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如钩。
城主府内一片寂静,大多数人已经安睡,只有手持长矛的守卫时不时地穿过院子。
某屋子内,二皇子拜吉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不是第一次喝醉酒,但是这次格外不同。
他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小腹处像是烧着了一把火,将身上的兽皮扯掉,也还是热得直冒汗。
“怎么回事?”
拜吉坐了起来,只觉得越来越热,口也干、舌也燥,他隐约觉得不对,想把酒精给排出去,但连脑子都开始昏昏沉沉了。
他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
他想要女人,现在就想!
这个点了,不知道封塔还营不营业。
“吱呀”一声,拜吉把门推开,深一脚浅一脚地迈出门去。
到这时,意识已经完全混乱。
陈冬亲自下的催情药,岂是那么容易就控制的?
拜吉满脑子都是女人,他很希望得到一个女人,现在、马上、立刻!
他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嘤咛”一声轻笑。
顺着轻笑看过去,某个屋子的窗内,竟然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绝色的女人,不仅花容月貌,而且正冲他笑着,还勾起纤纤玉指,仿佛在对他说:“来啊,来啊!”
拜吉哪里还控制得住,猛虎下山似的扑了过去,“咣当”一声撞破窗户,朝那女人压了上去,一张嘴也又亲又啃。
“啊啊啊啊啊……”
女人凄厉地惨叫着,惊呼声瞬间响彻整个城主府。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响起,最先冲过来的是一群守卫,当他们看到男女主角时,一个个都惊呆了。
“二皇子,您……您……”这些守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试着先从言语上劝。
可惜拜吉置若罔闻,依旧疯了似的往女人身上扑。
女人依旧大喊大叫,拼命挣扎、躲避,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二皇子,你干什么!”几名皇子上去拉他,但都被他给推开了。
“不……不要坏老子的好事!”拜吉浑身酒气、双目通红。
很快,哈尔曼也赶来了。
“你他娘的在干什么!”哈尔曼震怒之下,狠狠一个大耳刮子扇在拜吉脸上。
但这一巴掌显然没起什么作用,拜吉依旧扑在女人身上。
哈尔曼彻底大怒,狠狠一脚踢了过去,拜吉整个人飞出好几米远,但他又爬起来朝着女人扑去。就在这时,有人端来了一盆水,哈尔曼抄起脸盆,朝着拜吉泼了上去。
“哗——”
冰凉的水,尽数浇在拜吉脸上。
拜吉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终于有些清醒过来。
“父……父汗……”拜吉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立刻双臂交于胸前问候。
与此同时,他发现周围站满了人,既有各位皇子、公主,还有城主府的守卫,个个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还有人一脸的幸灾乐祸。
再看哈尔曼,一脸的怒火中烧!
“父汗,发生什么事了?”拜吉有些迷茫地问着,他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自己是怎么到这地方来的。
“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哈尔曼怒不可遏地指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看看你做得好事!”
拜吉顺着哈尔曼的手指看过去,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就见四夫人黛布,正衣不遮体地坐在地上,四肢有不少青红交加的擦伤,整个人也瑟瑟发抖,脸上还淌着泪。
再看自己,兽皮也扯掉了一半,手上还缠绕着不少碎发。
“这……这……”拜吉有些发起抖来,意识到自己在酒醉的状态下可能做了错事。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玩意儿!”就在这时,七皇子安东尼突然冲出来,狠狠一拳打在拜吉的脸上,拜吉往后闪了两个趔趄,方才勉强站住。
不过,安东尼并没有放过他,仍旧冲上来又踢又打,口中也是疯狂地谩骂着。
母亲差点被这家伙玷污,安东尼哪能忍住怒火?
搁在平时,安东尼哪敢打拜吉啊,拜吉一个眼神都能吓得他半身不遂。
两人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是现在,面对震怒的安东尼,拜吉愣是一下手都不敢还。
四周也是一片窃笑,大家普遍在看热闹,没人上来劝架。
很快,安东尼就把拜吉打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拜吉已经倒在地上了,安东尼还是一脚又一脚地踹着。
“好了……”看差不多了,哈尔曼摆了摆手,让人把安东尼拉开了。
安东尼仍旧骂骂咧咧,拜吉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拜吉现在很害怕、很害怕。
他知道,四夫人黛布一向不受宠,前段时间更是犯下弥天大错。
可黛布再怎么不堪,也是父汗明媒正娶的女人,自己做出如此犯上之事,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脚步声响起,正是哈尔曼走了过来。
哈尔曼蹲在拜吉身前,幽幽地道:“你醒了么?”
“醒……醒了……”拜吉哆哆嗦嗦地说:“父汗,对不住,我喝多了。”
“喝了几斤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哈尔曼的一腔怒火仍旧无处发泄,突然抓起拜吉的脑袋,恶狠狠朝地上撞去。
“砰!”
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直接被拜吉的头砸了一个坑进去。
拜吉也彻底昏了过去。
“先将这个孽子给关起来。”哈尔曼阴沉沉道:“随后再处置他。”
顿了顿,又道:“今天的事不要外传。”
这种丑事,确实不太方便让城主府以外的人知道。
哈尔曼觉得有些头疼,先回自己屋子去了,其他人也纷纷散去。
拜吉被人带走,关了起来。
屋子里,只剩安东尼和黛布。
黛布坐在地上,仍旧“呜呜呜”地哭着,安东尼则在轻声安抚,时不时地也骂两句。
不知过了多久,城主府终于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再次进入梦乡。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黑暗中,黛布和安东尼立刻迎了过来。
“嘘——”陈冬冲他们摆了摆手,接着仔细看看门外,确定没人,才关上门。
“四夫人,今晚辛苦你了!”陈冬低声说道。
“没什么,都不叫事……”黛布摇了摇头:“药神,这样就能离开姑苏城了么?”
“还差最后一个环节,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就能走了。”陈冬说道:“你们俩也做好准备,等到能走的时候,千万不要拖拉。”
“好。”二人均是神色凛然。
接着,陈冬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
哈尔曼刚刚起床,陈冬就来拜访了。
“药神,这么早就来了?”哈尔曼立刻迎接。
“哈尔曼可汗,我没事,我溜达。”陈冬笑呵呵的。
哈尔曼招呼陈冬坐下,又让人上了茶和点心。
二人闲聊了会儿,陈冬便问:“哈尔曼可汗,打算怎么处置二皇子?”
哈尔曼面色有些难看,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要怪我多嘴。”陈冬说道:“哈尔曼可汗,二皇子毕竟是我的徒弟,我当然要关心一下他。”
哈尔曼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自从布罗姆死了以后,这个孽子现在简直狂得不像样了,真以为汗位非他莫属了么,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陈冬认真听着。
“说实在的,具体怎么处置他,我也还没想到。”哈尔曼继续道:“换成一般儿子,我就直接将他杀了,胆敢非礼我的夫人,时间久了还不上天?但他到底是二皇子,还是一名八级通圣,培养一个高手出来不容易……所以我想,先搁置着,暂时不说处置结果,让这小子先担惊受怕一段时间。”
陈冬点点头说:“哈尔曼可汗的主意高明,板子举在空中,比板子彻底落地更叫人害怕。让他胡思乱想一段时间,也能让他彻底反省一下。我也去提点他一下,暗示他这次结果可能很糟糕。”
哈尔曼笑着道:“就这么办,麻烦药神多费心了。”
“哈尔曼可汗客气了,拜吉是您儿子,也是我的徒弟,我也有教育之责。”
陈冬离开哈尔曼的屋子,便直奔关押拜吉的地方。
拜吉被关在了后院的监牢里,身上还捆着层层的缚龙索。
能到监牢这个地步,就说明拜吉的罪过很严重了。
看到陈冬进来,拜吉立刻流出泪来:“师父,现在怎么样了,父汗会怎么处置我?”
整个城主府,乃至整个姑苏城,谁不知道药神和哈尔曼的关系好?
哈尔曼有什么决定,药神一定知道。
甚至,药神还能影响哈尔曼的决定。
看着一身是伤的拜吉,陈冬叹着气说:“现在情况很不好,我刚从你父汗那里过来……他很震怒,有想杀掉你的意思,是我劝了半天才暂时让他平静下来……”
一听这话,拜吉自然抖得更厉害了:“师父,求求您救救我!我真的是无心之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四妈妈的房间里去了……”
对于拜吉来说,药神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陈冬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二皇子,这次恐怕谁都救不了你……非礼你父汗的夫人,你会遭受怎样的处置,想必你心里也非常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