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凡越听越奇怪,怎么听都好像是在说他定下的那栋紫金山庄别墅,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别墅是在哪一个别墅区?”
带着几分羡慕,陈玉波说:“紫金山庄。”
甘一凡脚底打滑没站稳,从树上掉下来,顾不上沾了满身雪,翻身起来问:“你确定是紫金山庄?”
陈玉波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上午带人清洁的那栋别墅,确定是寸土寸金的紫金山庄别墅没错,疑惑道:“我亲自去看的,确认是紫金山庄没错,你……你这个态度让我感到很奇怪。”
“77号?”
陈玉波惊讶了,点点头,“77号……不是,你什么情况啊?你怎么知道这栋别墅?”
“回头去看看。”甘一凡阴沉着脸走开,不明原因的陈玉波叫了他几声得不到回应,茫然了。
今天没下雪,相反还有太阳,融雪的天气更冷。
甘一凡一声不吭,抽出军刀一通发泄,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楞是折腾出一身汗。
这样的事情怎么说?说出来都丢人,小中介果然不靠谱,怪只怪自己阅历太浅,被人当成钱多人傻糊弄。
相当窝火啊!
诸事不顺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这一刻,甘一凡心情糟透了。
忽然间脚步声骤起,一头七八百斤重的大野猪嗯嗯叫着从浓雾里钻了出来,一头冲向他。
要是在以往,甘一凡直接上树躲避,可今天他心情太糟糕,树木是死的,砍出一身汗也发泄不了心中郁闷,迎着庞大野猪上去了。
不经考虑的,握着军刀的右手燃起火焰,连带着军刀也附上一层稀薄火焰,就这么一刀捅了过去……
野猪冲劲太大,甘一凡正面对撞远远承受不住这股巨力,直接被撞飞出去,摔倒在雪地里。
而那头野猪却也在撞飞他之后一头撞在树上,直接倒地没动静了。
胸口疼得厉害,一时半会儿爬不起身,歪头看了眼野猪,只以为野猪自个撞树晕倒。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倒不觉得奇怪。
歇了会儿,缓过来一些,捂着胸口站起来,这才发现手中军刀严重变形,就像一根扭曲的钢条,显然是不能用了。
喝了几口泉水,胸口疼痛减轻不少,换了柄弯刀过去,想要补上一刀,却发现野猪脑袋开了个深洞,血肉模糊,焦黑一片,已经死透了。
有点懵。
这是自己一刀的威力?
取出变形军刀,照着野猪脑袋孔洞插进去,大小刚好。
火焰再度燃起,弯刀在手,全力刺出,果然又在野猪脑袋上留下一个焦黑的深洞。拔出弯刀, “嗞嗞”声响中,一股烤肉味弥漫开,发红的刀身黯淡下去,渐渐扭曲变形。
“原来离火还能这么用……”甘一凡自言自语,“只是可惜了我的刀。”
临近树上传出异响,甘一凡回头看去,朱勇双脚玄空吊在树上,还在晃动。
“你别误会,我……我真不是有意要看,我一直在树上监视周围,没想到你过来……”见到不该见的,朱勇都快急哭了。
“你下来。”甘一凡说。
朱勇硬着头皮下树,紧张解释:“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以军人的名义起誓……”
“你已经不是军人。”
“我……我是党员,我知道厉害关系……”
“行了,没说不相信你。”甘一凡说,“借你刀用用。”
朱勇连退几大步,紧张道:“你想干嘛?”
甘一凡无语,“我还能干嘛,杀了你灭口吗?那么大头野猪,总不能丢在这不管吧。”
“我来,这种事我在行,以前在老家干过杀猪匠。”朱勇说什么也不把军刀给甘一凡,绕着他走,“要哪个部位?”
“腿。”
朱勇还真没说谎,手脚麻利,几刀下去完整卸下一条猪腿,不一会儿,就将四条猪腿都卸了下来,估计是见到甘一凡确实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征询了下意见,把野猪里脊肉也分割出来,意犹未尽继续下刀卸猪排。
甘一凡没管他,找来藤条把猪腿捆绑挂到树上。这么一会儿工夫,朱勇把两扇猪排分割出来,他过去扛起一扇猪排问:“你知道有什么刀不怕火?”
朱勇茫然,亲眼目睹甘一凡不可思议的火焰威力,连刘志敏送给他的私人订制尼泊尔军刀都焚毁变形,试问这个世上还有不怕这种火焰的刀吗?
“当我没问。”甘一凡也觉得不现实,回头走开,边走边说:“昨天我杀了这头野猪猪仔,今天它来找我报仇,它有几个兄弟,都是大块头,估计这会儿也该过来了。”
“……”
朱勇听了这话,哪里还敢久留,扛起另一扇猪排打算跟着甘一凡离开。
“我绕路去狼窝你也跟着?”
朱勇这才发现甘一凡不是往来路去,脚步一顿,打算回黑熊领地,却听甘一凡又说:“你身上沾了猪血,不想把麻烦带给陈玉波他们,就把自己收拾干净。”
“……”
朱勇默默回身,把猪排放下,用雪擦干净身体,走远一些藏到树上。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甘一凡连一块野猪肉都不想分给他,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人。
甘一凡才不去管他怎么想,绕了一段路往西边丛林多走一段,学了声狼嚎,丢下猪排。一会儿就有两匹狼出现,又等了一会儿,狼王来了。
甘一凡指了指猪排,又指了指身后雪地里长串猪血说:“给你的,沿着血线去还有另一半,照顾好我的两条小狗。”
……
……
沙漠昼夜温差很大,日间温度还有十来度,到了夜里温度很低,零下十多度。罗布泊湖面渐宽,湖水渐深,依然浑浊,湖心水柱已看不见,只能看见暗流涌动翻滚,周围漩涡依旧存在。
湖面已经不见人影,湖畔几千人也已经各奔东西,继续进行未完成的试炼,只留下近百位挑战成功的新人,此刻正聚集在不远处的一座石山周围。
几盏探照灯支在石山顶端,将周围照亮,映衬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
李红艳站在这群人之中,她不是水行异能者,却通过挑战,成为第一批进入深渊空间试炼的新人之一。
石山上,江宁省省会城市行动组组长莫涛中校正在对下方近百位新人交代注意事项,明天大早,将由他与另外几个城市的行动组组长,带领这批来自全国各地挑战胜出的新人进入深渊空间修炼。
话不多,却严谨,诸般细则详细说明。进行了有十来分钟,各个城市的教官带着新人们纷纷散去,各自找地休息。
作为甘宁市唯一一位挑战成功的新人,李红艳备受瞩目……嗯,主要还是这个女大学生美艳,哪怕穿着作训服也挡不住那股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的妖娆诱惑。
往宿营地走的一段路,没少被搭讪。
回到宿营地,又是一路打着招呼,不时娇笑几声,惹得一座座帐篷内的新人探头出来张望,然后又是一轮招呼。
她在这片江宁省新人宿营地非常受欢迎。
这边地势较高,一顶顶军用帐篷都坐落在沙丘顶端,或者是石山山腰,李红艳的帐篷在石山上,她和许菀以及夏美住在同一顶帐篷。
回到帐篷内,许菀在灯下看书,她过去扫了一眼,许菀却把书本盒上。
“这么神秘看什么呢?”粗略一眼,见到一副人体画像,上头还有一道道红线,李红艳好奇问道。
“杂书,没什么好看的。”许菀敷衍道。
下午她见到那位如道人,应该说是如道人主动来找的她,开口就问她和甘一凡关系。
她说……姐弟。
然后如道人二话不说送给她一本书,要走她电话,行色匆匆去了深渊空间。
一时有点茫然,回头想想,应该是宁北枳提前跟如道人介绍过她。
书名《道家典藏》,翻开来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扉页三个手写小篆——清心咒。
竟是一门修心道术的陈旧手抄本。
用词造句古意盎然,内容晦涩难懂,但那些手绘小人身上的线条、旁边标注名称还是比较了解的,近段时间跟在宁北枳身边学习,许菀没少研究人体经脉穴位这些学问。
下午见到如道人之前,其实她给甘一凡打过电话,只不过没打通。和如道人短暂交流,加上上午宁北枳的那番话,联系起来考虑也大致猜到一些,估计是如道人有求甘一凡未果,打算通过身边人来达成某种目的,经过宁北枳从中引导,她成了甘一凡身边人。
而如道人身为国家道教协会副会长,又是特事总局顾问之一,身份非同寻常,却放下身段主动来见她这么一位地方行动组新人,不仅如此,甚至亲手送出一部修心道术。
所图必然不凡。
可甘一凡有什么能让这么一位身份非凡的老道长图谋的呢?
许菀在观摩清心咒道术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件事,要不然也不会李红艳进来了都没察觉,走到身边才发现。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道家学问感兴趣?”李红艳见到手抄本封面,误以为是一部寻常道家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