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伽罗看着褪去冷漠的叶雪, 很是动情地唤了一声。
“伽罗,人都得学会长大,学会面对现实,我对你要求严格不是对你有所不满, 只是不希望你永远都是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而曼陀,生来地位就与我们不同,一味的放纵只会让她失去分寸, 忘了尊卑,继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们作为可以让着她、迁就她、原谅她,别人呢?你能要求天下所有的人都让着她、迁就她、原谅她吗?”叶雪目光紧紧地盯着伽罗, 很是认真地问她。
伽罗被叶雪的话问得一怔,她性子虽然优柔寡断, 却不代表她傻,叶雪说的这些话都是有可能的, 且曼陀的表现无不在证明她的确已经被纵得开始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府里争强好胜, 府外争奇斗艳, 有阿爹和阿姐在外挡着,别人给上几分薄面不计较,但是她自己都好几次听外面的人议论他们独孤府没规矩了,只是当时的她没有在意, 而现在一切摆在她面前, 就由不得她再忽略了。
“阿姐, 对不起, 我总是想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却忘了这府里能保持和睦都是你的功劳,而且你处事向来公允,我却屡次怀疑于你……”搓着衣角,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蠢事的伽罗小脸通红,甚至有些说不下去了。
作为府里最小的女孩,她打小备受宠爱,不管是在阿姐身边还是在阿爹身边,每个人都宠着她顺着她,时间长了,她就忘了这些宠爱并非天生就属于她的,也不是没有限制可以任意挥霍的。
叶雪不想多废唇舌跟伽罗讲什么嫡庶有别的道理,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公平,又哪来那么多的和睦,妻与妾根本就不可能和平相处,嫡庶之间也不可能亲密无间,再加上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行事自然也不尽相同。她能耐着性子教伽罗不过是因为她女主的光环以及这个身体遗留的责任和执念,至于曼陀,她没有一来就弄死她已经是网开一面的,再多没有了。
“好了,怀不怀疑我一点都不介意,我只希望你在遇事的时候能先要想想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一味地放纵自己的天真。”微微停顿了一下,叶雪想到自己的计划,不由地又道:“另外,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你若改了日后便少吃点苦头,你若没改日后便多吃点苦头,我不会再事事帮你拿主意。”
“阿姐,你还是在生气……”伽罗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叶雪没有原谅自己。
叶雪抬手打断她的话,语气郑重而平静地道:“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你的人生不该由我来掌控,我只是一个引导者,在我没有嫁人之前,我作为阿姐,事事为你着想,样样为你打算,倾心教你学习,而我嫁人之后,你的一切都不再归我管,你过得好与坏都只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可是阿姐,我们不是亲姐妹吗?你怎么能不管我呢?”伽罗不明白她们姐妹之间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
“因为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掌握,喜欢什么的人,要过什么生活,都得你自己拿主意,而非由我来替你做主。伽罗,看清楚的心,也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为身份所束缚,以至于害了别人也害自己。”叶雪说这话是不希望女主再像剧中那样坑人坑己,一味地当滥好人。
伽罗还想说什么,但是叶雪明显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伽罗虽然天真且喜欢滥发善心,但是她为人并不蠢,相反地还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就算再多做纠缠,叶雪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无奈之下只得离开。
身为独孤家最受宠爱的幺女,长得娇俏又可人,伽罗本身还是很得人喜欢,不然也不会时时都有人跑到府上来找人,更不会耐着性子陪她一起发所谓的善心。
在伽罗所有的追求者中,宇文邕算得上最为用心的人,他基本上是以伽罗的喜好为喜好,事事都维护于她,最是见不得她受委屈,这不,两人一见面,宇文邕便瞧出伽罗有心事,毕竟依着伽罗的性子,根本就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伽罗,你这是怎么了?是你二姐又欺负你了吗?”在宇文邕看来,能惹伽罗不高兴的也只有她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二姐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伽罗一听宇文邕的话,满脸的惊讶,她一直以为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关系很好的姐妹,而且她与宇文邕相处,从未提过曼陀欺负她的事,现在陡然听宇文邕提及二姐,还一脸不满的样子,不由地有些疑惑。
“除了你二姐,还有谁会抢你的东西,惹你生气。”宇文邕心系佳人,自然是喜她之所喜,恶她之所恶,她自以为隐瞒的好,可实际上从平日里相处和话语间,他不难判断出她同家人之间的关系,遇上她不高兴,自然头一个就想到了总是喜欢跟她作对的曼陀。
伽罗表情一怔,明显没有要到宇文邕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以为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很好,现在看来真的像我阿姐说的那样,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宇文邕看着有气无力的伽罗,再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这一次跟她闹矛盾的不是她二姐,而是一直很照顾她的大姐,这倒是让他觉得颇为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和你阿姐吵架了吗?”
伽罗闻言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是真的觉得很迷茫,即便知道叶雪是为了她好,可她还是接受不了她的这种处事方式,就好似明明好好的一切突然之间就全变了,而且嫁人之后难道就不是姐妹了吗?被种种问题困扰的她一听宇文邕的话,便下意识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统统都说给他听,也包括她内心的不解,“阿邕,你说阿姐这么做真的好吗?明明都是姐妹,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一旁的夏歌看着依旧不开窍的三姑娘,嘴角微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想不明白,她只能说她完全没有将大姑娘的话给听进去。
宇文邕只以为这事刚发生,伽罗一时无法接受,语带安抚地说道:“你阿姐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毕竟女子嫁人之后,里里外外都得自己操劳,顾虑太多容易被人左右,且这嫡庶之别确实难以逾越,而且你二姐争强好胜,在外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她还没有嫁人,别人只说一句年少无知,可一旦她嫁了人,她这样的举动不仅会害了她自己还会让独孤家蒙羞。”
以往宇文邕觉得伽罗还小,一些事情可以慢慢来,至于她们姐妹之间的矛盾,他虽有心却无力去管,而且伽罗上头还有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又维护她的大姐,他虽然会心疼却从不插手,现下她大姐既然把事情挑明,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她大姐的亲事可能要定了,二是她大姐觉得伽罗长大了。
不管是那个原因,伽罗需要成长是一定的,毕竟以伽罗的身份,她嫁得人非富即贵,管家应酬都是份内事不说,分辨是非也很重要,不然一个当家夫人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那可不仅仅只是丢人而已。
“有这么严重吗?”伽罗一脸诧异地看向宇文邕,很显然没有想到事事都会顺着她的他竟然选择站在她阿姐那边?
“事情不能等发生之后才去辨别,其实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是有苗头,像你二姐,一个庶女,过得比嫡女还嚣张,若独孤家一直屹立不倒又愿意护着她的话还好,若有个万一,那些她曾得罪过的夫人小姐绝对会蜂拥而上,一举将她撕碎。”宇文邕说这话也是深有体会的,从前他没有顾忌,以至于得罪了当今圣上宇文觉,使得他登基之后不断刁难和打压于他,若不是大仅握在太师宇文护的手上,他这条小命怕是早就没了。
当然,他说这话也不是为了吓唬人,而是作为世家贵族,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这圈子里的人的傲气。嫡庶之间少有同处一个圈子的,像曼陀那就好似一个异类,强行闯进他们的圈子,被排斥还不知收敛,一味地强行,那不是本事,只是加深别人的不满,若非别人心有顾忌,她一个庶女凭什么活得这般滋润。
“阿邕,听你这么说,我想我还需要向阿姐道个歉,至于二姐那边,阿姐肯定早就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我来置喙。”伽罗深叹了一口气,二姐曼陀再好,也好不过阿姐对她的好,她会同阿姐作对,无非就是觉得曼陀可怜,继而仗着阿姐的宠爱胡作非为。
“你一时难以接受也没什么,但是大势所趋,你可以委屈自己一次两次地迁就你二姐,但你不能次次都去迁就她,更不能要求别人去迁就她。再说了,你阿姐也从没让人欺负过你二姐,甚至很多时候为了独孤家的颜面,还得为你二姐出头,甚至遮掩一二,现在你阿姐意识到了问题,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你自然是要站在她这边帮着她一起解决问题啊!”宇文邕见她像霜打茄子,心有不忍,不由地柔声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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