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您,一朝飞升地位尊崇,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不但自己尊贵无限,还能给家族带去无限荣光,说不定还能借此更进一步,这般诱惑,谁能不想?”
“臣妾......在八旗贵族眼中到底出身低微,这寻上臣妾的,有投诚的,也有不软不硬的。”
不软不硬的,自然便是语带威胁。
四爷面色不虞,看向沐瑾。
沐瑾“扑哧”一笑,抱着他腰身眨眨眼,眸光流转,狡黠道:“今儿来了两人,皇上您猜一猜谁是投诚的那个、谁有事不软不硬的那个?”
四爷有些无语,这傻女人,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跟他玩儿这种游戏,不知道着急、不懂危机感吗?
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很诚实的不假思索回答道:“董鄂氏不是个好的!喜塔腊氏......朕不知,应当是投诚那一个吧?”
喜塔腊氏也有过风光的时候,太祖爷努尔哈赤的生母便是喜塔腊氏,只可惜那位喜塔腊氏没享福,太祖爷未满周岁便病逝了,太祖成就大业之后喜塔腊氏虽也享受了富贵,但比起别的外戚来终究差了一些。
因此,也未能存下什么深厚根基。
到了如今,喜塔腊氏除了祖上的荣光,实在没什么好拿来说道的,虽也是八旗贵族,却早已不是第一等的贵族。
介乎第二、第三等之间。
平日里没有什么存在感。
若是旁支,就更没存在感了。
这样的人家,哪里有胆子敢对盛宠的皇贵妃行威胁之事?
董鄂氏?呵!
沐瑾展颜一笑:“皇上英明,一猜便着。”
四爷给气笑了,这夸还不如别夸吧。他真的不想听这种夸奖啊。
两人打趣笑闹一阵,沐瑾正色道:“皇上,臣妾后来又仔细想了想,皇上一个秀女不留,只怕大臣们要闹,到时又是一场风波。况且......若是哪日太上皇回来万一问起......”
“那喜塔腊氏臣妾瞧着倒是个实诚人,”沐瑾说着将她所言的家里的情形简单给四爷说了一遍,“不如咱们想个法子,妥当的将她留下,您看如何?”
八旗贵族们势力庞大,各自盘根错节,还有宗室,更是与朝廷、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四爷是不可能完全撇开他们治理天下的。
到时闹起来,真的会很不好看。
而且,他们不会怨恨四爷这个皇帝,却会把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自己也罢了,娘家呢?儿女呢?沐瑾不能不想。
还有太上皇,他老人家放弃后宫佳丽,追着碧泓姑姑浪迹天下是不错,但也并不表示他就愿意看到四爷专宠自己一个。
长辈嘛,差不多都这样,看自个的亲生骨肉和看待旁人多的是双标。
并且标得理直气壮。
比如当婆婆的厌恶丈夫纳妾,却心疼儿子没人伺候、子嗣不丰,左一个右一个妾室往儿子房里塞。
比如当娘心疼自家闺女在婆家要操持家务侍奉公婆太辛苦,转过头来却骂儿媳妇偷懒不干活、对上不够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