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深处,管彦沮授二人对案而作,桌上的两杯茶热气渐散,两人却都没有品尝的心思。
在聆听了管彦的讲述之后,沮授眉头皱了起来,并未立刻做出什么反映。
管彦倒是着急了,扶案站起道:“公与,可有良策?”
“主公!”沮授也站起身来:“授有一事不明:这凉州鞠义名不见经传,主公为何对其如此相望?”
“此乃高顺所荐也!”管彦如实回答。
“哦~”沮授轻应一声,先让管彦的回答没有让他心中起什么波澜。在沮授眼里,高顺也谈不上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将,所荐之人能有多少多大本事?”
一看沮授的表情,管彦也明白他的心思了。自己对于鞠义的信任是基于后世中对于高顺的崇拜。能够让高顺认可的练兵方法绝对是自己急需要的人才,这鞠义我是非到手不可了!
想到这里,管彦正色说道:“公与,鞠义此人对我有莫大的作用,此人我必得之!”
沮授看着管彦坚定的双眼,没有必要再提出什么疑问了:“既如此,授试谋划一二!”
“好!”管彦转身重新倒了两杯热茶递给了沮授一杯:“沮授先生且讲,彦洗耳恭听!”
沮授微微一笑,拱手谢过,接过茶杯,还能有什么事情比得到别人的信任更舒坦呢?
沮授轻抿一口热茶,踱步道:“听主公主公之言,鞠义性燥,然不失忠义,此类人只可以智取不可强降!主公曾言高顺与其有旧,不知可否请高将军前往说之?”
管彦一拍大腿:“唉~~公与有所不知,这高顺是千年一遇的犟驴,这几年来只见其刷马喂马,何曾为我效过一力?若非是我与其交心详谈,这鞠义想必也不会推荐于我。公与还是另想它法吧!”
沮授投到管彦帐下几个月,对这些事情还真没那么了解,一听这事,心中不禁地对管彦的爱才之心多了几分敬意。
沮授思索一番:“主公,韩馥庸才尔,性恇怯,用人无度,鞠义虽忠,难免心中生恨!”说到这里,沮授忽然转身朝着管彦拜去:“授自投主公帐下,未曾立寸功;今既逢良才,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鞠义效力主公!”
“哦?!”管彦倒是很吃惊,这个桥段在他脑子中旋转了很久了,但是自己每次收服个人都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有时候还有性命危险!这次终于有套路了:“好!公与先生若能说得此人,当记头功一件!”
“那我今日便快马出发,早一日到达冀州以做准备。临走前,授有一事望主公知晓。”
“公与且讲来!”管彦正色耳听。
“主公之所以能割让冀州,一则为了聚力于京兆之地,二则因有太行山中的十万黑山军,不知可对否?”
管彦临场发挥的计策虽可让人一时迷惑,但像沮授这种颇有谋略,又知根知底的人,稍加思索后便已知道的管彦的用意。
管彦也没必要对沮授隐瞒什么:“公与所言不错,冀州可给韩馥,但迟早是我的!”管彦这句话说的倒是挺有底气,就把冀州给了韩馥,拿回冀州易如反掌。
沮授微微一笑:“授有一言,主公且听之:冀州虽易取,只需安排一二,可为主公之计锦上添花!”
管彦乐了:“今日公与真是计谋百出啊!请讲!”
沮授说道:“主公当立遣亲信寻找张燕、陈登,令其安插人马在冀州城中,冀州可缓兵锋而内图之,一则可堵党人之口,二则可减少我军伤亡,一举两得!”
“此言有理!”管彦点点头:“此事我即刻吩咐下去,那鞠义之事便有劳公与了!”管彦顿了顿,抬头喊道:“周仓何在?”
听得管彦相唤,周仓一溜烟跑过来:“主公何事?”
“公与先生将有要是前往冀州,你随其相去!”
沮授一听,忙挥手:“主公不可!周将军乃主公护卫大将,怎可离主公半步?”
周仓也脸一苦:“啊!是啊!主公,我去了您这怎么办?”
管彦微微一下:“无妨,如今这洛阳城中,敢明着打我主意的还真不多,何况还有典韦在身边,你们就放心吧!”管彦顿了顿,脸色又严肃了起来:“周仓,此去有二事,若办不到,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周仓忙道:“主公且说,仓万死不辞!”
“第一,此去公与先生当毫发无损,若有闪失,拿你的头补上!”
周仓拍拍胸脯:“主公,我定当保得公与周全!”
“嗯!”管彦点点头:“这第二,这一路上,公与先生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不得有任何悖逆!”
“这个……”
一看周仓忧郁,管彦一拍桌子,板起脸来:“行还是不行!”
周仓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管彦,一看管彦发火,忙点头道:“行行行!”
听到周仓应了,管彦这才脸色好了点:“你去收拾下,稍后随着公与出发吧!”
周仓转身出去后,管彦诚挚地对沮授说道:“公与,此事你虽说的风轻云淡,然我知其不易也,能得鞠义相佐固是好事,若事与愿违,我也不去强求,但你万万需全身而归啊!”
沮授投管彦也只是为了才能尽用,一展所长;但论其对管彦的主观感情,跟陈登等人相比还是要差的多。
今日遇此事,沮授真的是从内心对管彦折服了!心中万言,化为一句哽咽:“主公放心!”
两个时辰后,洛阳东门,还是伍长“程哥”在当值。管彦带着典韦,将沮授、周仓送离了洛阳城,伫立在城门外目送着二人离去。
城门守卫看着管彦的身影,偷偷问着一旁的程哥:“头,骠骑将军这是在送谁呢?人都走了还不回?”
“不知道啊!”程哥捶了捶腰:“可能是什么好友吧。”
“哦哦哦~~~”小林子忽然看着管彦的身影砸吧砸吧嘴:“唉,人比人气死人啊,骠骑将军比我不过长两岁,他为朝廷重臣,我却在这守城门,唉,哦什么时候才能到这一步呢?”
正当小林幻想之际,一队人马隐隐而现,扬起了一团尘土,直奔洛阳东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