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如此做派,虽然令人气愤,却也折出司马氏皇权的悲哀。自渡江以来,司马氏从来不曾真正的掌握皇权,皇帝成为了名义上的国家元首。辅政的司马昱“清虚寡”,并无治世之才,涂清谈而已。看他用来平衡桓温的这些名士们,一个比一个务虚,跟桓温的事功根本就没有办法比。刘牢之手中毫无力量的时候,尚且不肯把红糖密法白白相送,此时他已经在战场上厮杀过几场,杀饶事都没少干,岂会在意少府这微不足道的威胁?
毛珍看刘牢之举手头足间,有杀伐之气,不暗叹:“这子如今翅膀硬了,自然不肯让少府白白赚了便宜!看他杀气凛然的样子,我还是不要去触这霉头了!”
“兄弟的是,少府的事自有少府的官员去解决,我们兄弟且不去管他!”毛珍陪笑道。
在建康这么几,就遇到这么多的烦心事,竟是跟些鬼纠缠不清,让刘牢之心累不已。他只想着尽快忙完这边的事,好尽早回京口去。
刘牢之心里疑虑:“我和郑家的关系这贺东不该不清楚啊!我已经把话剖析的这么明白,这内侍还要如此不识趣,硬要促成此事,怕是有问题吧?”想起郑毅起郑欣的配方是不经意间泄漏出去的,刘牢之心里起疑,“莫非是王府里其他贵饶眼线?看来我得去找老师,好好摸摸这贺东的底,别莫名其妙地着了别饶道!”
贺东还再,刘牢之有些烦了,招呼侍从送客。贺东无奈,跺了跺脚先回去了。
刘牢之见他盛气凌饶样子,心里有气,冷哼一声:“你且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道理,两位贵人那里,我会与你分的!”
那贺东不悦地道:“贵人既然如此吩咐了,的岂可不尽心去办?还请郎君怜悯则个!”
刘牢之听了,皱起眉头,道:“王府里自有管事,两位师姐擅自参与经营,于理不合,恐怕不为王爷所喜。两位师姐需要钱财时,我命他们每月挪支些也就是了。不可落人口实,免得招来祸患!”
原来郑氏姐妹听刘牢之意在建康兴建茶楼,想要拿出体己,与刘牢之合伙经营。一则两人喜欢滨江茶楼的戏曲,闲暇时想到那里去逛逛,有层份自在些;二则两人在会稽王府并不主事,每月的月例有限,子过得紧巴巴的,想要赚些钱财,花着宽裕些。
来的却不是赵其,而是郑华边的一个太监,叫做贺东的,刘牢之与之并不熟识。问其来意,却是为了茶楼的事来的。
正思索间,侍从来报,是会稽王府有人来,刘牢之赶紧到前厅去接待。
“毛珍今还想着来求妆容用品的代理,看来贡品的事并不是他们的主意,倒是我多心了。毛家每年从一品汇转卖那么多的东西,看来赚来的钱未必有多少落入他们的口袋,恐怕这才是他们不愿意为我项的原因吧。不过既然是由毛珍出面打理生意,有了事当然还是要着落到他的上。光想着拿好处不想出力,下间哪有如此便夷事!”
徐玉娟听了,这才转怒为喜。徐玉婵在一旁只是抿着嘴偷笑。
刘牢之揽过了她,声安慰道:“莫要生气,为不相干的人生气犯不上!还有,以后没我的吩咐,你们姐妹不要出来招待客人,这些事让许椒来做就好了。你们姐妹两个长得这么漂亮,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
回到后院,徐玉娟兀自愤愤不平,直毛珍无礼。
毛珍苦笑道:“哥哥比不得你!”他摇了摇头,又坐了一会,便告辞走了。刘牢之把他送出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叹息:“你们不肯为我分忧,却又想着跑来要好处,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刘牢之安慰道:“哥哥是世家子弟,有莫大的前程,莫要为这些蝇头利心,坏了名声。兄弟现在早就把这些琐事交出去了,乐得清闲呢!”
毛珍来谈了半,什么都没有谈成,有些泄气,心里烦躁起来。
刘牢之本来想提起在建康兴建茶楼一事,又怕毛家从中做梗,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哥哥唉,这香水和精油一年的出产非常有限,实在是不必寻代理啊!何况把东西全给了你,有贵人找上门来,我们岂不是要抓瞎吗?”
刘牢之心下冷笑:“推广的时候你们不肯出力,此时卖火了却想着独占,哪有这样的好事?”
毛珍听了,虽然有些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接着追问道:“便算是海外的货物来得艰难,不肯降价,怎么连妆容用品也不许毛家代理了?”
海外来的这些货物根本就不愁卖,郑房当然不肯再给毛家优惠,没有涨价已经算厚道了。这本是议好的事,刘牢之又岂会干涉?
“海外的货物来之不易,价格都是商铺和船队商议着定下来的。这些货物也并非一家的,何家、高家、庞家和戴家都有份,这是统一议定的价格,我们总不能自己拿钱往外补贴吧?”
许椒上来为两人续过了水,行礼退下,毛珍见侍候的人变了,不怅然若失,又不好意思向刘牢之提起。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却又提起毛家的管事到京口采买的事,言语间甚是不平。
刘牢之点零头,没有表态。
他换上了衣服,到郑毅家走了一趟,找到郑毅,备郑华想要合伙开茶楼的事,特意着重起那个内侍贺东:“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由贺东撺掇的,弟子总觉得他有问题。王府里面的水深着呢,要谨慎微才是!”
郑毅沉声道:“你的很是,她们到底见识浅薄,不知道防备人,我这就让你师母去问问!”
等刘牢之从郑毅处回来,刘梁却告诉他,丹阳郡府派人来过了,是有事相商,明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