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惊骇世俗,礼法不容的事,要是传出去,她家小姐的名声,可就完了。
“那就不要让太太知道。”席凤冷静道,“你不说,我不说,太太也就不会知道。”
说着,威胁的目光,紧紧盯着香草。
香草吓得欲哭无泪,“不说不说,奴婢不说。”又委屈兮兮道,“奴婢也不敢说啊。”
说了,头一个被罚的就是她。
虽然太太为人很好,还没打罚过下人,可那是因为她们没犯过错,一旦犯错,还是天大的错,太太一定不会饶了她。
“小姐,快到灵山了,好像前面就是。”香草掀开车帘子,见黑漆漆层层叠叠的山峰,就要在眼前。
席凤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就吩咐车夫,“再快一些,注意路上看有没躺着的人。”別没死,还给马踩死了,那她就倒大霉了。
“席小姐,前面路上趴着有人。”
席凤话才落,车夫就惊恐喊了起来。
席凤忙叫停马车,掀开车门帘,跳了下去,见路上一共躺着四个人,天色太黑,看不清楚面貌,席凤从马车上摘下一盏马灯,拎着走了过去。
只见四个人中,有三个人是黑衣人,都死的透透的,没气儿了。
唯有穿着一件白色直裰,上面沾满血渍污渍,都快看不出原貌的衣服的男子,还微微的有些气,人也是醒着的,似乎是知道来了人,才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她。
那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要刺穿她一样。
她被他眼神,吓了一大跳,先蹲下来,焦急开口,“你怎么样了,你好像伤的很重,你再撑一会儿,我……我们马车上有大夫,王大夫,你快点过来救人,这里有人受伤了。”
生怕再晚一步,楚离就会救不活,席凤的声音太过急切,使得看向她的楚离,眼神更深了几分。
王大夫已经拎着医药箱,和香草一起奔了过来。
王大夫见人还有气,放下医药箱,就抓着楚离的手把脉,片刻后,就放下,“伤势太重,失血过多,得赶紧清洗包扎伤口,熬炖补血的汤药……”想到这离杭州城还有一个时辰的车程,他又忙改口道,“罢了罢了,我这里备有一瓶补血药丸子,是我去年花了一根三百年人参和十几种贵重的药材合在一起熬制的,我一直放在医药箱留着备用,打算用来救治难产血崩的妇人……没想到,今日倒是救了你,也是你命大,这几个月,杭州城没出现难产血崩的妇人。”
不然,早就用了,今日,也就不能救他了。
不过,那一瓶药丸,价值不菲,也不知道席家小姐,到时候能不能付的出诊费,不然他就要亏大了。
王大夫是席家的常客,席凤的大阿弟是早产儿,身子骨不好,经常生病,席家每次请的都是王大夫,席凤对王大夫还算了解,知道王大夫是个好人,心善,大度,且经常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唯有一点不好的,就是此人比较聒噪。
比如,此时此刻,不应该赶紧救人么,怎么还唧唧呱呱,说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