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太公本以为小女还会继续心高气傲瞧不上石宝,谁知扈三娘得知媒约对象变成石宝后居然同意。
“我三娘的夫君最重要的就是武功比我高才行,他领教过他的武功比那祝彪好多了。”扈三娘对扈太公说道。
扈太公解除了一个心结,却是松了口气。
石宝之前与扈三娘切磋过,扈三娘曾领教过石宝的厉害,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
扈三娘长相冷艳,武功也不差,很是符合石宝心目中对另一半的期待。
“回去后我就对爹告知此事,相信爹他肯定愿意做石宝哥你的证婚人的。”方牧笑着说道。
石宝双手抱拳:“那就麻烦公子了。”
“哈哈,真是爽快,洒家今日竟能见证如此喜事,今日不醉不归。”鲁智深大笑。
林冲一直压抑和紧绷的情绪也似乎被这件喜事给冲刷了不少。
或是因为高手间的惺惺相惜,这一路上石宝与鲁智深和林冲早已熟络了许多。
三人时常切磋,因为三人水平相仿,大致处于同一水平,相互之间互有胜负。
与扈太公约定好媒约之日后方牧一行继续踏上返程。
十几日后终于到达江南。
林冲的家人已被安置在七贤城。
七贤城算是方家的私有地,林冲的家人住在这里根本不用担心高俅的报复。
高俅虽然得势,但得势的时间很短。
现在高俅手下能掌控的势力只有部分禁军,除此之外皇城三军他只能调动一军,皇城禁军分为三司,分别是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司、侍卫亲军马军司。分别由三司府最高长官殿帅、步帅、马帅统辖三司,这三帅皆可称之为太尉,殿帅太尉、步帅太尉、马帅太尉。
高俅就是殿帅府太尉,掌管殿前司。在职权上是要高出另外两帅半个头的,但也无法完全以上下级命令二人。
宋朝的历代君主本就不相信武将,他们一边依靠武将保家卫国,但一边又不断削弱武将的权利。
赵佶虽是被外遣到这边界的新君,但也是继承了老宋家的传统。
重文抑武,分化权利,互相管制。
这也造就了新宋这繁琐复杂的官职系统,赵佶他为了防止官官勾结,也为了防止某个官员权倾朝野,于是就设立了一大堆的官职还有部门,这些部门之间部分权职重叠,却又相互独立,虽然让新宋的官僚体系变得繁琐,但也确实做到了分权。
就算是蔡京、童贯等人也只能说是在影响力上遍及朝野,无法真正的掌控朝廷,如果他们想谋反第一时间就会被架空。
这种情况下给地方豪强还有地区世家培养了壮大的土壤。
这也是方家影响力在江南越来越大的原因。
世家不像单个官员,世家是由一群人组成的。
繁琐的官职系统也让方家更容易将棋子插手官场和军队之中,在盛世时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当乱世来临就能发挥大作用。
到了江南后几人先分开,石宝与鲁智深要和方牧要先去杭州面见方天定,一方面是石宝要回去复命,其次是方牧要为石宝的婚约去谈,最后是鲁智深的通缉令和职位这件事还需要父亲出面解决,单凭方牧是很难处理这种事的。
林冲则在马夫的带领下去七贤城面见方腊,关于林冲的事方牧已经提前修了一封书信交给爷爷,也再三提及了林冲的重要性。
相信老谋深算的爷爷能处理好对林冲的安排。
江南富庶,杭州城高近二十丈。
马面、箭楼、角楼、护城河、瓮城该有的守城建筑杭州城一应俱全,完全一幅阔气的模样。
这等巍峨重城除非有顶尖猛将攀登城墙杀入城内里应外合打开城墙,否则至少也要十倍以上的军力加上攻城器械才能正面攻陷城池。
目前江南地区除了些许匪患外没有起义叛军,城楼上只有一些城卫军在城墙上巡逻。
几面橙黄色的宋旗悬挂在城楼上。
架在护城河上的吊桥被放下,挑着扁担的农夫、商贩,赶着马儿的车夫走在吊桥上面,吆喝声、叫卖声络绎不绝,很是繁华喧嚣。
“太繁华了。”鲁智深感慨,他以前从未来过江南,都是听说江南富庶却从未亲眼目睹,现在见到是真的比西北苦寒之地强多了。
“宁海军就在城外驻扎,鲁提辖若是想进城的话明日再去。”石宝说道。
向前走了数公里,在城外靠近山脚下驻扎一座军营。
军营与杭州城之间有一片树林遮掩了这里的杀喊声。
穿过树林,耳中听见震天的杀喊声。
“杀!杀!杀!”
天空中飘荡着浓而不散的黑云。
虽未接触黑云,但远远的方牧就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寒意于黑云浸入他周身。
“这宁海军算得上精兵了。”鲁智深眼光毒辣,他曾在边关十余载,早年跟随老种经略相公,后几年也是跟随小种经略相公,见识绝对不差。
军营大门烧塔上的斥候认出了石宝,赶紧用令旗向大营内通报消息,不多时就有将官出来迎接众人。
“石虞候。”将官只认识石宝,方牧也是第一次来父亲的军营,这里的将士除了四大将以外都不认识他。
“这位是都指挥使家的公子。”石宝说道。
将官第一次见方牧,赶紧对方牧补了一句公子。
看得出来父亲在这里的威信很高。
来到军营中心,军中旗杆上除了宋旗之外还有一面方旗比之宋旗矮半个头。
见到了父亲,方牧上前行礼。
石宝也禀报复命。
方天定只是淡淡颔首,随后挥退左右侍卫让他们在营帐外守候。
没了旁人后方天定这才面露喜色,对方牧招了招手,“来爹爹这里坐,许久未见倒是壮实了许多。”方天定用力拍了拍方牧的胳膊,捏着紧实的肌肉,开颜笑道,“好男儿就要这样,这两年也辛苦你了。”最后一句是对石宝说的。
“不辛苦。”石宝双手抱拳。
“这位壮士是?”方天定转头看向鲁智深,在三人进入营帐后他其实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鲁智深,但却没有第一时间招呼鲁智深,只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鲁智深静静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在这军中见了他也没有面露畏惧,胆识显然非常。
“他是我在外结识的兄弟,姓鲁,名达。原是渭州的提辖,后打抱不平为民除害杀了一恶霸流氓,后在开封府大相国寺出家为僧。”方牧说道。
虽然方牧没有说鲁智深被通缉的事,但方天定念头转动却是明白了。
杀了人又出家为僧,若无意外多半是犯了事被通缉了。
不过被通缉只是小事,只不过杀了一个恶霸而已,只要不是杀了什么皇亲国戚都不算问题。
方天定起身主动迎向鲁智深,“哈哈,好一个为民除害的壮士,可有兴趣来我宁海军任职指挥使?”方天定上下打量鲁智深。
宁海军的指挥使就官品级来说或许还比不上鲁智深的经略府提辖官官职高。
但鲁智深在经略府担任提辖算是虚职,手下没有多少人。
而宁海军指挥使手下足有五百满编,属于一军中层将领,更重要的是指挥使有实权。
在宁海军中从高往低依次为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军都虞候、指挥使、都头、副都头几个职位。
宋军制以五百人为一营,每营设指挥使一员,其下为五都,都马军设军使一员,副兵马使一员,步军设都头一员,副都头一员。
每一都管辖士卒一百人,一指挥使管辖五百人,指挥使也是一支军队里最必不可少的中坚力量,放在其他朝代大致上等同于校尉。
都指挥使为一军最高长官称谓,严格意义上来说高俅就是殿前司都指挥使。
但同样都是军队,保卫京都的八十万禁军的都指挥使和地方上的宁海军都指挥使可不是同一个东西。就像书记和主任这两个名词一样,同样都是两个简单的称谓,可加上不同的前缀那差距就千差万别了。
方牧的父亲一来就给了自己一个实职,鲁智深自然是心动,但念及自己被通缉的身份,而且自己是跟随方牧来的,自己越过方牧贸然同意也不合适,鲁智深便沉声说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我是戴罪之身,恐有连累了将军。”
“鲁提辖,你这一身本事若不从军真是可惜了,就留下来吧。”方牧说道。
“壮士可是担心渭州府那边下达的通缉令?此事交给我便是。”方天定也说道,两人的话让鲁智深宽心许多。
真要让鲁智深在寺庙里当一辈子和尚,以他目前的性子决然做不了。
对于军伍多年的他,能在宁海军担任指挥使当然是再好不过。
都虞候职位重要,基本都是由都指挥使的亲信担任,而指挥使仅次于都虞候,自己一来就能担任此职足以可见方牧父亲的重视。
“那就打扰将军。”鲁智深说道。
“哈哈哈,若这是打扰的话我真希望每天都能被打扰。”方天定大笑,以他的眼光来看鲁智深绝对是一个高手。
事实上方天定的眼光向来不错。
否则也不会一手发掘未来的四大帅了。
“爹,还有一事想请你定夺。”方牧抱拳说道。
“何事?”方天定心情很好。
方牧旋即将石宝和扈三娘婚约之事简要讲述给方天定。
听得石宝居然有看上的女子,方天定啧啧称奇。
“这件事我同意了,能被石宝看上的女子肯定绝非常人,婚约这种事合适的最好,两情相悦当然再好不过。”
“报!禀报将军,营外有三人求见,自称来自福州沉沙帮。”营帐外方牧亲信禀报道。
方天定眯起眼睛,“召他们进来。”
方牧几人本欲退下,但被方天定招手拦下,“你们都留下吧,我本欲召邓元觉他们前来,既然石宝你回来了那就不用召邓元觉了。”
石宝明悟等会儿可能有需要他动手的机会。
石宝侍卫于一旁,“是。”
方牧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鲁智深也与石宝一般站在方牧身旁。
现在账内有两名90武力值的猛将在,而且这里还是宁海军大营,就算是卢俊义来了也讨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