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工厂内,于可萎靡的靠在角落里,身前是三个脸色冷漠的男人。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倒了一个人,那人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大片的鲜血正从身下缓缓的流淌而出。
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两堆篝火如今只剩一堆,另外一堆在刚才的打斗之中,已经被众人推倒打散,散落一地的木棍在黑暗里忽明忽暗,一如于可此时的心情。
她一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一手握着一根钢筋条,目光盯着眼前三人,身体摇摇欲坠:“我师兄呢,叫他来见我!”
她身上此时多处刀伤,除了肩膀上最严重的那一刀之外,其他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也都足够危险,正在缓缓的流着血。
于可现在满心的疑问,因为眼前发生的状况,和顾南安告诉她的并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配合顾南安,把“被伏击”的情形演出来之后,就可以等着父亲前来救她,然后父女相见了。
可当她配合顾南安,让眼前这几个人打伤了自己之后。
这些人却并未按照约定中的那样停止攻击。
反而对她动了杀心!若非于可在危急关头反杀一人,她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顾南安呢!?”
于可再次问道,“让他来见我!不是说好演戏的吗?
为什么要杀我!”
三个男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再度向于可发起了攻击。
于可一边闪避着三人的攻击,一边试图突围,但她此时状态极差,事先自己主动“负伤”,再加上后来几人的偷袭,让她手脚各处都有棍伤刀伤,每一次辗转腾挪,都比平时缓慢许多,只能勉强自保,突围根本做不到。
可是,现在不想办法逃跑的话,等她体力被耗尽,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她明白,自己是被顾南安骗了。
对方根本不是和自己演戏,而是想要杀自己!果然,三人中的一人此时开口了:“不给你来电真格的,怎么能让陵墓里的守墓人出来呢。
他要是不出来,那墓里的宝贝就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要怪,就怪自己有了个守陵人父亲吧。”
于可心中一动,终于明白过来,愤怒的质问:“原来顾南安根本不是为了帮我,他是为了陵墓里的陪葬品!你们和他是一伙儿的!”
此时她后悔极了,后悔不该不听林端的劝说,好好的调查一下顾南安的事情,结果导致自己深陷险地,却无人救援。
“哼,蠢女人,你知道的太晚了!”
三个人狞笑一声,再次向于可冲来。
于可只能背靠着墙壁,咬牙坚持。
她的手机在死去的那个男人手上,自己距离那边有十七八米的距离,这在以前,不过是她一个纵身就能到的事情,不过现在,却是那样的遥远。
每当于可想要朝那边突围的时候,都会遭到三个人无情的封堵,无论她怎样努力,都过不去。
左肩的刀伤太过严重,导致于可根本无法抬起,而身上的其他伤口,也在压榨着她的体力,摧残着她的精神意志。
终于,于可被一人一棍子打在右手手背,手中的钢筋条脱手飞出。
她反身一洲将那人打倒在地,结果背后露出了破绽,被另外两人踹倒在地。
肩膀再挨一下之后,于可彻底失去了起身反抗的能力。
她只能不断的在地上翻滚躲避,然后来到了厂房角落里。
彻底走投无路了。
于可靠着墙壁,看着眼前三人,心中苦涩无比。
放在平常,这三个家伙别说打倒她了,连和她过招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现在,自己却要被这三人羞辱。
如果自己当时能多听听林端的建议,好好的冷静一下,不这么心急的话,或许就会发现这是一个骗局。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了。
墓室里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于茂岩,对于此刻的于可来说,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不要的人,自己为什么非要那么执着呢。
他当年能抛弃自己,现在见死不救,不应该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可笑,自己竟然相信了顾南安的鬼话,以为自己只要深陷险地,对方就会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
于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了抵抗。
三个男人缓缓的迫近,眼中闪着残忍的光芒:“这女人长的很不错。
先挑了她手筋脚筋,带回去好好快活快活!”
“有道理,她这质量可比那站街女高多了,睡一晚起码要好几千!”
“哈哈,那哥几个今晚赚到了。”
于可听着这些人的话,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她太低估这些人的恶念了。
为了不被羞辱,她直接抓起地上的钢筋条,猛地朝自己脖子插去!别了,林端。
她在心里默念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阵狂风猛然刮过工厂大门,将废弃的铁门狠狠的撞开。
“哐当”一声,巨大的铁门直接轰然倒塌,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外面微弱的月光照进来,将来人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三个男人转身,看向那边,目光之中充满了警惕:“什么人?”
那身影并不说话,而是快速朝他们冲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来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瞳孔一缩,失声惊呼出声:“于茂岩!”
“跑!”
三人大吼一声,竟是毫不犹豫的丢下武器,向三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结果只听三声清晰无比的脆响,三人的膝盖骨全都碎了。
三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无比,脸上露出惊恐无比的表情,开始不顾一切的往门口爬去。
身材高大,披着青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一脚踩在一人的脑袋上,将后者踩的晕厥过去。
其余两人,也都是同样的下场。
而且,男人还分别踩碎了他们的臂骨和腿骨。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厂房里接连不断的响起。
一直到做完这一切之后,中年男人才转过身,看着角落里,那个正盯着自己发呆的女人。
那个和自己分别了二十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