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隆科多所言兴樊脑袋被打破头破血流如何如何严重这事儿,四爷和沐瑾都不怎么相信的。
或许兴樊脑袋真流血受伤了,但绝对没有隆科多说的那么严重。
因为隆科多都没请旨请太医。
既如此,能严重到哪儿去?
闹了这半响,已过了晚膳时辰,四爷便命摆膳,二人用膳不提。
燕嬷嬷去了沐家,直到天黑才回。
宫门早已下匙,全凭特赐金牌,燕嬷嬷方叫开了宫门,先往养心殿去交金牌。
这会儿四爷与沐瑾已去了翊坤宫,燕嬷嬷便忙又回翊坤宫去。
沐瑾与四爷正陪着霁儿,见燕嬷嬷来了,便命奶娘将霁儿抱回去洗澡休息,忙问燕嬷嬷:“如何,我娘、史家夫人是怎么说的?”
四爷目光沉静,轻轻握了握沐瑾的手,“瑾儿别急,燕嬷嬷,你细说来。”
“是。”燕嬷嬷躬身应答。
燕嬷嬷办事素来周全细致,去这一趟时间不短,是因为她将该问的事无巨细统统问的一清二楚。
从兴樊如何与史芳萱认识、之后如何在一起、今日之事又如何......全都问的清清楚楚。
史芳萱一个涉世未深、本身也并不怎么聪明的小姑娘,将她与张氏分开,单独问话,轻而易举便将所有实情掏空。
史芳萱哪里是对手?即便想要隐瞒些什么,到了最后也全都被掏出来了。
燕嬷嬷听得无语极了,心说史家六小姐年轻不知事,心思单纯,加上少女情怀,会一时糊涂也情有可原,可史家二夫人一把年纪了,怎的还如此糊涂?
非但不阻止,反倒帮着史小姐打掩护,纵容她跟佟佳三公子厮混。
若非巧合侥幸,史家小姐吃了大亏,这亲事不结也得结了,只怕还得女方这边上赶着去结。
燕嬷嬷一五一十说来,沐瑾和四爷都听得恼怒。
这史家母女俩可真是一对糊涂虫!
兴樊那做派,根本就是心怀鬼胎!
活该叫史家的嬷嬷砸破脑袋!
沐瑾觉得,倘若是沐家姑娘被人这样骗,都不用嬷嬷动手,她娘会亲自动手将对方脑袋砸破,顺便再踹上几脚......
自己居心不良、卑鄙无耻,还怪被砸?不砸你砸谁啊?
史芳萱虽也有错,可她一个小姑娘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偏又倒霉催的有个不着调的糊涂娘,被人有心设计做局勾搭,对方有钱有貌有身份、还温柔体贴多情多意,小姑娘如何抵挡得住?
四爷冷笑:“朕就知道,朕那舅舅的话压根儿便不可信,呵!”
亏得他有脸特意进宫告状,花白胡子了还在他面前悲愤异常、语带哽咽——他可这能装!
四爷越发心冷,他能装到这地步,那么他往后所言字字句句,哪怕发自肺腑般恳切,又如何叫人能信?
怕是一个字都不能信了!
就兴樊这般相当于勾引骗婚的行径他都能说得出痴情痴心这等话来,可见一斑!
沐瑾更理直气壮,冷笑道:“皇上您应了臣妾的,可不许耍赖。臣妾这回是定要棒打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