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远征就这么搞定了自己的班主任,并在窃喜自己的聪慧过人,哇呜,免去了一顿棍子炒肉呢。
但是,他还是太单纯了。
这是哪里?
这是大院?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熟人,最不缺的就是通风报信。
当时那么多孩子都在场,而且还有几个家属也围观了,这事儿,能瞒得住?
都是随军的家属,也都是照顾孩子没有工作,每日里除了家务照顾孩子,就是聚在一起说三道四。
谁家丢了一只鸡,谁家吃了一只鸭,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贺青莲耳中。
等虞远征牵着史月嬅的手一起放学回家时,贺青莲看着儿子,嘴唇动了动,倒也没说什么。
这天下午,破天荒的,贺青莲做好饭没等丈夫一起回家吃,而是先盛了饭让虞远征与史月嬅一起吃了。
“远征,你去带着小嬅去外面玩儿吧。”
贺青莲看了看墙上的钟,笑着对儿子说道。
“好好好,我想去外面玩,远征哥哥,你带我去。”
史月嬅握着虞远征的手,一脸期待说道。
刚说罢,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虞汉卿回来了。
不等人进屋,虞汉卿愤怒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小王八蛋,你今天在学校干什么事情了?
你竟敢打人?
还敢拿着三棱刺刀威胁人民群众?
你不知道军民一体吗?
你不知道要爱护人民群众吗?
真是丢了老子的脸,老子今天非得……”一边骂着,虞汉卿一边大步流星进了屋。
他扔下手里的公文包,抽下皮带折成两截,就直奔虞远征这边而来。
看到这架势,贺青莲忙推了虞远征一把。
“你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跑?
等着被你爸揍?”
亲妈对他的袒护,反而让虞远征有些诧异,有些受宠若惊。
这,他们家的传统从来都是男女混合双打的,今天怎么……亲妈这是良心发现了吗?
但既然亲妈让他跑,那他就没有留下来挨打的道理啊,管他呢,先跑了再说。
于是,他牵着史月嬅的手,径直往门口冲去。
但虞汉卿就堵在门口啊,他能跑到哪里去?
倒霉孩子,就这么撞进了亲爹怀中。
眼看着虞汉卿的鞭子就要落下,小小的史月嬅挺身而出,仰着小脸挡在了虞远征前面。
“你,你不许打远征哥哥,你要打,就打我!”
虞汉卿生怕伤到史月嬅,只得硬生生收回了鞭子。
“小嬅,我们快跑!”
趁着这个机会,虞远征已经牵着史月嬅的手,像是两条小泥鳅,飞快溜出了家门。
身后传来亲爹的怒吼。
“小王八蛋,你还赶跑?
你给我站住,你……”“虞汉卿你做什么?
小嬅还在呢,你别吓到小嬅了!”
“不是,你知道虞远征这王八蛋今天在学校做什么了吗?
你知道他去学校拿着三棱刺刀了吗?
你知道他差点伤人了吗?”
“知道,我当然知道,但这事儿是我让远征做的,有孩子总欺负小嬅,我就让远征给那孩子一点害怕。”
“什么?
你让他这么干的?
你……你糊涂啊!”
“所以你如果心里有气,你就来打我呗,来,我不动,你只管用手里的皮带往我身上抽。”
“我……我……我哪敢!诶呀!”
……虞远征与史月嬅蹲在外面,听着屋里归复平静,俩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别看虞汉卿在外面威风凛凛,回到家,啧啧……“远征哥哥,别害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史月嬅踮起脚尖,勉强够到虞远征的脸。
她学着他安慰她的样子,细声细气安慰着虞远征。
“傻丫头,我才不怕呢,反正我隔三差五就要被我爸揍一次,我早就练出来了。”
虞远征笑出了声,却还是弯腰抱起史月嬅,捏了你她的脸。
正说着,只见不远处匆匆忙忙过来两个人,身后,似乎还跟着个孩子。
“二牛!”
史月嬅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两个大人身边的孩子。
听到二牛的名字,虞远征脸色微微一变。
这果然是来找麻烦了,呵,看来今天这顿打,是免不了咯。
“请问,这是虞家吗?”
二牛与父母已经到了虞远征家门口,其中二牛的父亲看着虞远征问道。
“是,这就是我家,我就是今天和你妈起冲突的人,是儿子先欺负小嬅的,是你妈先对我骂骂咧咧的,怎么,你们现在还打算来兴师问罪?”
虞远征冷眼看着二牛父母,语气很是冷冽。
“我……”二牛父亲刚开口,只见虞汉卿与贺青莲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你们是……”虞汉卿皱眉问道,在看到身边的二牛时,他心中了然。
他叹息一声,侧身对旁边的妻子说道:“看到了没?
人家找上门来了!”
“那我不管,反正这事儿你看着办。”
贺青莲双臂抱胸说道,反正摊子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虞汉卿又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默默骂了句小王八蛋。
“是这样的,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二牛父亲牵着二牛的手,走到院子里,二话不说先鞠了一躬。
这一鞠躬,不止吓到了虞汉卿夫妇,连虞远征都被吓了一跳。
“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也问过幼儿园老师了,确实,我们家这熊孩子总欺负同学,而平日里我们工作忙,都是老人照顾孩子,所以也把孩子惯坏了。”
二牛父亲一脸诚恳:“我母亲那个人没什么文化,又极为宠溺孩子,所以今天才在校门口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已经在家批评过她了,她也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了。”
“所以,今天我们两口子特意带着孩子过来,给你们道个歉,也给被欺负的小女孩道歉。”
说罢,二牛父亲回头看着史月嬅。
“就是这个小女孩吧?
二牛,记住了,以后不准再欺负同学,知道吗?”
二牛委屈巴巴看着史月嬅,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碍于父亲的威严不敢说。
许久,他“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我不是欺负她,我只是喜欢她,可是她不理我,所以我才故意揪她辫子的,这样,她才会看我!”