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终于,采用PK97重型霰弹枪对突击队员上来了,前后数支重型霰弹枪,噼里啪啦不管不顾,对着整个走廊轰成一片。
这下那道移形换位的身影也避让不过了,方甩开高举的尸体,身体刚消失,就被乱枪命中,好似行驶的车辆被戛然而止。
“好,就是这[ ]个机会!”
德雷克因为震惊与恐惧而颤抖的声音,不由变大了点。
ATE突击队员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PK97重型霰弹枪一枪又一枪对着那道身影击射,打完不需要换弹,后面自有人补充上来。
“陈钜”的身体被反震着踉跄后退,趁着这个时机,立马有人 Mod型卡宾枪进行射击,而这一次,“陈钜”没有避让过去,结结实实挨射了好几个弹匣,忽地向后倒去。
枪声终于停止。
ATE突击小组的队员们屏住了呼吸,方才的恐惧这才压抑不住,持枪的双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们可以面对这个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并非常理上的敌人。
连人类都可能不是。
洁白的走廊早已被鲜血染红,大量的尸体就躺在走廊前方,连喘息惨叫的呼喊都无,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在半个小时前还能有说有笑,而现在,他们已经永远失去了12名同伴。
“嗤嗤……”
无线电通过作战耳麦传来了德雷克的命令。
最前面的两名突击队员按捺下内心的极度恐惧,手持霰弹枪,缓步向前了一点距离,开始抬手对着地上的目标,连续扣动扳机。
每一枪霰弹打击过去,都能让一动不动的目标抖动几下,整个身体的后背都被霰弹给打烂了,一片血肉模糊。
连续三轮射击,仿佛“虐待”尸体的行为这才总算停止。
终于死了吗?
剩余的突击队员们都不禁松了口气,而在八楼的指挥大厅内,德雷克、希弗等人却并没松懈,吉布森忍不住开口:“他死了吗?”
放在这以前,吉布森此话绝对会引来嘲笑,前后被卡宾枪打空了好几个弹匣,又被重型霰弹枪对着尸体连续轰射了三轮,穿着防弹衣都必死无疑。
可现在,没人会去嘲笑他的这句小心翼翼地询问,因为每个人都产生了类似的想法,这应该是死了吧?
德雷克无心去理会吉布森的这句话,他此时内心满是恐惧参杂的怒火,九人一个小组,A小组被彻底团灭了,押后以防万一的B小组被打得半残,唯有C小组还算完好无损,为了对付一名目标,ATE动用三个小组,居然打成这样,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哪怕提前慎重再慎重,还是失算了。
“等等……先不用去动目标的尸体,让你的人先退后撤出来。”
希弗突地说道。
德雷克皱眉看向她。
“不能再扩大可能性的伤亡……”
事实上不用她说,走廊之下的突击队员也没谁敢靠近过去,手中的PK97霰弹枪还是死死地对准着目标。
可便在希弗让德雷克下令先把人撤离时,一句话尚未说完,下层躺着不动的“目标尸体”猝然急变。
几乎眨眼间,血肉模糊的“尸体”陡然弹射至最前面的两名突击队员面前,这叫人根本无法做出神经反应前,“尸体”一把抓住霰弹枪,反手一扣,硬生生折断这名突击队员的手臂,随即压着突击队员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嘭!”
枪口抵着这名突击队员的下颌,一枪过去,大脑直接被弹头冲击力贯穿,漫天的血雾和掀飞的颅骨碎片横飞四溅,把身后一大批还处于懵逼中的突击队员淋成了“血鸡”。
身体反应还在思维反应之前,一名突击队员被爆头而死,旁边那名突击队员下意识想要转移枪口,迎面看来的却是另一把黑漆漆,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枪口。
“嘭嗵!”
尸体无力倒下,身后墙壁满是流淌溅射的鲜血。
“嗖!”
目标身影的速度快至骇人,死而复生已然不是众多突击队员思考的重点,抓捕目标更不是他们心里所想的,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完全没有。
脑子一片空白,前面的突击队员还在惊骇地开枪试图阻止,后面的突击队员却眼前一黑,一道身影由着天花板攀飞过来,从天而降落到他们队伍的中间,手中提着的却是一把 Mod。
可怖的打击猛地袭来,一梭子弹横着对准后方突击队员一阵扫飞,却几乎以精准的瞄准击中毫无遮拦的面部,都来不及惨叫,就割韭菜似的连续倒下了五六名突击队员。
仅剩的七名突击队员,一半还在身影前面,另一半还在后方,耳麦内传来了撤离的命令,可本身已经执行不了这样的命令了。
眼看着同伴一个个惨不忍睹地倒下,目标却像打不死的怪物似的安然无恙,纵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也承受不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剩余的ATE突击队员再也无法顾及会不会误伤同伴,发疯似地对着高速移动中的身影扣动扳机射击。
然而毫无作用,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完全就是“他”最有利的主场,走廊闪现的身影可以在天花板、墙壁,地面任何地方穿梭横行,而人类的肉眼视线根本追不上,往往还在看着前方,身影却落在了后方,随即连颈椎都被瞬间敲断了。
来自指挥官的撤离命令从耳麦传出不到十几秒。
整个走廊寂静了下来。
喉咙被打破,咕噜咕噜吐着血沫的最后一名队员,无力地躺倒在地,看着那道恐怖的身影残影消失汇聚成实体,缓步走了过来。
拼着最后的力气,视线模糊地看着身影擦身而过,队员拉开了手雷的保险栓。
“轰!”
监控最后传来的画面,只余下走廊的爆炸震动升起的破屑与烟雾。
八楼的指挥大厅内陷入了恐惧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