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继宁的神情淡漠,他曾给予沈白露的感情,一夕之间尽数收回。
“走吧。”
谢继宁越过沈白露,大步流星的离开病房。
沈白露怔怔地望着谢继宁的背影,她紧咬着唇,一脸苍白与憔悴。
从程隽再度出现在她生活中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惶惶不可终日,总担心有一天谢继宁会发现程隽的存在。
提心吊胆,彻夜难眠。
辗转反侧,欲说还休。
各种情绪之后,这一天,还是到了。
她还是让他看见她最不堪的模样。
他和她的婚姻,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
他们的婚姻,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以一个错误开始。
如今却还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以一个错误结束。
谢继宁开车载着沈白露到了民政局。
他今天清晨回谢家的时候就已经把离婚所需的文件全都准备好了。
这年头,办离婚的要远远少过办结婚的。
办理结婚证的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伍。
办理离婚证的窗口,却是没有什么人。
谢继宁将手中的文件交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面前。
“同志,麻烦了。”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是一个热心肠的阿姨。
她拿过二人的身份证,对照了一下,轻声问道:“离婚协议带来了吗?”
谢继宁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
那位热心肠的阿姨看了一眼离婚协议上的内容。
离婚协议很简单。
谢继宁和沈白露俩夫妻名下所有的共同财产,都转到他们俩共同女儿谢心澄的名下。
这就意味着这一场婚姻,两人都是净身出户。
同时意味着,在这一场婚姻中,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
“这位女同志,你对这样财产的分配,有意见吗?”
沈白露并不知道离婚协议的具体内容,但她相信谢继宁的为人,他不是会把所有事情做的如此之绝的人。
更何况,坦白来讲,这她和谢继宁的婚姻中,她也明明确确是过错方。
作为一名过错方,那怕是净身出户也是理所应当。
沈白露微微摇头。
“没有意见。”
她尊重谢继宁的任何决定。
“抱歉,我们的钢印出了点问题,能请你们过几天再来吗?”
热心肠的阿姨说出这句话时,谢继宁的眸光,“嗖”的一下落到那阿姨那张颇显富态的圆脸上。
“我要见你们局长。”
谢继宁这话一出,热心肠的阿姨就愣了一下。
她想要张口说,局长出差了。
可她再度看了一眼谢继宁身份证上的地址,默默地往两本离婚证上戳上了钢印。
“谢继宁,对不起!”
从民政局出来,沈白露深深地凝问着谢继宁的脸庞,低低道歉。
“沈白露,你真正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谢继宁的声音在大雪纷飞里,显得支离破碎,“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你的女儿,我希望你去管住程隽的嘴,不要让他在你的女儿面前胡说八道。”
小橙子的橙、谢心澄的澄。
至于以上的这两个字,是否与程隽的程有关系,谢继宁也不想知道,也不愿意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