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科?”二叔听到老妪用炉灶的夯土与雪水将我的骨折治好,脸上现出惊讶之色:“大陆还留有祝由科高手?我记得那些人,在几十年前就去了海外了……”
我皱了皱眉头,当时七爷也对我说过,很多祝由科的高手在民国时期就离开祖国去了海外。可是秀儿前辈跟那老妪,可是一直在大陆生活啊!
“这些事情,你爷爷也从未跟我提起过。”二叔貌似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还有那个青月道士,他手里有你爷爷留下的铁盒,看来这件事情,必要时我也要参与进来了。”
我嘿嘿一笑,端起酒杯:“二叔,我觉得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找一位阿姨,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才是真的!”
二叔瞥了我一眼,跟我碰杯一饮而尽:“女人有什么好的!在我面前,再好的女人也不如一杯最差的酒!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楚莹那丫头来了!”
“楚莹?”我一愣:“她昨天还给我打电话呢,来济南做什么?”
“来济南上班呀!”
说曹操曹操到,我一扭头,就见穿着一身大红色风衣的楚莹站在了门口,门外的阳光照进来,映衬着她窈窕的身姿,加上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倒让稍有醉意的我看得愣住了。
“丫头,快过来!”二叔瞪了我一眼:“这小子花痴,可别吓着你!”
我一撅嘴:“二叔,我花痴总比你这酒肉和尚强吧!”
“别没大没小!”楚莹好多年没有在我家吃过饭了,笑嘻嘻地坐在我身边,伸手给二叔倒了杯酒,然后直接端起我的酒杯:“来,二叔我敬您一杯,好多年都没有跟您好好吃顿饭了!”
二叔乐开了花,大笑着跟楚莹干了一杯,这顿午餐,因为楚莹的到来温馨了不少。
一个小时后,二叔带着醉意上楼睡了,我跟楚莹坐在前厅喝着茶聊天。
“你跟二叔回忆了一个小时的美好时光,连我光屁股时吃西瓜虫的事情都扒出来了!”我瞅着一脸笑意的楚莹:“现在跟我说说,你来济南做什么的?”
“我跟你说了呀!”楚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一进门就说了,我是来上班的!”
“拉倒吧!”我将空茶杯摆在桌上,示意楚莹给我倒茶:“你不是在惠民上的好好的么,还来济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到你队上去,说你在济南调息良家少男!”
“噗!”楚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得了吧,大爷,我先给您倒茶!我真是来上班的,我爸工作调动了,来了济南,我本来就不愿意在惠民,就求着他把我也给调过来了!就这样!对啦,还有小洁,她不是在通信公司嘛,也调过来了,我们俩还一起住!”
这下换我懵圈了:“你是说,你现在调到济南来做刑警了?”
“对呀!”楚莹扬起那好看的下巴:“只是借调而已,组织关系还在惠民,而且,离你很近呢,就在市中区!”
“噗!”我也喷了一口茶水:“那不就在街对面吗!”
看着楚莹一脸纯真笑着点头,我真想揪她的鼻子!
“不过,我刚到没几天,就跟了一件案子,要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了,本来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想过来先告诉二叔的。”楚莹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得,这丫头找我说案子,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案子。
我翻开文件,顿时愣住了:文件中夹着几张照片,一份是一名年轻男子,穿着病号服在病房中自拍,另一份则是一名长发女子,在半空中长发飘飘的自拍照。
我急忙向下看去,果不其然,这竟然就是苏晓电视台中的案子。
“这个?立案了?”我问道。
楚莹点点头:“是在家属的压力下立案的,但是同样无从查起,这两个人都是在工作中突然失常,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家族精神病史,根据走访,同样没有太大的工作压力,甚至在失常前几分钟还在正常工作或者生活,没有任何异样。”
“你见过苏晓了?”我想了想,还是问道。
“嗯,见过了。”楚莹点头。
“哦。”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都是她的同事,我还想着晚上去看看她呢。你对这案子怎么看的?”
“没什么特别的看法。”楚莹努着嘴巴:“就是突然间的精神异常,调查不出什么东西。”
“嗯。”我看着手中那个女孩子的照片有些发愣:办公室可是在十几层高的楼上,从这个高度跳下来,她竟然没有一丝害怕,面孔虽然在风的吹动下有些走形,但还是能够看出有一丝笑意。
“对了,他们在精神失常之前,有没有看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我问道。
楚莹摇摇头:“没有,一个在看节目单,一个在吃饭,能看什么东西啊。其实,其实我就是怕你不知道,所以才来告诉你的,我怕苏晓会不告诉你。”
我一愣,没料到这丫头是出于此目的来告诉我的,笑了下说道:“那我还真得谢谢你啊!”
“哼!”楚莹伸手抢过文件:“算了吧,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去看看苏晓吧,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得回队里了。”
送走了楚莹,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钟了。我在网上找了家安静的西餐厅订好房间,早早去电视台门口等着苏晓。
六点钟的时候,苏晓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远远见到我,这丫头像是见到了救星,飞也似地跑了过来,一头扑进了我的怀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我心疼地抚着晓晓的头,揽着她消瘦的肩膀:“你这孩子,又懒得经常不吃饭了吧,又瘦了!”
“哪有……”晓晓把头埋在我怀里许久才站直身子:“嘴里还有酒味儿,又跟二叔喝酒了?”
“我不想喝他也不会放过我啊!”我拉着晓晓的手:“走吧,老公请你吃饭!”
“那也得先回去呀!”晓晓揽住我的胳膊:“你忘了壮士还在家呢?”
我一愣,倒是还真忘了这只小畜生,跟晓晓回到她的家,大了一圈的壮士见到我就立刻扑了过来,摇着尾巴呼哧呼哧甚是兴奋。
晓晓给它弄牛奶泡了些狗-粮,趁它不注意把它拴了起来,这才有机会跟我出去吃饭……
餐厅在泉城路,我们俩挑了一个角落,面对面坐着。
“你最近还出门么?”晓晓问我。
我摇摇头:“年前没事的话就不出去了。你办公室,这两天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只是人心惶惶的。”晓晓捻着桌上的刀叉:“要不然,你等会儿陪我去单位看看吧。我可能是听二叔说那些奇怪的事情有些多,总觉得单位有些不好的东西。”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心想我去了,只要后脑发凉,就说明那里的确有不好的东西,要是不发凉就没什么事情,这样我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之后我便不再聊这个话题了,聊了聊我们的事情,还有小狗壮士的趣事,晚饭很快就结束了。
晚上八点半钟,我来到了苏晓的办公室。
这是我第一次来电视台。这座新建没多久的传媒大楼大约二十层高,是一座典型的圆筒形框架式建筑。
近些天工作很忙,原本很多人要在单位加班的,可是出了这样的两件事情,谁也不敢在这里加班了。我坐在苏晓的位置上,而苏晓站在我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
头顶的白炽灯很亮,将整间大办公室照的如同白昼。只有窗外的黑暗随时提醒我这是在夜晚。心安的是,我的后脑并没有发凉,说明这里没什么怪东西。
我起身牵着晓晓的手,走到左边的办公桌前——这就是那名男生的办公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