨眼道。
“嗯!吃过。”花半枝点点头道,“把另外两串让我给你拿着。”
周光明闻言将手里两串糖葫芦递给了花半枝。
花半枝接过糖葫芦,看着它们,什么时候吃过,小时候吧!娘没走的时候买过,那味道至今记忆犹新。
至于爹有钱还抽大烟呢!哪里会想起她们的死活呢!
“走,咱们咱们先回宿舍把剩下的糖葫芦放起来。”花半枝拉着他回了宿舍。
花半枝将糖葫芦放在茶缸里,“剩下的明天吃。”
“娘,您也吃。”周光明将糖葫芦举到花半枝的眼前道。
“你吃吧!我不吃。”花半枝微微摇头道。
“娘不吃的话,我也不吃。”周光明固执地看着花半枝道,加强语气道,“我说到做到。”
“好好好,我吃一个总行了吧!”花半枝低头咬着一颗山楂下来。
酸酸甜甜的口味还是那么醇正,亦如小时候的味道,还有妈妈的回忆。
山楂的核也去掉了放心大胆的吃。
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裹着酸;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花半枝莫名的想起这首歌,可惜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她走的倒是干脆,一了百了的,谁还管她和她姐的死活。
花半枝微微摇头,她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纪了,不是她生性凉薄,希望她求仁得仁。
周光明伸出小舌头舔舔裹在糖葫芦外面的糖稀,一副不舍得吃的样子。
“放心大胆的吃,想吃的话咱们在买,别那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花半枝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出声道,“我现在有工资了,别的买不起,冰糖葫芦还是吃得起的。”
“可是娘,咱们还欠着一屁股债呢?”周光明小声地说道。
“呃……”花半枝摇头失笑道,“小傻瓜,每个月从工资里面扣一点点钱,不影响咱的生活的。所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跟咱们以前比,现在好太多了。”捏捏他的脸颊道,“明白了。”
“嗯!”周光明看着她点点头道,“娘,咱们走吧!”
“等你把糖葫芦吃完,到外面吃一肚子冷风怎么办?”花半枝看着笑了笑道,“不着急,时间充裕的很。”
“嗯!”周光明点头,咬着糖葫芦大口大口的吃。
花半枝则起身给自己和小家伙倒了些热水,等小家伙吃完了,“喝些水,不然嘴里太甜腻。”将茶缸推给了他。
周光明端起茶缸咕咚咕咚的一下子就喝完了。
花半枝看着能吃能喝的他,代表着身体健康。
小孩子生病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胃口差了。
吃饱喝足了,花半枝拉着他出了宿舍,直接去后厨继续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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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韵铃在人散去后,直接没有敲门进了孟繁春办公室,她实在不能让他被那对母子继续蒙骗下去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孟繁春抬眼一看是她,黑眸轻轻晃了晃故意说道,“怎么又是哪里不舒服?”
程韵铃精致的脸上已然隐藏不住的复杂情绪。深呼吸了无数次,她终于抬眼看向孟繁春,认真地说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认干儿子。”
孟繁春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她正色道,“程护士,这好像是我的私事吧!”
言外之意,你无权过问。
程韵铃被他的话给噎了个半死,垂眸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平复自己纠结的心情。
片刻之后,程韵铃抬起头看着他放缓语调,“孟大……”在他凌厉的眼神下很没出息地将大哥两字,咽了回去,改口道,“孟医生。你别被她瘦弱的外表的给骗了。”
“程护士!”孟繁春闻言脸刷的一下阴了下来道,“请注意你的措辞,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顿了一下又道,“看在同事的份上,这一次我就不计较了,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诋毁她的话。”
被人如此严厉的批评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程韵铃当场就红了眼眶,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孟繁春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举动,反而警告她道,“程护士,作为护士希望你做好本职工作,毕竟人命关天。”
“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质疑我的工作能力。”程韵铃顿时火大道,气的脸颊通红,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他委屈道,“不许你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