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没问出什么,便朝韩锦绣道:“太子妃,你来审问吧!”
韩锦绣眨眨眼,狡黠道:“母后,还是交给慎刑司,让他们审问清楚,看看蓝珠到底有没有说假话。”
慎刑司,那可是一个去了能脱层皮的地方,宫中向来很少有人被送去慎刑司,如今韩锦绣竟然轻飘飘的说出要送蓝珠去慎刑司。吴良娣瞬间出声道:“太子妃,万万不可,蓝珠跟在妾身身边多年,妾身可以用性命担保,她出宫绝对是去替本宫采办胭脂水粉,绝无半句虚言,请太子妃明鉴。”
“哦,吴良娣,你这是心虚了嘛?这么着急作甚?本宫也没要了蓝珠的性命,就是让慎刑司审查一番,要不然交给锦衣卫也行。”韩锦绣紧紧的盯着吴良娣,慎刑司和锦衣卫两者选其一。
吴良娣吞咽了两口口水,摇头解释:“太子妃,妾身只是心疼蓝珠,蓝珠她······”
“她不过是个宫女罢了,也值得吴良娣这般护着她,不免让人有些怀疑,蓝珠出宫还去了其他的店铺,比如医馆。也才三日的时间,想来本宫命人拿着蓝珠的画像去京城各个医馆一一查探,必定能查到消息。吴良娣,你觉得如何?”韩锦绣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既然陈皇后不愿意跟吴良娣撕破脸面,那么她来做这个恶人,她不能让太子处于这种时刻被算计的境地。
这话倒说的没错,才三日,拿着蓝珠的画像去查探,很快就能有消息,到时候吴良娣和蓝珠还想要解释,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吴良娣衣袖下的双手紧紧蜷缩起来,死死的盯着韩锦绣,她为何揪着她们不放?
朱良娣吞咽了一口唾沫,继续垂眸不啃声。
陈皇后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几口,看来韩锦绣要一查到底。
慎刑司、锦衣卫又或者拿着她的画像去查探,最后都是死路一条,蓝珠猛地抬起头,对着韩锦绣磕头,道:“太子妃,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只求太子妃不要将奴婢交给慎刑司或者锦衣卫。”
垂眸喝茶的太子遮掩眼中的寒芒,嘴角挑起一抹冷意,漫不经心的朝吴良娣看过去。
“好,只要你如实交代,没有半句虚言,本宫就依你所言。”韩锦绣爽快的应道。
蓝珠对上吴良娣急切的目光,随后道:“太子妃,五日前朱良娣找上吴良娣,说要去宫外弄一些媚药······”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良娣急切的打断:“你胡说,你胡说,我何时去找你们家良娣,你这个下贱的宫女,居然敢污蔑我。太子妃,你不要听她妄言,将她送去慎刑司,看看她还敢不敢胡言乱语,污蔑他人!”气的脸色发白,恨不得冲到蓝珠面前,撕烂她的嘴巴!
韩锦绣一个眼神使过去,安梅和安心会意的带着嬷嬷去堵塞了朱良娣的嘴巴,太吵闹了。
紧接着韩锦绣看着蓝珠:“你接着说,不用理会朱良娣。”
这一幕倒是让陈皇后咂舌,韩锦绣竟然敢命人堵住朱良娣的嘴巴,不让她说话,这出好戏越来越热闹。一边是太子的表妹,一边是吴阁老府上的庶女,太子妃莫不是要将她们俩都得罪了,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让她们闹去吧。
蓝莓眼底闪着亮光,继续道:“朱良娣让我们家良娣去弄媚药,这可不是一般的药,宫中的太医们可不会开,只能从宫外想法子。朱良娣还说,若是吴良娣不肯听她的话,日后就处处刁难我们良娣。我们良娣性子软,被朱良娣威胁着答应,便让奴婢出宫,借着采办胭脂水粉为由,去城西隐秘的医馆里弄来了媚药。太子妃,此事与我们良娣无关,都是朱良娣威胁的,请太子妃明察!”
被堵着嘴巴的朱良娣不断的想要挣脱束缚,她真的想要撕烂蓝珠的嘴巴,她都在胡说什么,分明是吴良娣提出来,要陷害太子妃,结果她们倒打一耙。
韩锦绣的目光落在吴良娣身上,冷声道:“蓝珠说的可是实情?”
“回太子妃,是的。”吴良娣垂眸应道。
蓝珠出宫采买了媚药,这是实情。可未必就是朱良娣出的主意,也不能偏听蓝珠和吴良娣主仆俩说的。韩锦绣闻言一怔,眼中波光微闪,随后朝身旁的太子看了一眼,发现他正摇曳着手中的折扇,半眯着眼,想来怕是累了。
算了,还是按照她的想法来审问,看都没有去看陈皇后,紧接着韩锦绣质问吴良娣:“既然你事先知晓朱良娣要在参汤中下媚药,那为何没有阻止她?又或者告诉本宫?世人皆知殿下身子孱弱,你们俩居然要将下了媚药的参汤让本宫端去给殿下服用,殿下贵为大周的太子,岂是你们两人能陷害,你们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偿命!”
说话间,已然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朝吴良娣扔过去。
蓝珠见状,猛地朝朱良娣扑过去,后背被茶盏砸到了。“良娣,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着?”
“蓝珠,我没事,倒是你,后背疼不疼?都是我没用,不能护着你,让你跟着我受苦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没用,连你都护不住。”吴良娣哭哭啼啼的拿着丝帕擦拭眼泪。
“吴良娣,纵然你被朱良娣威胁,那也可以来告诉本宫,而你却选择当她的帮凶,来看本宫的笑话。若是没有二公主的小兔子,你们俩的阴谋就得逞了,殿下怕是要受罪了。”韩锦绣朝二公主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多亏了她及时到来,要不然她只能将参汤打碎,不能证明参汤中下了药。
停止哭泣的吴良娣,虔诚道:“太子妃,是朱良娣说,她是太子的表妹,出了事她一力承担,她还用祖父的前程威胁妾身,妾身迫于无奈才答应,太子妃,妾身是一时糊涂才会答应,请太子妃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