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马车要贵得多,刘牢之却并不觉得有多珍贵。反而把马匹看得很重,这是因为马车是刘氏工坊里制作出来的,随时可以得到。而刘家的马,称得上匹匹有来历,那真是来之不易。
说起婚事,这个时代盛行早婚,“男十六可娶,女十四可嫁”。本来刘牢之是想要晚一些成亲的,奈何母亲何氏催的急,几番商议,婚期还是定在两年后。
“说起婚事,三后我要为各船队和部曲里面立功的将校,一百余人主持婚礼。你们几个人当天若是没什么事,便一起来观礼吧!”
“我的乖乖,你可真是大手笔啊!一百余人,你到哪里去找了这么多的新娘子来?”何靖大呼小叫地喊道。
“这些年通过易货、采买,得了不少奴婢。刘衡从中挑选了一些相貌端庄,人品正派的女孩子,教以书文、纺织、女红和理家之术,用来配给有功之人。”刘牢之道,“家里的这些部曲和招募来的水手,他们大多出粗鄙,凭自己的条件难以成家。如今成了家,也能让他们有个奔头!”
高素、何穆听了,都暗自点头,刘牢之这手玩得漂亮。这些有功之士能得家主如此看重,岂有不效死力的!只不过有实力做到这一点的,也就是刘牢之了!
“阿全能做到这般,真是不容易,怪不得如今在京口混的不如意的闲汉,都跑到你那边去了。现在京口路面上,已经少有闹事的了!”何穆打趣道。
刘牢之道:“阿舅还别瞧不起这些闲汉,有了军法约束,这些人又都是些硬脾气,这些人在船队跟人起了冲突的时候,真是敢玩命啊!上次在河口,当地的豪强组织水匪想要抢劫,愣是被我的护卫船上的人杀怕了!掉头就跑,不敢回视!”
高素也附和道:“大哥说的不差!刘家护卫队之英勇,船队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没有护卫的力量,想出海赚钱纯属找死!只是小弟怎么听说,大哥准备把护卫的船也换成是福船?”
刘牢之点头称是:“不错!现在船厂已经开始制造小一号的福船。福船船尖破浪能力强,吃水深所以在海里更稳当些!南海的风浪比起近海要大得多,用平底船稳定要差很多。”
高素苦笑道:“大哥你这改的也太快了!我这前两天刚定了一批新式轮船,准备出海用呢!”
刘牢之道:“这倒没什么,我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的新船来,这次出海护卫船大概会用平底的轮船和小型福船混杂着用。已经定了的轮船也不怕没地方用,在内河用着更好!你若用不上便转给我,我正在组建寿第四船队呢!”
高素听得暗暗咋舌。这几年既阳船厂造出来的新船,十只里面有八只是刘牢之订下来的,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嫌船不够用。细细的想来,刘家这些年造的船,只怕是足够组建一支水师了。高素琢磨了一下,还是准备留下这几只轮船,这几年家里需要的船只越来越多,留下也用得上!平里想要排产一只船都很困难呢!
何靖在一旁苦恼地道:“阿全,这次南下的船难道都用福船载货?那我们岂不是又要租借你们的船了!”上次船队出海之后,何靖也从船厂订购了新船,满拟这次下南洋能用得上,谁知道现在刘牢之竟然想要淘汰平底船。
“你们自己定好了!阿羽,你要回家多问问船队的管事,别自己凭空瞎想!一支船队里,人、船和货需要多少钱才能组织起来,要有个数,不要因小失大!”看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刘牢之就来气,这两人真是不出海不知道大海的凶险。
“这么算起来,再订新船的话,这次从海东赚回来的钱,可就全搭进去了!”高素苦笑道。
不到万不得已,这几家已经达成共识,不能轻易的租借刘家的船——收费太高了,出四次海这一艘船的钱就赚回来了,这运费委实太高了!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何穆又是一连胡了几把,本来郁郁寡欢的何穆,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今天我的牌运不差!”何穆拍了拍后脑勺,高兴的道,“今天阿全可输惨了,这已经有八百个钱了吧?”
刘牢之道:“这有什么,信不信下面这一把我就赢回来了!这牌桌上的事谁能说得清!”
何靖几个人听了,都在笑他吹牛。
“你们还不信,我这几把一直在做一把大牌,你们且等着吧!”
“咱别吹了行吗?打了这么多把,也就你一直没有胡过!”何穆打趣道。
刘牢之不屑地笑笑,捏着手里的牌不停地摸它的图案。众人眼看着刘牢之竟然突然激动起来,只听他大喝一声:“等的就是你!来吧,今就叫你们看看,什么是大牌!”
一张红中被他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接着他亮开了自己其他的牌。
众人看时,只见牌面有两张红中,三张白版,三张发财,三张西风,两张北风。
“这是个什么牌?这样也算胡牌了?”众人面面相觑。
刘牢之连忙把那张红中摆了回来:“看看,看看,你们看看!这还不明显吗?——这可是大三元啊!”
“什么大三元,我怎么没听说过啊,阿全你别胡说啊,这根本就不算胡!”何靖不屑地道。
高素摇了摇头:“大哥,我这可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一个胡法!”
何穆瞪着眼道:“阿全,你别是今天输的多了,想出这么个招数混赖吧?你这完全不对啊——你们说说,这该怎么算?”
“诈胡!”何靖一本正经地道。
“对,诈胡!”高素接口道。
“我去!人不能这么无耻啊!这明明是大三元,我曾经摆给你们看过的!”刘牢之瞪着眼道。
何穆皱眉道:“阿全,这也不能你说是大三元就是大三元啊!这样吧,以后遇到这牌,就算是大三元,这是多少番来着?”
刘牢之摇了摇头:“哼!没你们这样的,一个八十八番的好牌让你们混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