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快若闪电,瞬间又有两名红袍人栽倒在地上,以一条腿换两条命,这黑衣人诡异的身法配合着阴狠的招数,让红袍大汉只几个照面,就剩下6个人了。
这6人并不在乎同伴的生死,而是寻着黑衣人的血迹,快速跟上。
陆压和曾佳玙在大树后面并没有看到整个战斗的过程,只是忽然见到,黑衣人腿部全是鲜血的往树屋这边飞来。陆压和小姑娘对视一眼,然后,悄悄向前找到一个离树屋更近的地方隐藏起来。
小姑娘将在地宫里得到的狭窄长剑握在手中,呼吸渐渐平缓。
陆压则握住腕上小剑的剑柄,瞬间,小剑平直。
陆压轻轻拔剑出鞘,却被那柄小剑发出的森森寒意冷的打了个哆嗦,这初秋的天气似乎立刻变成了寒冬。
没有古朴木鞘的隐藏,小剑的威势尽显。
黑衣人伤了左腿,毕竟行动不便。很快,6名红袍人便拉近了距离。
这次红袍人看来不打算给黑衣人任何反抗的机会,在稍稍有点距离的同时,便开始蓄力并将剑气血狼头全部释放出来,一时间,六头血色狼头咆哮着带着阵阵腥臭的气息,席卷向黑衣人。
黑衣人神情冷漠,而眼神炙热,仿佛对自己受不受伤并不关心,只在乎能不能伤敌。
只见他剑尖在地上一点,长剑垂直,身体倒立,霎时,六头血色狼头狠狠的撞在剑脊上,在将长剑撞得弯曲反弹的同时,也扫到了黑衣人的左肩,顿时,鲜血飚飞,白骨森然。
黑衣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好似那碎开的左肩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他借着反弹之力,瞬间接近红袍人,出剑如电,“嗤嗤”两声轻响,又是两名红袍人翻到在地。
剩下的四名红袍人依旧面色阴冷,看着摔倒在地,半边身子被血湿透的黑衣人,长剑释放出的血色狼头瞬间转向追击,不给黑人人喘息的间隙。
这时候,四名红袍人离陆压和曾佳玙隐藏的地方非常近了。
本来,以四名红袍人的修为,不难发现陆压二人,可由于黑衣人悍不畏死的打法,让红袍人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黑衣人的身上,所以,陆压二人才能离这么近而不被发现。
陆压眼见黑衣人已经血染半边身体,似乎难以再战,于是,偷偷和曾佳玙打了个手势。陆压长吸一口气,身子微微躬,脚尖用力下踩,正是九阴九式第五式“击穿”。此式全凭一个快字,向前冲刺,剑走偏锋。
猛地,陆压像射出的箭一样,冲向离自己最近的红袍人,陆压第一次正面对敌,双手是汗,但,握着“问”剑的手坚定无比。
就在陆压弹射而出的同时,曾佳玙也出击了,和陆压的爆裂冲刺完全不同,曾佳玙身形是轻巧而飘柔,看着速度不快,但位置极准,手中长剑尖刺眉心。
两名红袍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黑衣人身上,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别的人埋伏在身侧。
而且,剑气外放,血色狼头正在追击黑衣人,根本来不及收回,当看到敌人时,陆压和曾佳玙的剑尖已经到了身前。
曾佳玙攻击的敌人瞬间眉心中剑,来不及吭声,便窝囊的死去。
而陆压的剑因为刺向了红袍人的腹部,加上问剑短小,剑尖入体的同时,红袍人下意识的挥手一挥,想拨开问剑,没想到,问剑锋利无比,手掌挥过,根本没有一丝阻碍,便被问剑削断,断手掉在地上。
更为可怕的是,问剑剑尖才一入体,瞬间炸开一朵剑芒,竟将红袍人的胸腹炸了一个大洞,红袍人冷漠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似是恐惧,似是不甘。仰面而亡。
陆压和曾佳玙的突然出现,打乱了红袍人的节奏。
他们血色狼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去追击黑衣人还是分击陆,曾二人。
就在这么电闪火石之间,黑衣人又动了,他的身子仿佛铁打的,在一手一腿均已重伤的情况下,仍然飘飞如蝶,哪怕浑身浴血,持剑的手仍然没有一丝的颤抖,稳如石头一般。
半空中,在陆压眼中出现一个诡异的画面,一只浴血的蝴蝶向前飘飞,身后是两头血色狼头回追。
两头血色狼头已经将黑色蝴蝶的后背咬破,蝴蝶却借势更快的撞进红袍人的怀中,又是两点寒光一闪,美丽如划过夜空的流星,对于红袍人来说,那就是索魂的流星,要命的蝴蝶。
黑衣人身如彩蝶,剑如流星,瞬间,又刺穿了最后两个红袍人的咽喉。
随着两名红袍人的痛苦倒地,黑衣人也无力的摔倒在地,刚才一直靠意志力强撑着,这时一口气一松下来,霎时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陆压和曾佳玙连忙跑过来扶起黑衣人,见他浑身是血,左腿,左肩,后背更是血肉模糊,白色的骨头茬子都能看到。陆压有点不忍直视黑衣人的惨状。
黑衣人勉强咧了咧嘴,算是笑道:“这点伤有啥可怕的,你在敌人肚腹间轰出个大洞不是更恐怖?”
陆压咽了口唾沫,诺诺的道:“刚才一直在紧张,所以,没感觉到,可现在……”
黑衣人想嘲笑一下陆压,结果引动伤势,疼的一哆嗦,咳嗽了一声道:“扶我进树屋,我那有疗伤的药。”
陆压怕触动黑衣人的伤势,直接背起黑衣人,脚步轻轻的移动,慢慢的爬上了树屋。
全程虽然陆压尽力不产生震动,但,黑衣人还是差点疼的昏过去。
当陆压把黑衣人趴卧在床上时,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黑衣人示意陆压将自己的酒葫芦拿过来,让他喂了一口。一口烈酒下肚,黑衣人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
黑衣人对着陆压笑道:“小兄弟,还要麻烦你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再上点草药,我床边的盒子里需要什么都有。”
说完,长呼一口气喃喃的道:“有人伺候,比自己动手疗伤敷药就是舒服,真好啊。”说完,竟然趴着昏睡过去。
陆压知道他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暗自佩服这位仁兄心真是大,自己昏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接下来,陆压在曾佳玙的帮忙下,烧水,擦干净伤口,然后,又找出黑衣人那各种疗伤工具和药品齐全的小箱子,简直是个小型药铺,陆压一边赞叹着,一边帮黑衣人敷好药,再包扎好。
当把黑衣人绑的像个粽子以后,陆压也累得直不起腰来了,坐在床边喘息很久。
小姑娘曾佳玙看着陆压和昏睡的黑衣人,心想:“这两个人看来都是吃过不少苦,什么都是自己干的无比纯熟。”
直到这个时候,陆压才有时间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想着干才的凶险万分,想着自己居然杀人了。
看着自己胖胖的小手,陆压有些不敢相信。
他呆呆的坐着,心里不断的问自己一个问题:“那些人虽然凶狠,但,是否该杀?,自己是否有权利去杀人?自己杀人了,是不是自己也是个坏人了?”
这些问题不停的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