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顺在守城,管彦惊讶万分,这六年的榆木脑袋怎么就忽然开窍了?
可这会来不及细细查探了,当下询问了下目前的情况,当知道管昭已安然回城时,管彦一路上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走,去子龙那!”
“主公!”典韦嗡声说到:“是否先回府看看夫人和少主?”
“不!”管彦摇摇头:“先去看子龙。”说罢,管彦一甩马鞭,直向赵云住处奔去。
隆冬之季,寒风刺骨。管彦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让呼出的热气凝结成了冰渣挂在了胡须上。
房门外,管彦用力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和寒气,自有丫鬟用力撑开了厚厚门帘,管彦闪身而入。
屋内几个炭盆烧的正旺,丝丝暖气瞬间便驱走了管彦身上的寒意,原本已冻得麻木的面庞也泛起了一层润红。
管彦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双手,缓迈着步伐,慢慢来到赵云塌旁。
看着赵云的模样,管彦暗自心惊,如何的惨烈之战才会有如此的惨烈之伤啊!
“子龙……我回来了!”管彦坐到塌边,轻唤道。
赵云双目依旧紧闭,未曾有任何反应。
管彦本欲再唤,但话到嘴边,管彦又强行地咽回了话语。
管彦眼中含泪地看了一眼赵云,喉咙“咕咚”了一声,缓缓站起来,转身便要离开。
“主公……”
虚弱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管彦激动地回身一看,赵云正艰难地用手臂半撑着身子,眼含期盼地看着自己。或许是心情激动,或许是确实吃力,赵云的手臂开始微微发抖,整个身体也晃动起来。
“子龙!”管彦忙一步跨过去,扶着赵云的后背,慢慢让其躺了下来。
“主公何时归来?濮阳战事如何?”赵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问到。
管彦凑近了,小声说到:“听闻洛阳出事,我星夜赶回,方才刚到!濮阳那边,吕布兵败,已被我生擒之!”
“好啊,好啊!”赵云眼中绽放着兴奋的光彩,虚弱地挤出一丝笑容:“如此,云等着主公的庆功宴了!”
“嗯……”一滴泪从管彦眼角流出,正落在赵云的手背上:“此番若非子龙,小儿必然凶多吉少!大恩不言谢,吾与子龙,今后当以兄弟称之!”
“明公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赵云用力地握住管彦的手,坚定的眼神述说着自己的决心。
管彦点点头,泪水已如泉涌,自己一心求才之举,换得赵云以命相报!铭感于腑,幸甚于心!
回府后,经历大起大落的蔡琰对着管彦一番哭诉,而处于风浪中心的管昭,仿若对其毫无影响,一看管彦回来了,兴奋的手舞足蹈,口中咿呀乱叫,把本是略有感伤的氛围完全的吹散了,管彦抱着管昭逗玩了好一会,又去了即将临盆的貂蝉处关心了一番。
此时,貂蝉房外,只见一倩影正背对房门,似在等待着什么。
“糜小姐?”刚出房门的管彦见到糜贞在此,回身管好房门后问道:“糜小姐在此有何贵干?”
糜贞转过头,眼睛直巴巴地看着管彦,口中嘟囔着:“嗯……大人是否到赵将军府中探望过?”
管彦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赵将军……赵将军地伤势如何了?”提到赵云时,糜贞紧张的脸上仿若闪过了一丝红润。
“这个,子龙伤势较重,不过我已请御医诊治,加以时日调养,想必无甚大碍!"
“哦~~”说到无甚大碍,糜贞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些,接着向管彦递过来一个厚厚的圆形棉布袋,有些害羞地说道:“民女今日煲了些汤食,大人可否方便遣人给赵将军送去?”
管彦愣愣地接过棉布袋,入手还挺沉,原来着这厚厚的棉布袋中放了一个陶罐,热气盈盈,香气扑鼻。
“我又未对糜小姐限足,糜小姐为何不自己送去?”管彦不懂为啥要自己来当这个中介人,不禁问道。
糜贞一听,秀眉一蹙:“大人若方便就送,不方便就算了!”说罢便要来抢棉布袋。
一看糜贞恢复了原本的性情,管彦忙闪身躲闪:“好好好,糜小姐稍安勿躁!我即刻派人送去!”
糜贞闻听,这才停下了上抢的动作,哼了一声后,转身跑开了。
“这算怎么回事……”被糜贞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到的管彦,口中嘟囔一声后,便立刻派亲卫将东西立刻小心的送往赵云府中了。
回到屋中,管彦忍不住地将此事说给了蔡琰听,口中多有埋怨之语。
哪知蔡琰一听,不禁笑道:“你还埋怨人家,我看你真是个傻子!”
“哦?愿闻其详!”管彦一把吧蔡琰拉到怀里坐下。
蔡琰红着脸,轻啐一声后,说道:“一则此次昭儿得以安全归来,除了赵将军以死挡住贼兵外,糜小姐也是煞费苦心地护全着昭儿,她可也是咱们昭儿的救命恩人,夫君可不能以怨报德!”
“嗯,嗯,这我知晓,方才玩笑而已!”管彦连连解释。
蔡琰点点头,继续说道:“二则夫君文采卓然,多有文章闻达于天下,情长词赋也有不少!”蔡琰媚眼如丝地瞥了一眼管彦:“今日怎不知这女儿心思?”
“啊!”管彦皱起眉来,严肃地看向蔡琰:“你是说……你是说糜贞喜欢我?”
“呸!”蔡琰对着管彦大腿用力一掐,语气却依旧舒缓:“我看是夫君是看上糜贞了吧?”
“没有没有,确实没有!”管彦忙摆手说道。
蔡琰一拉管彦地手,放在自己腰间:“好了,妾身是跟你说正事!”蔡琰眉毛一扬,伏在管彦耳旁说道:“我看糜小姐是对赵将军有意思了。”
丝丝香气吹弄着耳朵,管彦痒地颤抖了一下,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当真?那今日糜贞怎么还叫我去给子龙送汤食,她自己去不是可以正好看到子龙?”
“哎呀,我的傻夫君!”蔡琰急得娇羞一起身:“糜小姐可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会随意的去别人家,你以为都像某些人那样往别人女眷后院钻的?”蔡琰想起管彦当年做的事,脸色不禁羞红了。
而此时的管彦仿佛没有理会蔡琰的最后的话语,而是眯着眼,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