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从潼关偷渡大河,心神不宁的绕了一大圈,终于到了韩国的新郑。
因为路途的长远,耽误了足足七日,在朝中,他讲诉了这一次出使秦国的情况,韩国得知秦国本就是准备攻打韩国的时候。
各个已然吓得满堂呆滞。
若不是这一次,张良前往了秦国,到现在恐怕还在蒙在鼓里,恰好,魏王身死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无疑让韩国雪上加霜。
张良当场说了他的应对计策,并向韩王安讨了一副地图,立刻动身再次前往了代郡。
此前,韩国本就任命了一个使臣前去,但多日来,还没有传回消息,如今,韩国的危机已然出现了巨大的波动。
张良也是临危受命赴往赵国。
赵王宫之中,赵王偃面色有些苍白,赵国虽然离开了邯郸,更是成了代国,但这几年来,武安君李牧北伐塞外,将东胡和林胡驱逐深入草原荒漠数百里。
让整个赵国大力发展了骑兵。
国力缓缓开始有所恢复。
此时,郭开,李牧,赵冉,乐易等主要的臣子,都在左右而立。
见到一脸凝重的张良,顿时相互看去。
张良稽首道:“韩使张良,见过赵王,愿赵王万福!”
赵偃立刻抬手道:“韩国不日前,已派一人前来,这才没几日,不知贵使所来为何?”
张良顿时道:“大王,外臣在来赵国之前,先行去了秦国,所以自然是为秦国之事而来。”
赵偃和郭开两人顿时定眼看去。
李牧更是一语不发。
赵偃道:“此前你韩国的使者,也是来寡人这里说秦国的事情,你来也是为秦国,那你二人所言有何区别呢?”
张良顿时道:“张良若是没有去秦国,完全无法知道? 原来? 秦国攻打魏国乃是一个弥天大谎,秦国真正欲攻打的? 乃是韩国? 如此计策之下,韩国一失? 敢问,赵国何以为存呢?”
赵偃吓得一哆嗦。
脑海里? 依旧浮现那个年轻威武的秦侯。
那个将整个赵国驱赶到三郡的秦侯。
而此时? 张良看着赵国似乎不急不缓,那是因为,之前的使者只是来阐明利害,毕竟? 秦国还没有开始攻打韩国。
之前? 所有人认为秦国是攻打魏国去的。
而韩国也根本就准备舍弃魏国,联盟赵国,只不过暗中却让人以为韩魏不可能不相救,让秦国有所顾忌罢了。
但现在魏王死了。
韩魏怎么联?怎么让秦国担忧?所以让秦国顾忌韩魏的心思,自然也就无法得逞了?
而之前的一些言论,所以赵国也不着急。
李牧不由也睁开了眼睛? 看着面前的张良,终于出声道:“为何你说秦国会攻打韩国?”
张良看着面前的人。
自然清楚? 他就是李牧,也就是此战最为关键的人? 顿时一一将其说了出来。
整个朝中? 没人敢插话? 倒不是说,都敬畏张良。
而是因为,随着张良的一句一言,让人觉得愈加的沉重,因为秦国的图谋简直就是在天下人的眼皮底下,做了一番不被人所知的动作。
唯有郭开,躲在袖子里的手都是微微在颤抖。
张良说完,道:“此前,秦国之谋,我等不知而已,现在,我等既然已经知道,我韩国愿意放弃和秦国的盟约,从此为赵国的屏障,只要韩不失,赵便永享安宁。张良此来,看似求援自保,实则乃是为了韩赵两国的安定,抵御强秦,还请赵王和武安君明察。”
张良虽然少年。
但现在的一番话,让人不敢小觑,看似求援,但实则,张良从头到尾,都是说的韩亡,则赵亡。
整个朝堂开始陷入巨大的议论之中。
都在一一考量这利害。
张良相信,他们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当然,这也是必然的,失去了韩国的地利,赵国也就唯有邙山可依了。
李牧问道:“我赵国三郡之地皆在塞北,而你韩国地处中原之咽喉,又何来屏障之说?若是本将所料不错,你是希望我赵国攻打宜安和赤丽,可如果秦军驻守大军在此,就算能够打下来,恐怕也要数月甚至半年之久,久攻不下,秦国大可集中另一波兵力攻打韩国,那你韩国如何来得及呢,倘若你想让我赵国不计生死强攻于此,和秦国两败俱伤,此非我赵国能够承受!”
赵偃也是点了点头。
张良这才说道:“武安君所言极是,若是攻打赤丽宜安,不仅让会让赵国损兵折将,还将韩国拖入了万劫不复之中,但若是先行让东郡陷入战乱呢。”
张良一语让满堂哗然。
东郡大部分土地也就是他们赵国曾经的城池。
其中一部分是卫国的城池。
是秦国逐鹿天下,最为关键的郡县。
李牧顿时一愣,道:“本将愿闻其详。”
张良拱手道:“张良虽然年少,但也能知道,这其中事关两国的社稷,一方若失,另一方则必然陷入巨大的动乱之中,所以张良上禀韩王,定下一个计策,此计可助赵国收复失地,那时,韩国不就成为了赵国的屏障了吗。”
臣子们瞬时陷入了一片震惊的议论。
收复失地这可不是小事,而且,能将赵国失去的土地拿回来,也是他们每日都不在思考的事情,当然,面对强悍的秦军可谓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往北攻打塞外的胡人来增长国力,而面前的韩国,却有办法,这如何不让人吃惊呢。
赵偃忍不住道:“张良,你说来听听,若是真的可行,寡人愿意助你韩国。”
张良想了想道:“大王,此事关系极大,事关两国生死,并非张良不肯说,而是,此事一旦万一泄露,便会让两国彻底兵败,还请问大王,朝堂能说吗。”
赵偃顿时一愣,看了看左右。
见左右的人也都纷纷有点愤怒,顿时道:“这都是寡人的社稷之臣……”
张良却说道:“大王,兵乃国之大事!此事,更并非赵国一国之事,也事关韩国的生死,张良不得不小心,还请大王和诸位见谅,外臣没有半点怀疑诸位的意思。”
郭开暗中恼怒不已。
但也不敢表露半点。
赵偃这才道:“那你是想对寡人一人说?”
张良道:“除了大王,还有武安君李牧!”
赵偃想了想道:“既然是你韩国的意思,那寡人就姑且听一听。”
随后,郭开和众臣也都纷纷相继离去。
张良这才说道:“实在事关重大,还请大王和武安君包涵!”
李牧点头道:“你的做法是正确的。”
赵偃看了李牧一样,却并未多说,而是对张良问道:“你到底是何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