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话的气氛与凝重无缘,但也不是非常的轻松。毕竟艾欧厄姆和沙耶达都是传奇法师,他们的每个决定都可能带来腥风血雨。柯特明智的保持沉默,只管轻轻的捶胸,想要止住打嗝。沙耶达操控的魔嘴忽然飘过来,正对着柯特说道:
“不用管那么多了,艾欧厄姆。无论如何,我都帮过你,算是你的老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掩护这个小鬼撤出阿瓦隆。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别以为送我一、两百条美女穿过的内裤就能扯平。”
“就你现在的状态,我送你一打美女也没用。我会帮你解开阳痿术的,前提是你亲自出手,帮我打赢一场战争。”
艾欧厄姆认真的回答,去掉了脸上的戏谑。他沉着的开价,换来沙耶达的片刻沉吟。随后沙耶达一边思衬,一边有些迟疑的说道:
“坦白地讲,我也不喜欢受战士和牧师控制的世界。头盖骨下只有肌肉的白痴,再加上人前道貌岸然,人后禽兽不如的神棍,会搞些什么花样出来,我也猜得到。但身为精灵一族的大贤者,我有自己的立场,没办法乱来。不然的话,我早就跑去人类的世界开妓院,把生意一直做到兽人的姥姥家去了。你在为难我,艾欧厄姆,这一点都不好。换个条件吧,比如把白金龙神巴哈姆特痛揍一顿,再把它的宿敌,五色龙神提亚马特找来看笑话之类的。”
“……对了,告诉你件事。我已经结婚了。”
艾欧厄姆无视沙耶达的提议,转开了话题。他指指柯特,笑着说道:
“我的妻子叫米兰达,原本是心灵之海的持戒者。这是我的儿子,柯特。当个正常男人的感觉真好,希望你也能体会一下。”
“……好吧,你赢了。”
过了一会,沙耶达才开口。他已经知道艾欧厄姆在坚持主张,不愿意退让。于是魔嘴缓缓的上升,用阴沉的语气说道:
“一场战争是不可能的。那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只会舔诸神脚趾头的废物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他们要是削尖了脑袋追查,还是有希望查到我的身上来。所以在正面战场上,我只能答应你,会加入一次最关键的战斗。除此以外。我就只能藏在幕后。做些小动作了。”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艾欧厄姆用力的点头,显得心满意足。他晃晃手指,愉快的说道:
“替你解除阳痿术的事情。要放在我统一了大陆之后。到时候我会建设空前规模的魔法阵,用来提高法师对魔力的利用效率。同样的,我也会利用魔法阵,来增强巅峰法术的效果,帮你把阳痿术解除掉。所以我什么时候成功,你就什么时候得到解脱。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么正经的跟你说话,还真是不习惯。”
“王八蛋!你竟敢晃点我!信不信我把你打翻放平,再捆成粽子,扎上蝴蝶结,送给小蜥蜴巴哈姆特当点心?我(w)你oo的,竟敢耍我?你(w)(w)的(w)(w)真oo的该(w)(w)……”
沙耶达的怒吼声轰然响起,震得柯特耳朵生疼。他破口大骂,运用各种奇怪的比喻和粗俗的俚语,整整骂了十分钟才停下来喘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柯特真想鼓掌。在他认识的人里,最会骂人的绝对是沙耶达。
艾欧厄姆倒是不为所动,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反正他掌握着沙耶达的弱点,根本是稳操胜券。
最后沙耶达骂累了,只好停下来。他休息了一会,然后嘟嘟嚷嚷的说道:
“日,黎明雪峰的那套贱招你都学会了。等着瞧吧,我迟早要把黎明雪峰的老婆全部抢过来,把那小样吊起来打。要不是丫的岳父是费尔南多,我早就这么干了。”
随着沙耶达的声音轻下去,魔嘴消失在了空气中。艾欧厄姆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向着柯特说道:
“沙耶达是个标准的无赖,尤其好色。但他是精灵一族的大人物,在魔法上的造诣也已经登峰造极。在我认识沙耶达的时候,他就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你要当心,绝对不要把沙耶达变成我们的敌人。”
“是。”
柯特恭敬的回应,打心底里赞同艾欧厄姆的说法。沙耶达曾经同时活化数十座石像,那种规模的法术简直是前所未见。假如他变成了敌人,至少光凭柯特,是绝对应付不下来的。
艾欧厄姆又叮咛了柯特几句,显示出他对沙耶达的重视。接着艾欧厄姆改变了话题,微笑着说道:
“对了,蓝凯特已经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了。非常的大胆,也有创意,我十分的喜欢。你要的东西,我已经让死灵学院去准备。不出意外的话,月内就会有结果。”
“我很荣幸……”
“真见外啊,柯特。”
正当柯特打算再谦逊的敷衍时,艾欧厄姆发出了叹息声。他不快的站起来,俯视着柯特说道:
“别这么生分,柯特。你是我的儿子,除了公事之外,没必要搞得很严肃。确实,我们之间相聚得不够多。但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弥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偶尔也向我撒个娇怎么样?有个优秀的儿子固然是好事,不过偶尔犯错,需要父亲指点的儿子会更可爱些。”
“我……我尽量。”
柯特愣了几秒钟,才支支吾吾的回答。说实在的,他才没把艾欧厄姆当做父亲来看待。在柯特的眼里,艾欧厄姆是个实力卓绝的统治者。要说亲近……柯特总觉得这词跟艾欧厄姆沾不上边。
于是柯特尴尬的告退,走进了传送法阵。临走前,艾欧厄姆要求柯特在千法城住一晚,第二天还有事情要安排给他。等到柯特离开后,艾欧厄姆才疲倦的坐下。他摸摸脸上的奥法刺青,听着悄然走来的灵吸怪那扎说道:
“人类真是有趣,亲情到底意味着什么?光是所谓的血缘,就能把你们联系到一起。在灵吸怪的文化里,从来没有过亲人或者朋友之类的词。我该羡慕你吗?但你好像没把女儿的事情放在心上。在你的眼里,性别是不是重要的标准,用来判断一个孩子是否值得付出感情?”
“法娜是件好用的道具,我不会对她置之不理的。强大的法师,联姻的必需品……呵,真是上天赐予的宝物。要是被拉克丝知道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你……真的是个父亲?”
那扎激烈的抖动触须,浮起灵吸怪特有的困惑表情。艾欧厄姆回以高深莫测的微笑,他斟酌着用词说道:
“相信我,我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连麋鹿都会为了保护幼崽而献出生命,我自然也一样。至于法娜……她确实是柯特的姐妹,却不是我的孩子。呵呵,拉克丝,拉克西丝,她还真敢做啊……”
与此同时,柯特已经找到法娜,正一起漫步在千法城中。经过一段日子的发酵,他是艾欧厄姆的儿子这件事已经渐渐变成了流言。见到柯特的人都对他敬畏有加,彰显出艾欧厄姆的巨大影响力。
每次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柯特都会觉得有些好笑。当他刚来千法城的时候,满怀的只有仇恨和杀意。现在柯特却在全心全意的为千法城做事,因为他重视的人全在这里。法娜对此略有感应,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心事。抱着带法娜散散心的目的,柯特漫步走过小半个城区。他随口向法娜介绍城内的重要建筑,顺便也聊聊自己干过的事情。
最后柯特驻足在黑塔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他面带温暖的笑容,向着法娜说道:
“既然艾欧厄姆大人没有安排,那么这里就是你的家。它叫黑塔,是我的……老窝。你可以选一间自己喜欢的房间,千万不要客气。对了,九楼最好不要去,那里住着货真价实的禽兽,而且我打不过它。”
柯特半开玩笑的说到,说话间经过一群瞪大了眼睛的孩子。法娜的魅力对他们也有效,不少孩子想要过来摸一摸她那垂到脚踝的长发,却不敢在柯特的面前放肆。
精灵芙蕾蒂亚好像也很惊讶,只是掩饰得很好而已。自从暴露了对柯特的感情后,芙蕾蒂亚与柯特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尴尬。不过在安排完法娜的住宿问题后,柯特倒是破天荒的把芙蕾蒂亚请到秘术研究室,面对面的坐下来谈事情。
“嗯哼。”
为了打开气氛,柯特努力的清了清嗓子。他挠挠头,向板着脸的芙蕾蒂亚说道:
“请坐,芙蕾蒂亚女士。呃……我离开千法城有段时间了,孩子们的食宿费还够用吗?”
“您给过我三千枚金币,现在还剩下两千九百二十七枚,应该够用好几年。”
芙蕾蒂亚僵着脸回答,打定了主意不说多余的话。柯特苦笑之余,只好单刀直入的说道:
“冒昧的问一下,芙蕾蒂亚女士。你是精灵,请问你听说过大贤者沙耶达,或者传奇秃顶精灵蛮子艾瑞尼卡斯吗?”
结果芙蕾蒂亚噎住了,她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