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沫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站在阳台上,他手里点着一根烟,一只手举着电话放在耳旁,正在专注听着。
似乎听到客厅传来的脚步声,他缓缓抬眸朝白浅沫看了一眼。
白浅沫盯着顾爵晔手里的烟蒂,想起什么,转身走到书房,不一会儿,她捧着一个精致的烟灰缸走了过来。
昨天下午逛超市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烟灰缸,脑海中不由出现了顾爵晔吸烟时的样子,鬼使神差就买了回来。
现在想想,她似乎太迫切让他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了。
顾爵晔有些意外的盯着白浅沫递过来的烟灰缸,她不吸烟,这烟灰缸难道是为他准备的?
想到这种可能,男人薄唇微勾,精致的眉眼间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随即顺手将烟灰缸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花架上,吸了一口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熟稔的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白浅沫站在一旁默默欣赏着他这个动作,眼睛里忍不住冒出小星星。
虽然吸烟有害健康,但眼前这个吸烟的男人真的很迷人。
啧啧,她又开始犯花痴了。
眼见顾爵晔的电话一时半会儿挂不了,白浅沫转身想回客厅,刚一转身,手腕却被身旁的男人紧紧握住。
白浅沫回头看向他,顾爵晔也看了她一眼,依旧和电话里的人交流。
“天城山的面积不小,全部盘查一遍需要多久?”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顾爵晔神情不悦,清冷的眸低闪过一道寒光。
“加大人手,明天我要看到最终结果。”
白浅沫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他打电话的内容。
挂断电话后,顾爵晔凝眉:“怎么没吹头发就到处乱跑?”
北方的冬季格外生冷,虽然此时还没到寒冬最冷的季节,可房间里已经能感觉到寒意了。
“忘记买吹风机了。”白浅沫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失神的回。
顾爵晔没有察觉到白浅沫的神色不对,拉着她回到客厅,将空调暖风打开。
随即从浴室里拿出一条干浴巾,挨着白浅沫坐在了沙发上,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躺下。”
白浅沫收回思绪,朝顾爵晔看了一眼,随即扯下自己头上已经湿透的毛巾,乖乖躺在了他的腿上。
顾爵晔用浴巾轻轻揉搓着她半干的长发。
白浅沫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只修长的手沿着她的发一点点的擦拭,动作很轻柔,耐心的将她一根根长发捋顺,披散在他的腿上。
“顾爵晔,你相信有不死人吗?”
顾爵晔思考了片刻:“人体的细胞是非常神秘的生命密码,它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人类对于自己的身体其实并不了解,所以,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都不必觉得惊奇,并非是事件诡异晦涩,而是我们人类对生命的认知还处于入门阶段。”
白浅沫笑了一声:“所以我告诉你,昨晚我是被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不死人带走了,你会相信?”
顾爵晔神情微顿,沉默片刻后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对于顾爵晔的回答,白浅沫还是有些意外的。
她以为,他应该先询问昨晚发生的详细情况,等她将整个经过都告诉他之后,他再来回答这个问题。
可他没有询问一句,只是因为她说,他就毫不犹豫的相信。
这个男人啊,总是无意之间就碰触到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白浅沫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沉静的盯着帮她擦拭头发的男人。
“昨晚你打来电话之后不久,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白浅沫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说了出来。
关于她那个似梦非梦的经历最终没有说出口,对于那个梦,她的内心里始终带着一丝不安和排斥。
顾爵晔沉默许久,问:“许锦恩和你真的长得很像?”
“从照片上来看,我和她长得的确很像。”
顾爵晔危险的眯起双眸,直觉告诉他,这个许昌宗是个极其危险的人。
想到昨晚浅沫被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心里一阵后怕。
“这次是我的疏忽,今后绝不会再给他靠近你的机会。”
白浅沫感觉到眼前的男人隐隐透着不安,她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放心,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
这个男人给了她专属的温柔和宠爱,无条件的信任她,爱护她,见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白浅沫心里暗暗庆幸,当初和那个人打了一场赌,给了她来华国一年的时间。
如果没有那场赌约,她和他是否会就此错过?
哪怕是一种假设,她都不敢去想这种可能性。
*
晚上顾爵晔没有离开。
昨晚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再加上许昌崇对白浅沫的特殊情感,让他不敢轻易放她一个人在家里。
白浅沫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也就任由他做决定。
此刻,顾爵晔正在浴室里洗澡。
白浅沫换了一身睡衣,掀开被子半靠在床上,拿起床头的手机翻看了起来。
手机上几个未接电话,看到夏微的来电,白浅沫这才记起来,今天她和夏微约好了一起去腾跃,因为发生了突发情况,今天她们的约定算是泡汤了。
白浅沫看了一眼时间,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只能先发微信解释一下。
回了夏微的微信后,这才安心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顾爵晔擦干了一头短发,走进卧室里,见白浅沫已经熟睡,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另外一侧,掀开被子缓缓躺了下来。
白浅沫并没有睡着,虽然紧闭着双眼,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的床垫往下沉了几分,对方往她的身边靠近,身后一道炙热的胸膛紧密的贴上了她的后背。
顾爵晔躺下后,原本想到白浅沫的手脚冰凉,想用自己的身体帮她取暖,可当他靠近她时,明显感觉到小丫头身子僵住。
顾爵晔清隽绝伦的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小丫头竟然装睡?
温凉的唇瓣故意凑到她纤细的鹅颈间厮魔,蛊惑般的低声呢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